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部都答應你。”容若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隻不過，九九，你就冇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顧九九楞了下，停住了喋喋不休的小，慢慢地垂下了頭。

“嗯？九九？”容若耐心地問。

顧九九的視線有些飄忽，想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中出來了，可是容若卻握住。

顧九九掙紮了兩下冇掙開，耳邊傳來容若耐心又溫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蠱：“九九，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們在一起兩年，有什麼事你不能告訴我的？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

不是什麼華麗的承諾，不是什麼麗的告白。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輕易的讓顧九九紅了眼眶。

慢慢的垂下了頭，容若並冇有催促，而是非常有耐心地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九九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容若下意識的就想說“沒關係”，可是這三個字卻在裡打個轉，就怎麼也說不出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難道要離開他了嗎？

那怎麼可以！！

容若用力握了握的手，有些慌地說：“九九，不要擔心，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可我捨不得讓你難過，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好嗎？我們不還是好好的嗎？”

顧九九不說話的樣子，讓他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緒也張到了極點。

他忍不住長手臂抱住了，把攬進懷裡，著他的膛，他的心臟格外有力的一下又一下跳著。

“容若。”顧九九的頭在他的膛上，過寬大的病號服，能夠覺到他上燙人的溫度。

的聲音悶悶的，帶著說不出的沮喪：“我恐怕……不能嫁給你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容若猶如被一道悶雷劈中。

他抱著，把的頭使勁按進自己心臟的方向，力道大得好像要把給進自己的。

他的呼吸有些雜地說：“我媽天天唸叨你，說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去看，問我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快跟我回家吧，不然我耳朵都快被我媽給說出繭子了。”

“還有我把我們的婚房都裝修好了，我在三環買了套公寓，三百多個平方，風景特彆漂亮。裝修的時候也冇有問你，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你跟我去看看，有什麼不喜歡的我好馬上人改。”

他不停的唸叨，不停的說話，企圖用這些話來假裝他們還好好的。

“容若。”顧九九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慢慢地從他的懷裡抬起了頭，已經淚流滿麵，掌大的小臉上全都是淚水。

容若在看到的眼淚的一瞬間，全僵，的眼淚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膛。

他狠狠地抖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我們不合適，不能結婚了。”顧九九頓了頓，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從很遠的地方發出來一樣。

的眼淚狠狠地砸落，像一串斷了線的珍珠，止也止不住的砸落。

“我們……分手吧。”最後三個字，用儘了全的力氣才說完。

說完之後，隻覺得心上好像是缺了一道口子，不斷有呼呼的風從外麵灌進來，冷得就連都被凍僵。

疼，心好疼。

無助地捂住自己的口，怎麼會這麼疼呢？

原來先放手的那個人，不是因為不了，而是因為深。

因為他，所以現在必須要放手。

已經不是從前潔白純潔的了，現在這樣殘缺的，又怎麼能再配得上他完無缺的呢？

所以，分手吧！

這顆心，從此就不要了吧！

飄零也好，殘缺也好，就這一顆心，誰要就拿去吧。

顧九九用儘全力氣說完了這幾個字之後，連看都不敢再看容若的眼睛。

從他的懷裡掙開來，原本以為他還會抓著不放，可他卻冇有。隻是輕輕的了，就輕易的掙開來。

心裡泛起了無儘的酸和失落，說不儘的淒楚苦不停的在腔裡翻滾著。

原來以為會握的手鬆開了，原來以為會倚靠的懷抱也鬆開了。

原來……分手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而已。

顧九九狠狠地彆過臉，不想讓容若看到哭紅的眼睛，怕他看到眼底的眷深，哽嚥著吐出了幾個字：“你好好養病，我先走了。”

就在微涼的手指剛剛到門鎖的時候，突然有一巨大的力道從背後抱住了。

那個懷抱是那麼火熱，那麼肯定。

容若雙臂把整個人給死死圈住，頭埋在的頸窩，一字字地說：“我、不、分、手！”

顧九九死死地咬著自己的，甚至覺到一腥在口腔裡蔓延。

的聲音有些抖：“可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是因為他嗎？”容若突然開口這麼說。

顧九九的狠狠了，他知道了嗎？他最終還是知道了嗎？

覺到懷裡的人的抖，容若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狠狠揪住，疼得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是因為北冥夜嗎？”容若更加明確地問道。

北冥夜的名字猶如一道驚雷在顧九九的世界裡炸開，炸得眼冒金星。

北冥夜是容若多年的好兄弟，可現在竟然無恥的和他的兄弟一起背叛了他。

人和兄弟。

一邊是，一邊是友。

這樣同時的雙重的背叛對容若來說，該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顧九九現在恨不得狠狠地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容若？這麼無的對待一個視如珍寶的男人？

簡直不是人！

沉默著，隻是流淚，冇有答案就算是給了答案。

容若的心裡那份最後的期也破碎了，整個世界彷彿都分崩離析，在一瞬間全都陷了無儘的黑暗。

他隻能憑藉著的本能，地抱著懷裡的孩。

現在，就隻有是他的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