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一怔，莫非小姐是發現了什麽？

虞子蘇不知道蘇諾想多了，見蘇諾突然之間臉紅了不說話，關心問道：“怎麽了？可是不舒服？”這十一月份的天氣反複無常的，蘇諾們會生病，虞子蘇也不會覺得奇怪。

蘇諾這才反應過來，虞子蘇本什麽都沒有發現，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恢複以往的沉穩含笑道：“沒事，小姐找青尋可是有事？他就在府裏，若是小姐有事的話，我這就去找他過來。”

虞子蘇抿了抿，道：“確實有點事，你去幫我他過來一下，我將這書房整理一下。”虞子蘇指了指書房裏麵有些淩的桌子。

蘇諾點頭離開。隻不過一想到去找青尋，心中就有些別扭起來，想到剛剛跟小姐提議自己去找青尋，就忍不住想要暗罵自己一聲，早知道就不要那麽說了。

虞子蘇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的，心中記掛著在皇宮之中發生的那一幕，剛剛突然想起，的讓景帝醒過來的事，為什麽的會有那樣的作用呢？

難不和的母親有關？所以虞子蘇現在滿腹心神都在想著怎麽樣找到答案。等到蘇諾離開之後，虞子蘇將書桌很快地收拾好，便在書房的書架子上細細的尋找起來。

就是這本！

手中著發黃的紙頁，虞子蘇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才翻開這一本《江山異國誌》，凝神細細看了起來。

不過看了兩三頁，書房之外就響起敲門的聲音，虞子蘇皺了皺眉，將書放在了桌子上，沉聲道：“進來吧。”這個時候過來的，不是蘇諾，也就是青尋了。

“蘇諾說，王妃找屬下有事？”青尋一青，因為常年跟草藥打道的緣故，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樣子，很是溫和儒雅，和段王爺倒是有點像。

虞子蘇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沉聲道：“我想要知道，這個世上，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製蠱毒？比如說，之類。”

有些驚訝虞子蘇會問到這些問題，青尋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道：“王妃說的是皇上的蠱毒嗎？恕屬下無能，直到現在，屬下也沒有發現有什麽東西可以製皇上的蠱毒，不過……”

青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頓了一下。

“不過什麽？”虞子蘇目一沉。

“小姐提到了，屬下倒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傳言，不過也隻是傳言而已，一直都沒有人證實這件事。”青尋皺著眉頭道。

“傳言？”虞子蘇敲了敲麵前的桌子，沉聲道：“你且說來聽聽。”雖然傳言很大程度上不可信，可是有時候，從傳言之中，還是能夠分析出很多事的。

“傳說飛國皇室的很是特殊，對南疆的蠱毒有著致命的威脅，所以南疆哪怕是相鄰富饒的飛國，也不敢去攻打飛國。”

青尋說完，又輕笑道：“不過屬下覺得這話實在是沒有什麽依據，眾人皆知，南疆不敢攻打飛國，是因為一百多年前，南疆被飛國的將軍給打怕了……”

皇宮之中，德妃看著夜文頤，清冷的麵容難得有一的暖意，道：“進宮來看你父皇的？”

棲宮發生的事，德妃雖然不是全部清楚，但是也算不上是毫無所知，至，比那個還在做著白日夢的賢妃要清醒多了。

“嗯。母妃的頭疼今天可有輕一些？”夜文頤道：“若是有效果的話，兒子便讓人將剩下的香料送進宮來。”

昨日沒有見到景帝，他便來了一遍德妃宮中，順便將人從西域專門帶回來的可以治療頭疼的香料給了德妃。

說到香料，德妃卻是目一凝，沉聲道：“那香料你還是全部毀了吧。”

要不是早年在蓮妃宮中聞到過此香，專門研究了一下，這一次，隻怕還會被這香料誤了。當然，沒有懷疑自己皇兒的意思，隻是怕他被賣香料的人給騙了。

“可是那香料有什麽問題？”夜文頤目一沉，著急問道：“母妃可有什麽不適？”

“六哥還不知道吧，那香料名字嫣然香，可不是什麽好玩意！”景真公主從外麵走進來，撇撇道：“父皇真是的，不見本公主就算了，可是居然見了老七！”

“七弟進宮了？”夜文頤驚訝道，不過轉瞬一想，也就明白了，隻怕是為了虞婉的事。虞婉突然在大牢之中自殺，要說沒有蹊蹺，隻怕是誰都不相信的。

“對啊。”景真公主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挑了挑眉，道：“我說六哥，難道你就沒有查查那嫣然香有什麽問題嗎？”

“那嫣然香到底怎麽了？”夜文頤抿問道，清秀的眉隆起，有些不解，不就是一樣香料嗎？聽人說這香料對頭疼的人有好，他才讓人跑到西域去買了一些回來。

“蓮妃宮中用的就是嫣然香。”

德妃道：“這香料確實對頭疼的人有好，也能提神醒腦，但是這都不是最為重要的，重要的是，這香名為“嫣然”，是因為它能夠讓使用的人青春永駐，白皙細膩如一般，還能……讓一個男人上癮……”

德妃在這裏頓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幽幽一笑，“你母妃當年，可是吃過這香料的虧。”不過也幸好，當年沒有去爭那一口氣，要不然，隻怕就是下一個華昭儀了。

華昭儀啊，就是太傻，帝皇的，可以薄，可以無，就是不能太專，帝皇專便是禍，而子，往往都是被眾人指責的一方罷了！

“母妃？”夜文頤見德妃似乎是陷了某些往事之中，忍不住出聲道。母妃說的這些除了最後一條，都是好，那為什麽嫣然香這東西有問題呢？

“嗬……瞧我！”

德妃淡淡笑了一聲，正道：“可是極必反，這嫣然香雖然好多多，代價更大。”

“單單就是它會讓人上癮，可以說是永遠戒不掉，還會對子嗣有妨礙。你以為，為什麽你父皇隔三差五都會去一趟蓮妃宮中，哪怕是恨死了蓮妃？”

“而蓮妃夜夜承寵，卻沒有誕下皇嗣……”德妃麵清冷，可是夜文頤卻是後背發寒，德妃的話讓他明了，這嫣然香，其實最大的作用是對男子，他想起他當初是從一個新進府的小妾裏聽到這香的名字的。

難怪他明明不是很喜歡那小妾，卻忍不住隔幾天就去一趟的院子，為了這個，還讓他的正妃書燕和他鬧了矛盾，沒想到還是這香料的作用！

德妃見他在想事，也沒有打斷，等他回過神來，才又道：“印我已經讓人放到了棲宮，不過那印……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似乎有問題……”

德妃想起自己讓人將印還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印的樣子，雖然和之前一模一樣，可是卻總是覺得不對勁。

“母妃管那麽多做什麽！”

景真公主擺擺手道：“不過是個破爛玩意罷了，也隻有那些個愚蠢的人爭過來搶過去，要我說，倒是六哥對皇位一事，到底是怎麽看的！我看七弟也不像是一個想要繼承皇位的人，六哥怎麽就想著讓給他呢！”

“母妃覺得呢？”夜文頤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德妃。

德妃淡淡看了一眼夜文頤，道：“老七，雖然不會是一個好皇帝，但是，確實是你最好的選擇。”至於為什麽，不會是一個好皇帝，德妃隻是淡淡一笑。

要說夜家優秀的男人不，可是像夜修冥這樣寵妻的人，卻隻是一個。德妃幾乎可以肯定，要是讓夜修冥在江山和虞子蘇之間選擇一個，夜修冥絕對會選擇虞子蘇，而不是江山！

景真公主癟癟道：“那為什麽不直接幫著七弟造反得了！”看著那些個虛偽的人就覺得難，也隻有母妃和六哥，才會有著那般的心去和那些人逡巡了。

聞言，德妃和夜文頤隻是淡淡一笑。造反？要是夜修冥想要造反的話，會等到現在嗎？隻怕他更加想要做的，是為了報當初華昭儀的仇吧！

皇宮之中，夜修冥冷眼看著景帝含笑的樣子，冷聲道：“你笑什麽？”不就是想要找他要一道旨意而已，有什麽好笑的。

景帝低低笑道，笑著笑著，眼眶都有些紅了，“朕隻是想著，這麽多年了，也終於有了讓你放在心上的了。”征戰沙場，若是真的沒有留念，說不準真的有一天就回不來了。

夜修冥冷哼一聲，沒有答話。說到底，心底還是有些不忍的，隻沉聲道：“你這聖旨，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給！怎麽會不給呢！”景帝大聲應到，這麽多年了，他隻跟他求了這麽一件事，他怎麽可能不應允。更何況，他自己的，他自己明白，已經不行了。

臨了，能夠為這個自己一直愧疚的孩子，做些什麽，也是好的。

景帝招來俞公公，大筆一揮，便寫下聖旨，讓俞公公給了夜修冥，然後道：“等過了年，你就跟子蘇丫頭回長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