雪後的清晨，似乎來的格外的早，天亮提前了近一個時辰。書趣樓()

這種現象的因，後世沉溺王者榮耀的小學生們都曉得。無非是蒼茫大地被積雪覆蓋後瑩白一片，再加上空氣的反復折、散，太線地球曲率的影響變小了，雖然太尚未升起，但是線已經足夠驅散黑暗。

牛家寨的盜賊們，後半夜就開始收防圈子，分三波流放哨，馬馬虎虎保證了休息。

楊浩和燕回峰兩人也很把握到機會，隻是覷著對方打盹個功夫，乾掉了幾個嘍囉，戰果明顯不如上半夜來的輝煌。

牛家寨眾人早上匆匆吃過乾糧，正要啟程，一個頭目過來稟告，小心翼翼地說。

“大當家的，楊五幾個人去尋找溪水，到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遭了毒手？”

牛敦義眼睛瞇起，一張方臉上滿是疲憊，眉頭輕輕皺了皺，緩緩道：“不用找了，咱們一會就走！”

一側的杜二聞言，獨眼瞪起，咬牙道：“秦王府的兩個畜生也不殺了？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大哥，我不服！”

牛敦義擺擺手，嘆道：“老二，不能再等了，此行任務已經完，多耗下去對我們不利……二弟，別忘了，還有右驍衛虎視眈眈吶！”

杜二一拳擊在樹乾上，震得枝上的積雪簌簌落下，恨聲道：“我去殺了那個侍衛！祭奠死去的兄弟！”

“老二！不可意氣用事，那人已經殘廢了，現在殺他又有何用，留著說不定還能有些用。”

杜二一聲不吭，扭頭走遠了，牛敦義無奈嘆了一聲。

有些話他沒有說，現在牛家寨被對方一通襲，損失慘重，如果後麵再出什麼意外，牛家寨覆滅都有可能。在尚未離險境之前，手裡留下一個人質，總歸是好的。

至於嘆息則是因為，現在這種狀況在他來河之前，哪怕是殺掉仇敵李萬，從河出來之後，都是沒有想到的。隻不過是路上隨意截殺了一夥人，他們是土匪強盜，占山為王的強人，以往不知道乾過多次同樣的事，何曾料到竟然是這般你死我活的下場。

“秦王府又如何！有朝一日，等我得了天下，首先便把這楊家殺個乾乾凈凈，秦王府必將是第一個誅除目標！”

牛敦義暗暗發誓，雖然他勸杜二放棄追殺，但自己心同樣燃燒著一團火，一團拉旗造反、奪取天下的熊熊烈焰。

他不是普通的盜賊，而是一個有理想的盜賊，牛家寨是他的心，也是他雄起的最大憑借。這次被楊浩絞殺近半，他比任何人都心痛，但是形勢比人強，容不得他計較一時得失，首要任務就是盡快撤離，找個安全的地方舐傷口，至於復仇，來日方長，他相信一定可以王者歸來。

“撤！”

牛敦義果斷揮手，心中有悲傷、沉痛，也有豪和期待。牛家寨的隊伍緩緩啟，蜿蜒向北行去。

“楊郡尉，他們要逃了。”

距離不遠的林中，燕回峰盯著牛家寨盜賊們的行，扭頭對楊浩說道。

楊浩雙目帶憂，他是更希對方留下來跟他們周旋的，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殺傷對方，而且還能牽製住，等待右驍衛前來支援。

盜賊們明顯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即使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代價，也不願意留下來廝殺。

“繼續從側翼包抄過去，爭取糾纏住他們！”楊浩沉聲道。

“好哩——”燕回峰剛回答，突然渾一震，訝然朝盜賊們的反方向去。

楊浩也皺起眉頭，他似乎也覺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兩人邊的樹木上，樹枝輕，積雪簌簌震落。

兩人對一眼，眼中喜一濃。

“右驍衛的兵馬到了！”

不一會，兩人就看到了兵馬前方的斥候影，來的正是大隋府兵！

燕回峰長站起，長嘯一聲：“河郡尉在此，來者可是右驍衛的人？”聲音遠遠傳了過去。

未幾，一隊騎兵自後方趕來，鐵騎如風，踏著初雪而來。

為首一個猿背年輕將領，手持一桿長槍，勒住馬韁，長聲道：“我是來整將軍帳下騎兵校尉，楊郡尉何在？”

楊浩大喜，站出來高聲道：“我就是楊郡尉。韓笑將軍有否前來？”

那年輕校尉笑道：“韓大哥的兵馬就在我後麵，馬上就到！我這就去追盜賊！”言畢一夾下戰馬，長嘶一聲，帶著那隊三十多人的騎兵沖向前去。

騎兵本是極速，但是周圍都是林，林中小徑狹窄曲折，行速自然有所減緩，不過比起步兵速度仍然很快。

燕回峰眼神亮起，滿臉都是興，喜道：“咱們跟著殺上去吧。”

楊浩嗯了一聲，點點頭，跟在騎兵後麵，奔向前方。既然右驍衛趕來了，而且還有騎兵，這夥盜賊怕是翅難飛了，心裡也不由得輕鬆了起來。

這幾日侍衛們的死，他非常心痛，對盜賊們的恨意自然是極高的。王紹在他們手裡，小鸞下落不明。在右驍衛的幫助下，起碼有三四救回來的可能。

…………

“大當家！有追兵趕來了，是騎兵！”一個小頭目麵慘白的跟牛敦義報告。

“有多人？”

“大概二三十人。”

牛敦義輕舒一口氣，眼中出寒，沉聲道：“不要慌，往林裡退，對方不好追來。隨手做些絆馬陷阱，延緩他們，如果不識相，哼，返乾掉他們！”

轉頭看了杜二一眼，接著說：“二弟，你來殿後如何？”

“大哥放心吧，給我！”杜二獨目眨了眨，神異常兇悍。

“通知手下的兒郎們，加快速度往王屋山行進！”牛敦義麵容嚴肅，鎮定的指揮著。

“是！”一眾小頭目齊聲應下。

梁師同聽到靜，從馬車上滾下來，幾乎是爬到牛敦義邊，聲道：“大當家，我怎麼辦，我如何回去啊……”

牛敦義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避開了他的拉扯，淡淡道：“梁先生請便吧，一會我把銀子分了，馬車就用不著了，你們可以駕車回去，或者棄車走回去，悉聽尊便。”

梁師同如遭雷擊，跪步前行，抱住牛敦義大，涕淚橫流：“大當家的，你和吳縣丞是朋友，不能不管我啊。我出去如何解釋啊，他們會殺了我的！”

牛敦義蹲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梁先生說笑了，你是河縣主簿，一定能解釋的。對嗎？”不聲推開梁師同。

梁師同神木然，眼睛空的看著前方，不自覺的抖著，隔了半晌，喃喃道：“我加你們，你們帶我走。”

牛敦義無所謂的瞅了他一眼，淡聲道：“我自然歡迎梁先生加牛家寨，不過眼下況急，梁先生還是儲存力，爭取先逃得命，然後再考慮我牛家寨吧。”

言畢轉離開，去指揮眾人撤退的事宜。在牛敦義心中，梁師同這種人還是有些用的，但是現在況危急，實在顧不上招攬他了，是去是留，隨他心意。

梁師同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葛孝上前拉住他，急道：“梁主簿，我怎麼辦呢？縣丞大人還等我回復呢……”

梁師同木然站起，看了葛孝一眼：“要麼自己逃回去吧，要麼跟我一樣留下來吧。”

葛孝驚：“我家裡還有老母子，如何能留下來！”

梁師同角一，誰沒有父母妻兒呢。他舍棄的何止這些，河縣丞吳承貴是宇文閥一係的員，自己本已經搭上了這條線，現在匆匆落草為寇，要說不甘心那肯開比葛孝要多的多。然而現在想逃回河去，即便僥幸避開了右驍衛兵馬，能避開秦王府那兩個瘟神嗎？隻怕是死路一條！

“既無退路，便隻有向前了，哪怕這個前途不那麼明。”

當即不再搭理葛孝，去馬車上收拾了自己東西，跟著牛家寨的人馬撤退。

大隋秦王

大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