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你願不願意和我親?”景真幽幽的聲音響起,仿佛晴空橫貫的驚雷,將容宴劈得怔愣在原地。
容宴覺得景真當真是個特立獨行的公主,也不知道到底是先帝縱寵的,還是德太妃放養式的教導教出來的,又或者隻是後天的想法異於常人,每次短暫的沉默之後,說出來的話總是會驚他一跳。
就像是當初在京郊山路上,突然問自己給容許做後娘一樣,簡單直白,卻又如同火焰一般,將他沉寂多年的心灼燒得炙熱滾燙。
“靜勉,我有一個孩子。”容宴猶豫許久,還是無法欺騙自己,慢慢道,一字一頓,仿佛用盡全的力氣,一直到話語出口,他才發現,這也不是多麽難以說出口的事。
畢竟,這是一個事實。
容宴隻希,景真能夠直麵這個事實。
出乎容宴預料的,景真沒有毫停頓,接過話頭道:“我知道,容許啊。”
“許兒今年就滿八歲了。”
八歲了,尋常人家的兒家也不會願意給這麽大的孩子做後娘,七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懂事,當後娘的若是視若己出,卻又難免遇上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不好好照顧,又有失賢德之名,左右為難……
景真一下子明白過來容宴話語中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沒有任何敷衍地道:“說實話,心中沒有疙瘩是假的。”
察覺到下抵著的肩膀瞬間變得邦邦的,一下子失笑道:“看吧,容大人,你也是在意我的想法的,也是喜歡我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對不對?”
要是一般子,容宴隻怕早就覺得這人太不知恥,可是說出這話的人是景真,他隻覺得心中一燙一燙的,微不可見地應了一聲。
景真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改為摟著容宴的脖頸,不顧他渾的僵,將人從地上拽起來坐在旁邊,自己傻笑了半天,才對容宴道:“我那日回來之後,其實就想要跟你說清楚的。”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被夜文頤一下子關在了府中。
景真看著容宴通紅的耳垂,忍不住手了,聽見他輕咳了兩聲,又忍不住笑了一會兒,才慢慢道:“聽我說完後,你就告訴我答案好不好?”
容宴忍不住再咳了兩聲,方才平下的心緒因為景真的話,再一次混起來,他的手抖著落在景真的頭上,良久之後,發出一聲沉沉的歎息。
他忽然發現,景真一直以來在追逐,而他一直以來都是在逃避。心疼如漫漫水湧上心頭,他沉下眸,鄭重應道:“好。”
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喜歡是兩個人的事,他忽然很怕自己做了空折枝的人。
“容大人,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想要跟你在一起嗎?”
景真也不是想要容宴回答,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吧,你合適我的,你看,我這麽另類的一個人,你也能和我得來,如果非要我找一個人嫁了的話,我想,隻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有信心一輩子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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