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教我好找啊……」蕭千離目中殺機凜冽,森然道,「我該你帝釋天呢?還是九天盟的——幽天君?」
帝釋天臉數變,突然變得沉靜下來,緩緩道:「既然你知道了,莫非還要向貧僧出手麼?」
「很久以前,本座就有將純宮打造為天下第一宗派的夢想。書趣樓()正因如此,纔有純崛起,雙戰大乘、劍破金山、製衡林,橫掃漢傳佛教!」
蕭千離聲音得極為低沉,徐徐道來,帝釋天也靜靜的長跪在那裡,連作都沒有毫變化。
「若不是遇到了鬼穀先生,本座卻還不知,這中原武林,最大的勢力並非林丐幫,亦非唐門五毒,更非懸在海外的瀛洲俠客島,而是深藏在九地之下的九天盟。」
「以本座觀之,鬼穀先生、道人為九天中人毋庸置疑,郭天賜、公孫瑤亦有一席之地。你帝釋天便是九天盟的第五人!」
帝釋天眉頭一軒,卻並未出聲。
「九天盟中,中央鈞天、東方蒼天、東北變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昊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東南天。無一不是驚天地的頂尖人,各有奇才,有的是富可敵國的大商人,有的是劍無雙的大俠客,有的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家。其餘四人又各自是誰?」
蕭千離忽然輕笑道:「本座苦思良久,認定這北方玄天君,八便是天下都征討兵馬大元帥、原鎮北軍之魂長孫雄!也隻有他,能堪稱北地蓋世英豪,足以位列九天之中。」
聽到這裡,帝釋天冷笑連連,道:「能猜到長孫雄,也算是你蕭千離的本事。不如你再來猜猜,餘下三位又該是何等驚天地的人?」
「沒有第三位!」蕭千離輕笑道,「若是九天在,鬼穀先生又豈會邀本座盟?必然有一位已然死!」
「至於其餘兩人,本座原本不知,現在見到你,反而解了心中一件大疑!」
蕭千離平靜的回答道:「鬼穀先生再三強調,九天中有人與你好,勸我小心應對。如今你長跪廬前,世間雖大,能讓釋天帝如此敬伏者,除了釋尊之外,更有何人?」
帝釋天子猛然一晃,一張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指著蕭千離道:「你……你……你胡說些什麼?」
「唉!」
遠忽然傳來一聲幽幽長嘆,湖麵上漸漸泛起漣漪,一尊佛陀徐徐從水中立起。
這影漸漸凝為實,化作一個灰中年僧人,寶相莊嚴,神聖宏大,頭頂上方更有五團影,顯化究竟凈土、勝業凈土、極樂凈土、德凈土、喜悅凈土五個小世界,分居中央四方。
周有佛綻現,令人心神安定,彷彿證得自清凈、一切就、平和安適、增異行願、法不變。
他足踏湖麵,一步步徐徐走來,一朵朵蓮花在足底盛開,隨著他的腳步,又一一湮滅。迴圈往複,由生而滅,走了數十步,便有數十重涅槃意境一一綻現。
這中年僧人走到蕭千離麵前,靜靜的看著他,目慈悲之,低聲道:「阿彌陀佛,蕭檀越果然是有大造化之人,鬼穀子與貧僧分說之時,貧僧隻是不信。如今卻是信了。」
蕭千離微笑道:「你信與不信,與本座何乾?」
「大膽!」帝釋天麵孔扭曲,起低喝道,「蕭千離,若再膽敢對釋尊有半分不敬,貧僧便是與你拚一個天地同歸,也不容你辱及釋尊!」
蕭千離不去搭理帝釋天,而是凝視著這僧人的雙目,緩緩道:「本座誅帝釋天,你可會攔我?」
那僧人微笑著搖搖頭,道:「帝釋天隨我無數紀元,如何能任其伏當麵?」
蕭千離沉默片刻,徐徐道:「如此,隻能做過一場!」
「你要與貧僧手?」那僧人麵奇,輕笑道,「你可知貧僧何人?」
蕭千離森然道:「釋迦牟尼,雖說本座不知你如何躲過天地大劫,又是如何從西方雷音來到這方世界,但是你若阻我,便是仙佛也要試一試本座的誅仙四劍!」
「此言不確!」那僧人微笑道,「若是本尊在此,鎮區區萬劫之源,又豈會如此吃力?」
蕭千離的眼睛瞇起來,上下看了那僧人半晌,鄭重道:「敢問釋尊,水下那位,又是何人?」
「說來也與你有些淵源!」釋尊微微一笑,回頭道,「師弟,你也出來見見你這位晚輩罷!」
話音剛落,隻見湖麵上五神衝天而起,轟然炸開,化作五團濛濛氳氣,青黃赤黑白五彩流轉,乃是先天混沌之氣,蘊無上大威力。
一隻孔雀從湖麵飛起,引頸長鳴,聲音嘹亮,響徹三界。隨即化為一個英武不凡的俊朗青年,五神落在背後,幾乎凝化了實,從空中一步步走將下來,落在蕭千離前。
看清那人的模樣,蕭千離猛然心中一震,古井無波的心境險些鎮守不住。
何人有此能為?何人有此外貌?背負五神的先天孔雀,除了那位五行之下、無不收的孔宣之外,還能有誰?
孔宣的表現卻讓蕭千離大吃一驚,他隻是癡癡獃呆的看著蕭千離,突然聲音沙啞乾的開口道:「小傢夥,你……你把你的劍匣……給我瞧瞧可好?」
不等蕭千離答話,那劍匣無風自,徐徐張開,四道流衝天而起,煞氣衝天,混沌之氣瀰漫,赫然便是昔日戰四聖的風采。
孔宣癡了半晌,突然跪下,伏地慟哭,哽咽道:「師尊……」
蕭千離腦子完全不夠用了,聖人之下不可敵的準聖孔宣,這個世界中,何時冒出了這般大神?這還怎麼打?
孔宣哀哀哭了半晌,才了一把眼淚,徐徐站起,目視釋尊,低聲道:「師兄,這位……便是咱們的小師弟麼?誅仙四劍不是在……」
釋尊打斷了孔宣的話語,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師兄如今也是一頭霧水!他此番來勢洶洶,要誅殺帝釋天。師弟,你瞧如何?」
孔宣雖然滿臉悲容,此時卻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起來,上下打量蕭千離半晌,笑道:「小傢夥,帝釋天以薪盡火傳之法,轉世百紀,堂堂的太乙金仙,如今隻是個凡夫俗子。你平白欺負他作甚?須知師兄最是護短,你打他昔日護法一下,他還不與你拚命?」
到了這個時候,蕭千離反而豁了出去,自知在這等兇人麵前已然無幸,索將事一一道來,森然道:「我便不殺他,如何對得起門下大護法陶雙亭?如何對得起小徒池寒桐?又如何對得起昔日混元道派玄真子?」
兩人都皺起眉頭,一時猶豫不決。見到二人的神,蕭千離忽然心中一,忍不住驚訝無比的道:「是你們?九天盟從未出現的兩人,西方昊天君、西南朱天君,竟然是你們二位?你們為準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參與這種人間江湖?」
「準聖?」孔宣玩味的盯著蕭千離,「你如今也算是一隻腳踏在天仙之境,莫非便未曾發覺,我與師兄二人,隻不過是一縷意識投影麼?」
蕭千離不由得駭然,心念轉間,猛然醒悟,目朝平靜的湖麵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