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習清想著,如果自己是Killer,在這個時候會做什麼。
首先是要盡可能的瞞自己的份,把所有有可能暴自己的線索掩飾起來,但對killer來說,暴份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殺掉一個人。其次……
正思考著,周自珩又一次開口,「現在所有人的都到齊了,第一投票決也快了。馬上就會有人出局。」
「太趕了。」夏習清抓了抓垂在前額的頭髮,眉頭皺起,抬眼看向周自珩「如果你是killer,在第一投票開始前會做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裡換著危險的訊號。
「殺掉最有可能猜出killer份的那個人。」
夏習清輕笑一聲,了,「嘖,太刺激了。」
他不是killer,看著周自珩這麼投地尋找killer,肯定也不是,除非他的演技真的高超到可以完全偽裝一個普通玩家。
以他的演技,的確也做得到,但夏習清此刻竟然更願意相信他不是,如果他是killer,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回了。
無論如何,他很清楚,現在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作為普通玩家,從一開始就找出了太多線索,唯一算得上盟友的人還對自己抱有敵意。
「我很好奇,你不相信我,那剛才阮曉說的話,你信多?」夏習清問道。
周自珩沒抬頭,只低聲道了一句,「解思路是真,沒有線索是假。」說完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很中肯了。
果然,這個人只對自己有偏見。不知道為什麼,夏習清竟然還覺得開心。
很顯然,地上的碎紙片曾經是一份完整的文件,兩個人半蹲在地上一起拼湊著,周自珩沒有說話,他的腦子裡仍舊在一遍一遍地想著之前的那些碎片化的線索,害怕自己了什麼,又害怕自己會因為對夏習清的第一印象產生誤判。
安靜的氣氛下,夏習清忽然開口,「你現在相信我不是killer了嗎?」
周自珩抬眼看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了他幾秒,就好像要將他穿一樣。夏習清也沒有一一毫的躲閃。
他想知道,周自珩企圖從自己的眼睛裡看到什麼。
可如果他知道,那周自珩想要什麼,他就可以給什麼。
明明只有幾秒鐘的對視,可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了慢鏡頭,最後一幀是周自珩認輸似的率先低下的眼瞼和微的濃睫。他什麼也沒有說,低頭繼續拼湊著那些支離破碎的紙片,就好像之前本沒有聽到夏習清的提問一樣。
夏習清早料到自己得不到他肯定的回答,沒有答案已經是答案了,他並不十分在意,只是笑著再一次發問,「那你心裡懷疑誰?」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除我之外,還有其他嫌犯嗎?」
周自珩沒有抬頭,甚至都沒有過多的思考,只是下意識想要懟夏習清的衝讓他口而出。
「你永遠是我心裡的嫌犯。」
這樣一句充滿歧義的話,讓夏習清這樣爬滾打的場老手都不由得愣了愣。
大概是三秒之後,周自珩才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對,他猛地抬頭,眼睛裡有一訝異。理科生的思維讓他在短暫的措辭時間裡本分不清[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嫌犯]和[你永遠是我心裡的嫌犯]兩者之間的區別,這才造這麼大的麻煩。
同樣的主謂賓,細枝末節的變換就憑空多出了那麼多曖昧,言語和文字這些充滿不確定的東西實在是太狡猾了。
「這樣啊……」夏習清的聲音輕了下來,「還真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周自珩:瞧我這張破【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