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蕭千離的模樣,在場中修為最高的石雲試探著問道:「尊駕……莫非心有所得?」
蕭千離微笑道:「多謝道友全,如今本座心無缺,確是有些心得!」
他又親自上前,將李承淵扶起,笑道:「今得佳徒,已是不勝之喜!承淵,你且在此安坐,為師便讓你瞧一瞧我純道法之妙!」
正在此時,不遠傳來薛開山的一聲狂吼,賀蘭翰狂笑道:「姓薛的,你一心求死,老夫又豈能不如你所願?」
聲音遠遠傳來,崆峒眾人麵齊齊變。書趣樓()
石雲更是大驚失,躬道:「還請尊駕出手!」
蕭千離微微一笑,笑道:「諸位稍待,本座去去便來!」
隻見他右手一,一柄樣式華貴的長劍憑空出現,被他反手一把抓住,一道流徑直向賀蘭翰與薛開山的激戰之。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是誰道:「走啊!」
除了幾位必須坐鎮中央指揮的之外,其餘幾名三代弟子齊齊衝出營地。
賀蘭翰左手掐著劍訣,右手持長劍,一步步的向渾浴的薛開山走去。
他心裡如今無比的快意,這姓薛的崆峒門人一上來便以命相搏,連中十餘劍依然酣戰不休,得他束手束腳,生怕步了自己弟弟的後塵,如今久戰之下,終於將其到了絕境。
「就算你一橫練功夫,又豈能是老夫的對手?」
薛開山渾上下十餘傷口一齊迸,神智也漸漸渙散,眼中的景變得恍惚一片,僅僅隻是憑藉中一點豪氣,以長刀拄地,嘿嘿怪笑道:「老狗,老子以化炁中階之境整整擋了你二十三招,你說你還有什麼活頭,乾脆早早死了乾淨,免得被人恥笑。」
「無知小輩,還要逞口舌之利?」賀蘭翰然大怒,長劍一,就要將薛開山刺個對穿。
正在此時,不遠突然有華閃,一柄亮如秋水般的劍芒當刺到,賀蘭翰長劍一翻一挑,將那道劍芒盪出數尺遠。
賀蘭翰隻覺得持劍的右手一震,不心中凜然,大聲喝道,「裝神弄鬼的小輩,給老夫滾出來!」
蕭千離的影一步步踏出,在火把照耀下更是神俊朗,飄逸若仙。
見到蕭千離的形,薛開山反而一愣,著氣嘿嘿笑道:「你終於肯出手了?」
「不出手也不行了!」蕭千離側頭笑道,「倘若你要是死了,本座又有什麼臉麵去見我的新徒弟?」
薛開山做夢也沒想到竟然得到這樣一個回答,不由得愕然半晌,突然咧大笑道:「千防萬防,終於還是被你尋到一個空子!也罷也罷!這老狗便給你了!算老子欠你一條命!」
蕭千離微笑道:「前事已清,此事休要再提!」
那邊賀蘭翰已經借著火看清了蕭千離的麵容,獰笑道:「我當是誰,之前僥倖在老夫劍下逃了一條狗命,如今還要在這裡大放厥詞?」
蕭千離輕輕一笑,搖頭道:「冥頑不靈!本座饒你命,你卻死不悔改,既然如此,本座便全你!」
他右手一揚,四周的空氣中水行靈氣瘋狂湧,一圈圈深藍的氣旋如水紋般散開來,形巨大的氣漩,盡數向劍尖聚集。
無數淡藍的點在劍尖飛旋聚集,那小小的點越來越亮,一冰冷刺骨的恐怖氣息籠罩全場。
沒有任何的花巧變化,隻有達到極致的力量。蕭千離將自己畢生修為都灌注在這一劍上,原本應該穩重滋潤的水行元氣,卻變得狂暴無比。
全的水行真氣瘋狂湧,在他的後,一隻高達丈許的雪鶴虛影也約出現。
「這一招,名為『鶴旋』,請閣下指教!」
蕭千離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長劍一轉,真氣所化的雪鶴虛影化作一道藍流,盡數融那劍芒之中,如電般激而出,直賀蘭翰的口。
賀蘭翰儘管對蕭千離表現出來的實力有些暗暗心驚,卻不屑的呸了一聲,一個剛剛還在自己手下狼狽而逃的庸才,竟然也敢倒鋝虎鬚?
「故弄玄虛!」賀蘭翰冷哼一聲,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力量使得地麵凹陷下去,碎石頓時被踏得碎。
無窮無盡的火行真氣嗤嗤作響,蜂擁聚集至賀蘭翰的劍尖,地間的氣勢彷彿都到了牽引,瘋狂湧他的全上下。
剎那間,紅大作,與藍的劍氣重重撞擊在一。
雙方劍氣剛一接,賀蘭翰心中便猛然一驚。
熾熱的火行真氣彷彿遇到了一座千年冰山一般,化作萬點火星四散開來,那藍劍芒卻如同一枚高速旋轉的鑽頭,徑直突破了賀蘭翰長劍的防圈子,直刺他的前。
劍芒未至,賀蘭翰的已經首先承不住,凝結寒冰,繼而層層破裂,片片飄散。最為脆弱的幾麵板,也開始裂出一道道痕。
「不可能——」賀蘭翰目眥盡裂,鬚髮無風自,都變了火紅,顯然是火行真氣運轉到了極。
但是,任憑他如何掙紮,一切都是徒勞。
天地逆轉,大地破碎,蕭千離驚天地的一劍,直接刺穿了賀蘭翰的護元氣,劍芒重重轟擊在他的口。
「想要殺老夫?再等一百年!」
賀蘭翰鬚眉皆張,全孔都散發出熾熱無比的火行真氣,甚至將殘破的衫都幾乎點燃,將劍氣中蘊含的水行真氣一層層的抵消、破碎,最終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劍芒去勢已盡,那沛然之極的水行真氣也被賀蘭翰化解無形。
「僅此而已?」賀蘭翰的腦海中剛剛浮起這個念頭,卻突然發現況有些不對。
水行真氣已經徹底消解,就在賀蘭翰丹田息流轉,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那劍氣中突然憑空生出一道尖銳至極的勁力來,一舉刺穿了賀蘭翰的口。
老者的瞳孔突然放大,不敢置信的低頭去看,隻見那道劍氣的湛藍澤已經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刺眼的銀白。
「一劍雙行?」看到劍澤突變,賀蘭翰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手的策略。
劍氣上那磅礴的水行真氣,化為破堅摧鋼的螺旋勁力,首先突破了自己的防圈子,又利用五行生剋之道,將自己的護真氣一層層破解。
而真正的殺手鐧,卻反而是藏在劍氣最核心的那一道金行真氣!
白一閃即沒,賀蘭翰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那一劍對他毫無作用。
他子突然一晃,口出現一道道紅的裂,繼而鮮如噴泉一般狂飈而出,龐大的軀猛然向後栽倒。
一劍滅殺!
周圍的人,無論是崆峒門人,還是明劍派的劍手,一時間都停了下來,偌大的場中,一時間竟然寂靜無聲。
無數人的眼,都不約而同的落在那個神淡然的白道人上。
蕭千離似乎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一劍刺出,便已經將長劍連鞘一同收回背後,甚至還有閑暇理了理被風吹的鬢角髮。
不知是誰了一聲:「首座死了!」
眾多黑劍手才彷彿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幾個膽小的劍手頭也不回的轉便逃,繼而演發了明劍派的大潰退。
「追擊!」場中最冷靜的石雲第一時間發出了命令。
火搖曳中,碩果僅存的三十多名崆峒弟子齊齊撲上,跟在對手背後肆意追殺,一時間驚呼聲、慘聲一團。
從實力上看,明劍派依然遠在崆峒派之上,人數近乎十倍於對手,隻要有人組織,一個反撲就能將崆峒派絞殺得七七八八。
但是賀蘭翰一死,整個明劍派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被趕鴨子似的任憑敵人在背後反覆衝殺,將一個個狼狽逃竄的明劍手送進黃泉之路。
誰也不知道那個道士會不會給自己一劍?連太一脈的首座都經不起他的一劍之威,我們當中又有誰能接得下來?
這大概就是絕大多數明劍派門人的想法,如今他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字:「逃」。
在崆峒門人的心中,卻是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更多人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就在前一刻,崆峒的外圍防已經搖搖墜,下一刻就會被對方突破圈子,來一場大屠殺。
而下一刻,那強得超乎尋常、就連自家大師兄拚了命也隻能抵擋二十招的明三大首座之一的賀蘭翰,被人一劍穿而死。明劍派也開始了潰敗。
看著雲淡風輕的蕭千離,崆峒派幾位三代弟子的眼神無比複雜。剛剛還以為這道人行事卑鄙,竟然在崆峒危難之時挖人牆角,趁火打劫。
如今才知道,這位大能之人不把敵人放在眼裡,隻出了一劍,就讓即將慘敗全滅的崆峒派扭轉乾坤。
「或許,人家真的就是隻是來收徒的,至於幫助咱們崆峒派,隻是人家看在一點分上隨手為之。」
「難怪大師兄對他如此重視,難怪二師兄對他如此遷就……」
這些三代門人,不約而同的起了異樣的心思。
李承淵的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他原以為自己隻不過是換了個師門,從一個不重視的大派崆峒,換到一個對自己較為重視的小門派而已。
「石師?薛師伯?甚至是師祖他們……」李承淵在腦海中回憶曾經師門中的比武較技,卻發現他所認知的任何一位高手,都決計抵擋不住這一劍。
「或許拜這位道人為師,纔是我的運道所在?」
「喲,這三徒弟的忠誠度變4了啊?」
蕭千離甚至還有心瞧了一眼李承淵的資料,若有若無的朝營地中了一眼,角帶上了一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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