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蘇搖了搖頭,對轍的質疑卻並不生氣,就是一開始,也以為是自己弄錯了。
指著楚國道:“南宮將軍和參領還記得當初楚國的那五十萬大軍和東陵的五十萬大軍嗎?”
見兩個人點頭,才繼續道:“當時我們都以為那楚國的五十萬大軍是為了對付景國,畢竟東陵和楚國聯姻了,可是卻隻是楚國的虛晃一招,反倒是東陵國,又冒出來三十萬大軍,和楚國三十萬大軍對付我們景國……”
“可是楚國卻是為他人做了嫁,東陵國並不是想要跟景國開戰,而是要吞並原本是同盟國的楚國……所以,我有個猜想,楚國的軍隊部,很有可能已經被東陵國控製了。”
南宮勳又接到:“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楚國就快名存實亡,手底下的兵權都被東陵的人控製,而這一次這支軍隊打著楚國的幌子,其實卻是東陵國的主意。”
“可是……東陵國哪來的手段可以控製楚國的兵權,楚國應該不會全部是些柿子吧?”轍疑道。
“別忘了歐夢毓這個人。”虞子蘇還沒有說完的是,既然蓮妃當初可以弄來蠱毒對付景帝,那麽為什麽就不會出一個歐夢毓也弄來什麽蠱毒對付楚國皇室。
“如此,末將倒是明白了。”南宮勳應道:“王妃放心,末將定然會全力配合王妃的安排,隻是王妃還是多多注意自己的傷勢,免得王爺擔心。”啊咧,不是王爺擔心,是老夫的心肝在抖啊。
南宮勳看著虞子蘇明明左手傷了卻一點也不消停的,還在用左手拿東西,又滲了出來,就忍不住眉角了,他有種預,哪怕是王爺回來了,這王妃的傷也好不了,而他的下場……
“嗯,本妃知道。”虞子蘇笑著應到。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不停下來!南宮勳在心忍不住咆哮了,可是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十分正地把接下來要做的事跟虞子蘇商量了一遍,才又跟轍兩個人走了出去。
兩個人一出了營帳,南宮勳就吩咐人去請各位將領議事,然後便讓人在軍中大力辟謠,開始製止眾人傳王妃快要不行了的這個謠言。
隻是這件事,在有心人看來,反倒是有種蓋彌彰的覺,於是,眾人在私底下談得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關城關於虞子蘇傷重命危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而起絨這邊,剛剛攻破城池的夜修冥收到信紙,上的冷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三尺之,生絕跡了。
最後還是青尋肩負著眾人的囑托,在青默同的小眼神下,頂著力走了過去道:“王爺,傷口需要趕理了。”
青尋這麽一說,夜修冥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整個人氣勢一下子又收了回去,出似笑非笑的麵容,最後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冽。肩膀至後背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痕,是今天攻城之時,為了救晃神的一個將領被人砍到的。
皮都翻卷了出來,要是一般人早就是痛哭著打滾了,也隻有夜修冥,還一副麵不變的樣子,他點了點頭,任由青尋理完傷口才道:“去請楊將軍過來,本王有事要和楊將軍商量一下。”
他家王妃真是一刻也不讓人省心,他還是得趕將這三城收複了回關城去。
“是。”青尋應了一聲,又讓人去通知楊嚴。
就在這個時候,青峰走了進來道:“王爺,簡水山莊出世了。”
“無礙。”夜修冥低聲道:“有查到夜重旭和夜衝嚴兩個人的蹤跡嗎?”自從收到虞子蘇的信件,夜修冥這邊也著手讓人去查兩個人的消息。
“沒有,這兩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青峰頓了頓又道:“就連曦郡主也是下落不明。”
“本王知道了,讓人繼續查。”夜修冥估計著楊浩快要到了,便起將帳子裏掛著的地圖取了下來,擺在桌子上,對青峰道:“你先下去理一下起絨的後續事宜吧。”
“是。”青峰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正月初七,邊關也下起雪來。原本就寒冷的天氣更是冷上加冷,再加上邊關幹燥的氣候條件,使得凍瘡和傷寒發熱在整個邊關蔓延起來。藥之類的東西,突然就告急了。
夜修冥不得不修書飛往長關和京都。
然而此刻,京都卻是一片慘白,振作皇城都籠罩在巨大的悲傷之中。
溫右相,薨。
這個國忠君的兩朝元老,這個跟隨著景帝從青年走到中年,從權利爭鬥的忠心走到權利鼎盛巔峰的昔日同窗,這個為景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右相大人,在昨夜到底沒能熬過去……
景國的這個冬天,注定比往年更加的冷,更加的涼。
“幽州溫家之子溫程頤,於景國大曆十九年任職常州縣令,大曆二十三年任職花旗郡守……大曆四十二年從右相,三十年來兢業勤勉,為國為民,天下可見。”
“其德高風亮節,守純明,其才學富五車,見多識廣,其心忠貞赤膽,浩然正義……今不幸薨逝,朕心悲痛,念其往日功績,特許以國喪七鍾喪葬。”
“茲有幽州溫家之子溫文越,姿俊儀,德才兼備……堪當大才,遂任命為景國右相,萬以父為學,謙遜努力,不舍前行。”
兩紙詔書迅速從皇宮下達至溫府,右相夫人早就哭得不省人事,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鬢角白發橫生,溫文越正準備去右相夫人出來接旨,俞公公啞著聲音道:“溫大人不必去了,陛下諒右相夫人,接旨事宜一切從簡。”
“臣叩謝皇恩。”溫文越行了大禮,緩緩站起來,可是還是一個踉蹌,整個人一下子往後麵栽去。
“溫大哥!”簡琦涵見了,顧不得眾人怎麽想,飛過來將人扶起來就道:“你是不要命了,還是不要溫伯母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