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愣了一下，搖搖頭：“不是，當時我和淳風正好經過大興善寺。書趣樓()”

至元道長呆道：“沒去太極殿？”旋即陷迷茫之中。

袁天罡略作回憶，補充道：“當時剛剛過了未時，我帶著淳風去清虛觀，路過大興善寺門前，淳風似乎看到了什麼，突然回首，然後就變這樣了……”

“原來不是太極殿，那就非常奇怪了。”至元道長神稍微輕鬆了一些，但仍有些疑，皺著長眉，細細思索。

袁天罡驚訝道：“太極殿？道長為何認定是太極殿呢？”

“沒什麼，不過是想起了些陳年舊事，看來是想岔了。你這個徒兒的況的確有些棘手，袁道友，你我一起合力試試。”至元道長放下心來，道上藏的氣息，隻是約有些像當年遇到的那次，但又遠遠不如，或許真是他弄錯了。

袁天罡大喜，兩人都是當世頂尖的人，一功力幾乎通玄，如果兩個人合力都救不了淳風，那麼其他人希也不大了。

兩人當即麵對麵坐定，道淳風坐在兩人中間。

袁天罡提聚真氣，運指如飛，連點膻中、鳩尾、巨闕、神闕，最後定在氣海，真氣如長河貫。至元道長則運氣順著心、肺、厥、腎、誌室而行，最終定在命門上。

兩渾厚的真氣，同時進道，勢如破竹的在他經脈奔行。

道此刺激，氣翻湧，頭頂升起白氣，不由悶哼一聲出來，眉頭抖，似乎就要醒轉過來。

袁天罡看到此景，大喜過：“了！至元道長——”

道應聲就要睜開眼睛，袁天罡力催真氣，輸進他，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原本兩人的真氣卡在百會、神庭附近，突然像沖破了什麼障礙一樣，迅速被吸了過去。袁天罡來不及高興，駭然發現，真氣不控製，以遠超他催的速度，洪水般沖進道的。

道淳風上突然泛起一神氣息，冰冷、停滯、毀滅，彷彿一個黑的漩渦，緩緩轉，吞噬所有！

到這氣息的一瞬間，至元道長須發立起，平日裡無神的雙目中出絕、驚懼。

“快撤回真氣！”

卻發現哪裡撤的回來，道的像無底一樣，瘋狂的吸收著兩人的真氣。兩人瞬間驚出一冷汗，現在這個狀況，要麼是他們兩人真氣枯竭，要麼是道而亡，無論哪個，都是極壞的結果。

嘭！

後殿門被撞飛，一個小影沖了進來。

是在前殿下棋的道，隻見他一臉嚴肅，還騰在空中，同時小手掐訣，一指點出，純的真氣順著指風，直奔李淳風的眉心而去。

哢！

一聲極其難聽的破碎聲，響在每個人的心底，彷彿來自心魂深，神氣息隨之消失。

袁天罡和至元道長各自形晃了晃，就沒事了。

出手的小道，噗的一口噴出來，子就往後倒了下去，被趕過來的邋遢老道接住，抱在了懷裡。

“師兄，你怎麼樣了？”邋遢老道搖晃著小道，聲問道。

小道掙紮了一下，自己站了起來：“我沒事。”

袁天罡還沒來不及道謝，就看到徒弟李淳風睜開了眼睛，迷茫的著眾人。

“淳風，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謝謝至元道長，謝謝小真人。”袁天罡大喜，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總算救回了淳風。

邋遢老道冷哼一聲：“小真人？真當我師兄不是真人嗎？”

袁天罡呆道：“道源真人，你師兄不是道玄真人嗎？他好多年前就飛升了啊。”

“哼，你知道什麼——他就是我的師兄道玄真人！”

袁天罡目瞪口呆。

如果道玄真人現在還在，應該有**十歲了，哪裡會是一個小娃娃模樣。然而聽道源真人言之鑿鑿，又不敢不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道玄皺了眉頭，打斷兩個人的話語，說道：“他怕是還沒有完全好，我隻是打散了那……真氣……剩下的要看他造化了，我也救不了。”老氣橫秋，隻聽語氣，倒是很像道玄真人。

“真氣？淳風是真氣作怪？”袁天罡抱著李淳風，聽小道玄這麼說才發現，徒兒確實醒了，但是似乎失心了一般，沒有恢復意識，頓時喜而復憂。

小道玄罕見出疑神：“嗯，反正不是邪氣，也不是魔氣，我便管它真氣了……他天眼，可能不小心吸進了一這樣的真氣，才變這樣的……”

袁天罡修道二十幾載，頭一次被一個小道教導，一時間呆住了。

小道玄不再搭理別人，自顧自走掉了，邋遢道人道源跟在他屁後去了。

後殿又隻剩下了袁天罡和至元道人。

“道源果然是癡道人，那道看著才七八歲模樣，真的是道玄真人？”道源修為雖高，但為人生灑、任，對外人外事，不聞不問，纔有了癡道人的名號。

至元道人苦笑道：“他確實才八歲，也確實是道玄真人。”

“……什麼！”

“或者這麼說吧，他現在是道玄，以後更加是道玄！”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也就是說，他不是道玄了？”

“哈哈，你終於聽明白了。”

袁天罡心道，鬼才聽明白了。

隻聽至元道長正說道：“你這徒兒天生開一竅，天眼，你可知小道玄開了幾竅？九竅！跟當年道玄真人一樣！道玄真人飛升後，道源遊歷天下，竟然讓他找到了小道玄，是認作師兄，親授他道法心訣。”

袁天罡呆滯：“還能這樣？”

至元道長笑道：“你知道為什麼道源觀如此破敗嗎？”

“為何？”

“因為這間道源觀，千百年來，從來便隻有他們師兄弟二人。兩個人的共同點就是，都是九竅金！每當其中一人死或者飛升，另一人就下山尋找接替者，師兄道玄，師弟道源，世代往復。”

袁天罡第一次聽聞這等奇事，震驚的無以復加，他隻知道道源觀有兩個厲害的道人，修為非常高深，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傳奇的經歷。

“呃，如果一直沒有找到九竅的人，又該怎麼辦？”

至元道長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因為千百年來，這樣的事還不曾發生過，所以這座道源觀才屹立不倒。”

袁天罡嘆道：“難怪能把淳風就醒，還能製那樣的真氣……”

至元道長心道：“你怕是很難想象那真氣有多厲害，當年道玄真人就是直接被飛升了的，可不止剛才小打小鬧的靜，當年要不是道玄真人在，怕是整個太極殿都被吞沒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當年沒有道玄真人，會不會本不會出現那樣的真氣呢？”

“至元道長，至元道長，你怎麼了？”袁天罡在旁邊喊道。

至元道長回過神來，接著說：“小道玄也說他對這真氣沒有辦法，你這徒兒怎麼辦？”

袁天罡嘆道：“淳風好歹醒過來了，我再看看吧，興許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

至元道長默然，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袁天罡說：“我與孫思邈是忘年之，過幾日我便去終南山尋他。”

“哦，我亦聽過他神醫之名，觀你徒兒麵相非是福薄之人，袁道友不用張。”

“謝謝道長，道長何時回靜雲觀？”

“明年初吧。”

“哦，以後要到河南才能見道長了。”

不久之後，袁天罡帶著李淳風離開了道源觀，跟殿前的古怪師兄弟道別，換來兩對白眼相送。

大隋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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