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高懸,萬籟俱寂。書趣樓()
在一小岩裡,看著正在靜靜打坐休息的柳隨風與楚尋二人,蕭千離猶豫了一下,還是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這個任務,雖然係統足足給了我一年的時間,但是這一年時間裡,我幾乎什麼也不能做。完不任務,又怎麼能拿到獎勵?」
「從九月初九接到任務開始,我已經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來收徒,如果能夠順利解決李承淵的問題,並且收他為徒,我就能提前完、並且開啟下一階段的任務。」
「但是究竟要怎麼做才行呢?」
一想到李承淵如今麵臨的問題,蕭千離就覺得頭疼裂。
現在的李承淵,完全就是心智如同初生嬰兒般,行事基本依靠本能,能夠正常說話流,已經算是相當不錯。
但是如果就這樣把他收歸門下,天賦值卻也無法達到任務要求。
即使他恢復心智,又如何順利的叛出崆峒?投到自己門下?
更重要的是,要想讓李承淵恢復心智,必須依靠自己修鍊的真氣慢慢散去腦部淤,而李承淵如今全無正常人的思維,本無法修鍊功心法。
難道隻能放棄?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立刻就被蕭千離否決了。
不管如何,一定要試試。連嘗試一下都不做,下一個天才又什麼時候才能遇到?
他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開始靜靜的思索所有可能的方法。
武功技能、功心法第一個被排除,以蕭千離目前所掌握的功法,還沒有一個能夠解決心智方麵的問題。
至於係統的兌換模組——生活技能升級殘頁足足需要1500兌換點,把蕭千離剝皮筋也買不起,更何況中級醫也不一定能夠治療。
那些看起來貌似對症的「天靈丹」、「返虛歸元丹」,卻清一歸屬於高階丹藥,同樣不是他目前所能兌換。
藥材倒是便宜一點,問題是,哪些藥材能治療這種病症?即使兌換出來,蕭千離又哪裡會煉丹聚丹?
藥材……蕭千離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裡出一個小盒子。這盒子裡裝著一穿心草,是上次獎所出。直到現在,蕭千離也不知道這東西能用來幹什麼。
他百無聊賴的開啟小盒子,見裡麵的小小藥草依然青翠如初,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不愧是係統所出,必屬品,連一個黑乎乎的小盒子都能當冰箱,儲存了這麼久,這藥草還是這麼新鮮。
「這東西你要了也沒有用,不如送給我吧!」
在蕭千離的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清幽的聲音,在這寂靜無人的深夜中,足以讓任何最膽大的人為之魂飛魄散。
蕭千離驚得全汗一豎,剛要條件反般拔劍躍起,卻突然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
「鬱南殊!」
他終於聽出了這個聲音,輕卻帶著一點獨特的口音,正是在柳府中那個冒充侍的五仙教高手。
難道……竟然一直跟著自己?甚至是從柳府出來……就一直跟著自己?
想到這個可怕的事實,蕭千離後背頓時被冷汗。
就算在人煙稠的地方能不被自己發現,那在這一馬平川的茫茫戈壁和漫漫沙漠,又是如何一路跟蹤下來?
單單是這份輕功,倘若鬱南殊要對自己下手,隻怕早就死了一百次。
這一瞬間,蕭千離腦海裡轉過千百個念頭,麵卻依然強作鎮定,輕笑道:「跟了這麼久,你終於肯出來了?」
他幾乎是竭盡全力,才讓自己抖的聲音聽起來較為自然平靜。
黑影一閃,一個環佩叮噹的紫站在他的前,看年齡最多不過雙十齣頭,生得眉目如畫,巧笑嫣然。
眼波流轉,格格輕笑道:「呀,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跟在你後麵啦?」
「哼!」蕭千離依然保持端坐的姿勢,淡淡的說,「本座這雙眼睛還沒有瞎,雖然改變了樣貌,但是法、氣息卻不會有錯。」
鬱南殊嘻嘻笑了起來,嗔道:「這纔是人家本來的麵貌呢,之前要假扮別人,那可真是難看死啦!」
雖然這的語氣平和舒緩,蕭千離卻毫不敢大意——一個能無聲無息跟在自己後足足一個月的人,無論如何重視都不為過。
更何況之前自己破了人家的枯殘蠱,早已結上了梁子。
最善製五毒的水行玄冰真氣已灌注全,大彌天拳業已蓄勢待發,隻要鬱南殊有所作,蕭千離必然以全功力反撲,以謀求那一線生機。
鬱南殊的大眼睛轉了轉,笑道:「你把那穿心草給我,我也不白要你的,送你一隻蝕心蠱,好不好?」
我tm要蝕心蠱幹什麼?拿來炒著吃麼?蕭千離險些要氣極反笑,念頭一轉,卻想起了《百毒鑒錄》上的描述。
蝕心蠱:以蜈蚣、天蠶毒蛾以法煉製,能鑽腦中,損蝕其腦髓,遇金則化為膿。
想到這裡,蕭千離不心中一,卻輕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鬱南殊圍著蕭千離轉了幾個圈子,笑道:「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卻一直看不出你的深淺呢!說修為,似乎隻有築基圓滿的模樣。但是那四絕劍陣中,八個築基圓滿的劍手,四季生滅一旦展開,縱然是化炁之境的好手也免不了束手束腳。你卻應付得如此輕鬆,可真是教人費解。」
蕭千離微微一笑,道:「本座的修為,你要看得出來,那未免也太小瞧天下之人。」
「我沒有小瞧你啊!」鬱南殊嘻嘻笑道,「你看,我不是一直沒有出手麼?本來想悄悄給你下隻蠱兒,不過我的寶貝們似乎有些怕你,任憑我如何驅使,卻也不肯飛到你的上……」
聽到這裡,蕭千離不又驚又怒,原來這毒姝早就打算對自己下手,隻是不知什麼原因,毒蠱卻無法近。
莫非是係統的震懾……
他神依然不變,麵平靜的說:「我不與貴教結下樑子,卻也不懼你五仙**。」
鬱南殊突然跳到他的麵前,彎著腰,俏臉距離他還不到半尺,好奇的盯著蕭千離的眼睛。
「小心看在眼裡拔不出來,如有意外,本座概不負責!」蕭千離目平和,甚至連坐著的姿勢都沒有一下。
「來,我知道你看上了那個傻乎乎的大個子,你瞞不過我!」
鬱南殊笑得極為開心,「等你走了之後,我也去瞧了一瞧,想不到那個傻大個的天賦骨竟然如此驚人。怪不得你心積慮,也要跟崆峒派眉來眼去呢!」
蕭千離並不否認,正道:「本座門派地偏僻,找幾個缽傳人實在不易,如遇璞玉,本座自然見獵心喜。」
「可是你的那兩個徒弟,也都是一等一的武學天才啊!真不知道你的眼怎麼這麼好,人家不要的徒弟,你倒是都撿了來,而且還都是這種天賦出眾的小傢夥。」鬱南殊的大眼睛轉了一轉,突然認真的問道,「老實代,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功法,能夠看出人家的骨天賦的?」
當然有,但是這卻又怎麼會告訴你?
蕭千離淡淡的回答道:「看著順眼而已。倘若論到天資,貴教在南疆勢力龐大,又如何得了良才玉?」
鬱南殊笑得極為開心,格格笑道,「算你有見識!好吧,這生意,你做是不做?」
看著鬱南殊的模樣,蕭千離突然笑了。
他指尖一彈,一道烏徑直落在鬱南殊的手心,「此對本座卻是無用,倘若能換來一點機會,倒也是一樁事。」
鬱南殊歡喜得跳了起來,開啟盒子看了一看,便如同寶貝一般趕揣進懷裡,喜笑開的自語道:「這下好了,我的小凰就要大了!」
「小凰?」蕭千離回憶《百毒鑒錄》上的資訊,卻並無記載,當下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
「哈!纔不告訴你呢!」鬱南殊朝蕭千離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倒是與一般中原人大有不同,一派掌教,果然是大氣得很。」
右手一揚,一隻僅有三四分大小的飛蟲從手中飛起,剛剛飛到蕭千離前,卻似乎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一般,劃了一個弧線,隻是嗡嗡圍著他打轉,卻不敢近。
「你看嘛,蝕心蠱都不敢靠近。」鬱南殊撅起了小,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蕭千離輕輕一笑,突然閃電般出手,兩手指撚住了那小小的飛蠱,任憑它不斷掙紮,卻也逃不出蕭千離的手心。
「哼,一點都不好玩!」鬱南殊不滿的叉著腰,氣鼓鼓的說,「好啦!用完了就殺掉吧,反正我那裡多得是,不心疼。」
朝蕭千離搖了搖手,道:「喂,我走啦,這段時間沒功夫來招惹你,就先讓你得意一陣子吧!等我下次來找你的時候,一定會想到辦法,讓我的蠱兒不再怕你!」
趕走,走了就別回來!蕭千離心裡老大的鬱悶,你好端端的沒事來招惹我幹什麼?莫非我變了你試蠱的葯人了麼?
卻見鬱南殊怯怯的子縱一躍,在黑夜中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蕭千離忽然想起一事,剛要住鬱南殊,卻見早已不見蹤跡,隻得看著手中的蝕心蠱搖頭苦笑。
「這東西,到底該怎麼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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