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兒子們商量著怎麼從曹手裡把劉協給奪走,沒想到曹居然來了,伏完心裡是咯噔了一下。
他向門外的仆從吩咐:“我這就出去迎接。”
仆從離開之後,伏完對五個兒子說道:“你們先各自回去,我沒有招呼,任何人不要輕舉妄,也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表。”
“父親放心。”伏德說道:“我和兄弟們都知道此事關乎伏家存亡,絕對不會有半點馬虎。”
五個兒子走出房間,伏完也跟著出門。
來到前院,仆從領著他直奔正堂。
曹到他家中,當然不可能在庭院裡等候,早就去前堂坐上了主座。
走進前堂,見到曹,伏完躬一個大禮:“不知曹公來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大白天的,伏校尉怎麼還在後宅歇著?”曹向他抬了一下手說道:“最近呂布圍城,雖然沒有攻打,卻讓人心中煩躁的很。我今天想著要找個人說說話,排解一些煩悶,想到了你,也就不請自來了。”
“曹公登門,寒舍是蓬蓽生輝。”伏完說道:“我不得曹公每天都能來上幾次,隻是曹公繁忙,向來沒什麼閑暇。”
伏完在曹麵前一向謙恭,他當著曹的麵說出這些話,曹反倒不覺著他可疑。
“以往你每次向我請求削,我總是覺著心裡不太爽快。”看著伏完,曹問道:“今天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實話,為什麼高不做,偏偏要做小?難不是看不上我,不肯與我同殿為臣?”
“曹公明鑒,我絕對沒有那樣的心思!”伏完趕忙回道:“我年歲大了也沒什麼能耐,朝廷對我恩寵,還不肯放歸鄉裡。其實我早就尋思著,要是曹公肯放我回鄉,我就在家鄉置辦一片田宅,每天耕種田地也好落個清閑。”
“你倒是清閑了,我可是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曹笑著搖頭說道:“你也比我年長不了多,我都沒說自己老了,你偏偏敢說老了,還不承認是要懶,不肯為陛下分憂?”
“朝中有曹公,其實也就夠了。”伏完回頭向門口看了一眼,隨後低聲音對曹說道:“以曹公功績,我覺著早就應該請陛下冊封為丞相。”
“丞相?”曹愣了一下,對伏完說道:“丞相一職早年已經廢除,以三公替代。我要是請陛下冊封為丞相,會不會讓天下人認為我有僭越之心?”
“怎麼可能!”伏完正回道:“這麼多年,曹公為大漢鞠躬盡瘁,要不是曹公,陛下如今還不知道在誰的手上苦。曹公功德,天下人理當傳唱纔是。誰要是敢說曹公有僭越之心,我頭一個不會答應!”
“有你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不。”曹笑著點頭:“原本心中煩悶的很,來你這裡也就隻是想著閑談幾句,沒想到你還真是有法子讓人心中爽快。要是這次我能擊退呂布,陛下也允準了冊封我為丞相,你就是我要重用的要臣。”
“多謝曹公賞識。”伏完躬一禮,對曹說道:“等到曹公做了丞相,我隻有一件事相求。”
“別再說什麼告老還鄉的話。”不等伏完把話說出口,曹就向他擺著手說道:“這件事你以後想也不要多想。大漢正是用人的時候,為漢室老臣,你居然想著告老還鄉,著實該殺!”
曹說他該殺,伏完反倒放心下來。
倘若真的起了殺心,曹絕對不會和他說真麼多廢話,直接讓人拖出去砍了也就是了。
躬麵向曹,伏完回道:“曹公不肯讓我還鄉,我也隻好腆著臉再多做幾年。等到我再老邁一些,還曹公能夠想到我的好,允許我回歸鄉中。”
“等你老到糊塗,再商議此事不遲。”曹站了起來,對伏完說道:“我隻不過是閑來無事,到這裡走走。呂布還在城外,我也不能逗留太久,先走一步,就不叨擾你了。”
“我送曹公!”伏完謙恭的跟在曹後,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目送曹走遠,他徹底的鬆了口氣,轉回了家。
才進後院,幾個兒子就迎了上來。
伏德小聲問道:“父親,曹都說了什麼?他是不是發覺了哪裡不對?”
“看起來不像。”伏完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倒覺著他像是真的隻是來和我說幾句閑話。”
“曹詭詐,父親可不要被他給騙了。”伏德小聲提醒:“以後我們還是的小心著一些纔是。”
“你說的沒錯。”伏完點頭,對幾個兒子說道:“在呂布攻進許都之前,你們都不要有任何表。等到事態了,我們再去辦事,事的可能才會更大。”
伏完的五個兒子當即都應了。
曹離開伏完住,陪他來到這裡的許褚問道:“主公有沒有發覺伏完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仲康難道發現了他和以往不同?”曹向許褚反問了一句。
許褚搖頭:“我還真沒發現他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連仲康都沒發覺,我又怎麼可能發現。”曹說道:“自從我迎陛下來到許都,伏完不求升,卻屢屢請求削,可見此人膽小如鼠,生怕皇宮裡做皇後的兒給他惹來了麻煩。尤其是帶詔之後,有了董承的前車之鑒,他為人更是收斂。今天的表現,和以往也是沒有不同。”
曹隨後又說了一句:“我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提議要我請陛下冊封丞相。丞相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從董妃被我殺了,當今陛下對我是恨之骨,我要是自己不提,無論什麼時候,他也是不會提及。伏完倒是給我提了個醒,等到擊退呂布,此事立即行。”
“呂布領軍來到許都,他在城外駐紮了好幾天,卻本沒有出兵攻打的跡象。”許褚很是疑的對曹說道:“說起來,呂布恨主公纔是骨,他應該是很不能立刻攻破許都才對,為什麼偏偏又穩得住等了這麼些天毫無靜?”
“奉孝等人都和我說過,如今的呂布早就不是當年我們瞭解的那個呂布。”提起呂布,曹的臉再次沉起來:“以往都是我出兵討伐他,沒想到,如今卻是被他反過來討伐了。當年我討伐他的時候,除了下邳一戰殺進徐州,後來的兩次,居然連碭山也是沒有過去。”
“主公不用懊惱,呂布這次被主公擊破之後,元氣必定大傷。”許褚說道:“到時主公再反過來討伐他,必定可以攻進徐州,拿下他的彭城。”
看了許褚一眼,曹嘆了一聲說道:“呂布要是來到許都立刻著手攻城,我反倒會對擊破他多幾分信心。如今他按兵不,反倒讓人心裡沒底。”
“其實主公本不用煩心。”許褚說道:“呂布所以沒有作,應該是他對攻破許都沒有信心。要是認為可以攻破許都,他纔不會在城外按兵不。他來到許都之前,主公早就做好了部署,城城外都是我們的兵馬,即便呂布真的進了城,他又有幾條命可以殺的出去?”
許褚跟隨曹已經不幾年,他從來也不是個擅長溜須拍馬的,每每說話都是實,聽了他的話後,曹心更是寬鬆了幾分。
“以往我隻當仲康武勇過人,卻沒想到,思慮事也是如此辟。”曹說道:“經仲康這麼一說,我也覺著呂布並沒有破城的把握。看來也是我們最近多慮了。”
“城外我軍已經把他們的退路斷絕,許都也是守的如同鐵桶一樣。”許褚說道:“反正我是沒有想到呂布能找到破城的時機,主公最近因為他煩心,確實是多餘。”
曹點了點頭:“罷了,不再多想,仲康陪我再去城頭上看一看。”
來到城頭,曹看見郭嘉和荀攸正並肩站在那裡眺著城外的徐州大軍。
他招呼了一聲倆人:“奉孝、公達在做什麼?”
聽見曹說話,郭嘉和荀攸趕忙轉,倆人向曹躬一禮,郭嘉說道:“我們正在觀著呂布,看看他是不是還沒有任何作。”
“沒有信心奪取許都,他當然不會有任何作。”曹說道:“你倆也不用總是繃的這麼。論起猛將,我們比呂布多。論起智慮之士,我們也是不輸於他。要是說起三軍將士,我們的將士常年征戰,而且數量也是多於呂布。我都不擔心,你倆有什麼好擔心的?”
“主公是沒有與呂布在戰場上遇見。”荀攸說道:“上回我見到他,他是獨自一人橫戟立馬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數年之前,呂布雖然勇武,可他這個人卻是怕死。可如今的呂布,往往行事出人意料,讓人捉不。他如今沒有向許都進攻的跡象,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謀劃。我和奉孝都是認為,他不過沒能找到更好的時機。一旦被他找到了時機,許都之戰必將展開。”
“你們認為他會怎樣攻城?”曹向倆人問了一句。
郭嘉回道:“呂布一路過來,從沒有用過空軍。我覺著他絕對不會是舍棄了空軍,必定是打算用在攻打許都。”
“空軍?”曹哈哈一笑,對倆人說道:“說起呂布的空軍,你倆反倒可以放心。我們在城頭部署了那麼多踏弩和霹靂車,但凡是長翅膀的,別說他手下的空軍,就算是一隻蒼蠅,隻怕也不可能飛進城裡。”
曹隻是去城裡走了一圈,陡然間像是對後麵的戰事有了十足的把握,讓郭嘉和荀攸都覺著不太能夠理解。
倆人看向許褚。
許褚撇了撇,一副“我不知道”的表,並沒有給倆人任何答案。
曹的信心來的毫無緣由,郭嘉和荀攸對此更不放心。
郭嘉勸道:“主公還是不要太輕視了呂布,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多提防著纔是。”
“奉孝放心好了。”曹擺了擺手,對郭嘉說道:“不信你們看著,呂布這次討伐許都,到了最後,他必定會吃場大虧撤走。至於袁本初派到許都周邊的十萬大軍,隻要我們輕而易舉的擊破了呂布,我諒他們也不敢輕易再來攻打。破了呂布,就是破了袁本初。許都這場危機,也就算是過去了。”
“主公有信心就好。”郭嘉還想再說什麼,荀攸卻先一步開口:“呂布羽翼未,貿然討伐主公,確實是他的失策。主公早些時候沒能把他滅了,這一次也著實是最好的時機。”
曹點頭,對倆人說道:“你倆人有這樣的認知,我很欣。這裡有我,你倆先回去歇著,要是呂布真的發起進攻,我再讓人去請你倆。”
郭嘉本不想離開,荀攸向他使了個眼,他才和荀攸一同告退走下城墻。
下了城墻,郭嘉向荀攸問道:“公達剛才怎麼屢屢向我使眼?”
“主公本沒把呂布放在心上,奉孝說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荀攸說道:“與其留在城墻上,倒不如我們先離開,尋思一下該如何抵呂布的進攻。”
“公達認為呂布會用什麼法子進攻許都?”郭嘉向荀攸問了一句。
“先前奉孝已經說了,怎麼還來問我?”荀攸反問了一句。
郭嘉皺眉頭,向荀攸問道:“公達也認為他會用空軍進城?”
“我軍部署嚴,呂布本沒有奪城的機會。”荀攸說道:“他要是強行攻城,城外的大軍也會給他帶去不麻煩。呂布不是蠢人,他很清楚攻城的時候,不能給城外大軍反應的機會。以空軍進城,奪取城門,然後放徐州軍殺進城來,是他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主公卻不這麼認為。”郭嘉嘆道:“主公覺著城頭上擺放了不踏弩和霹靂車,足以抵擋呂布的空軍。我就怕到時候踏弩和投石車並不會起到太多的作用!”
“我們要提防的不是呂布麾下的飛機,而是那些熱氣球。”荀攸說道:“熱氣球非的過高,踏弩和霹靂車本拿它們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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