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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第一掌教》 第六百八十四章家師已身在海上

八月廿二,純掌教蕭千離、俠客島劍尊端木去非,這兩位名江湖、當世首屈一指的劍大宗師,約戰於西湖畔。書趣樓()雖說有棄劍山莊刻意清場,這一戰的詳無人得見,中原武林各方勢力,卻無一不在切關注此戰的結局。

三個時辰之後,幾位遠阻攔行人的棄劍山莊弟子,親眼見到蕭千離負劍飄然遠去,在西子湖畔、寶石山下,卻立起了一座新墳,旁立一石碑,碑上文字如刀砍斧鑿,竟是以指石書寫而。上書:「天下第一劍端木去非之墓」,落款則是:「昆崙山純宮蕭千離祀」。

訊息傳出,俠客島勢力當即全線回收,扼守吳郡一地,不得輕出。已經下山的林寺住持明禪師默然無語,閉門一日一夜,出關之後,當即率林群僧直指吳郡,雙方惡戰一場,均損失慘重,龍樹院首座明見禪師、心禪堂首座明一禪師、菩提院首座明空禪師三人先後戰死,涅槃堂上代高僧澄通禪師與端木去言力戰三日,雙雙同歸於盡。

此役過後,俠客島收攏殘兵,徐徐歸至鬆江府。為穩定軍心,端木去休親自坐鎮,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懾於俠客島空戰、海戰的巨大優勢,佛道兩教一時間也不敢輕易深腹地。

轉眼已是重大會之日,天下道門喜氣洋洋,齊聚武當山真武派中,掌門清虛道君親自出麵招待,各大道門勢力齊聚一堂,就連許久不見的道人與在皇城帝都的玄觀道君都齊齊顯,更是將現場氣氛引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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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歡聲笑語中,隻聽知客高聲道:「昆崙山純宮到!」

「純宮來了!」眾道頓時一片大嘩,就連五大道派之主也齊刷刷上前迎接,卻見柳隨風與楚尋二人為首,攜四十餘名純弟子徐徐而來。柳、楚二人自不必說,而他們後的一眾弟子雖說樣貌年輕,卻均步伐輕快,陡峭的山道依然如履平地,顯然都是武功不凡。

柳隨風上前,與眾人一一見禮,他背負隕月長劍,風采翩然,舉止得,赫然便是六年前的蕭千離一般。西河道君難掩臉上的失,一把將柳隨風拉到旁邊,問道:「小友,你師父呢?」

見眾人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眼的看著自己,柳隨風微笑道:「好教諸位前輩得知,家師如今已在海上!」

「海上?」眾人頓時吃了一驚,陸塵子眼睛瞪得圓圓的,大道:「好個蕭千離,竟然一人便去了瀛洲?」

聽到陸塵子口而出的話語,群道又是一片嘩然,華劍君連連搖頭,苦笑道:「一人一劍,便去挑戰俠客島?你師父未免……咳,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旁人均知華劍君那憋回去的半句話分明是「未免託大了一些」,不道門大賢均麵凝重之,玄觀道君緩緩踱了過來,微笑道:「諸位休驚,蕭掌教何許人也?以他的本事,縱然有些阻礙,卻足以全而退!」

想到蕭千離出世以來的輝煌戰績,群道大多放下心來,轟然道:「玄觀道兄說得極是,蕭掌教武功冠絕當世,瀛洲想要留下他,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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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道君朗聲道:「既然蕭掌教有要事,咱們也隻期盼他早日得勝歸來。這位小友,乃是純座下首徒柳隨風,近年來戰績斐然,便由他代替蕭掌教也是一般,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均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震天般好聲,反而弄得柳隨風一頭霧水,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清虛道君稽首行禮,手虛引道:「柳道友,請!」

柳隨風不明所以,抬頭向高臺上看去,卻見那臺上一排座位,從六年前的五個,增加到了七個。純宮的牌子,赫然便位居真武之右,僅次於執掌三清令的清虛道君,甚至高於位居中左的玄觀道君。不由得連連搖手,道:「晚輩才疏學淺,怎能高坐此位?」

「去吧!」玄觀道君微笑道,「蕭道友不在,小友可代令師坐此位!」他見柳隨風還在猶豫,稍稍加重了語氣,緩緩道,「為天下道門計,純理應有此待遇!」

話說到這份上,柳隨風便不再推辭,轉頭與楚尋代幾句,便與玄觀道君並肩向高臺上走去,頓時臺下呼聲如山崩海嘯一般,倒讓素來榮辱不驚的柳隨風有些忐忑起來。

柳隨風卻不知,那日皇城水陸大會中,他迎戰凈土之境的恆山懸空寺菩提流支曇鸞法師,雙方平手較量,眾目睽睽之下力鬥數百招,強行以開天之道破解明心菩提域,堪稱擂臺上最彩的一戰。武功修為之高,足以與凈土之境的對手抗衡。雖說遠不如其師的江湖聲,但是單論武功,足以躋道門一流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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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尋目送柳隨風走上高臺,手掌都快拍紅了,猶自不覺疼痛,卻想起了六年前恩師帶著自己來到峨眉山的種種形,心思早已飛到了那茫茫東海之上,喃喃自語道:「師尊,早日歸來啊——」

卻說那日蕭千離擊殺端木去非,掩埋,在墳前端坐良久,繼而負劍揚長而去。徑直乘雕來到天香閣中,早有公孫瑤與鬼穀子雙雙出迎,見到蕭千離,公孫瑤輕啟朱,笑道:「恭喜掌教,此戰之後,天下第一劍的名頭當易主耳!」

鬼穀子也拍手大笑道:「端木去非劍法之高,便是老夫也甚為忌憚,蕭掌教能一戰而勝,當真是神乎其技!」

蕭千離微微一笑,岔開話題,問道:「曲昭秀何在?」

「阿璃啊……」公孫瑤眼波流轉,盈盈下拜道,「掌教恕罪,昭秀妹妹已經被妾關起來了。」

蕭千離不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嘆息道:「也是著實苦了……」

公孫瑤轉頭吩咐了一句,一位宮裝劍姬當即領命而去,鬼穀子在住,笑道:「曲昭秀何許人?尋常奇門豈能困住?你取了老夫這事去,方能破關而出。」又代了開陣之法,這才道:「去罷!」

不多時,一道藍影電閃而至,數日不見,曲璃玉容慘淡,神憔悴,段卻反而婀娜了些。一眼見到蕭千離,頓時明悟種種,還未張口,珠淚已經一連串的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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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瑤將曲璃摟在懷裡,低聲安。過了半晌,曲璃抑,轉頭問道:「蕭掌教,我爹他……是不是已經死在你的劍下?」

看著哭腫的雙眼,蕭千離猶豫片刻,才緩緩點頭道:「不錯!」

勁風突然銳響,一隻玉笛已經點中蕭千離的咽,卻被蕭千離的一手指擋住,隻覺笛子傳來的力道抖得厲害,過了半晌,玉笛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曲璃抬起婆娑的淚眼,低聲問道:「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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