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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戰記》 第八章 世間最美的字

第二次邵玄拖上岸的魚比剛才那條稍微大一點,沒有讓那位戰士幫忙用矛刺死,邵玄拿著石頭將魚給砸暈了,就算只是暈了過去,離開了水,這條魚也活不長。

將魚用繩子綁了吊在樹上放著,邵玄拿出先前拖上來的那條小點的被刺了個對穿的魚,又找了幾干樹枝。

看看四周,邵玄現那兩位負責看守河岸的戰士正好奇地看著這邊,便抬手招了招。

回到看守點的兩位戰士猶豫了下,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走了過來。

“阿玄,你這是要干什麼?吃嗎?要不要我幫忙?”之前扎魚的那個戰士掌,他已經問過邵玄的名字,說道。

對于“魚”這種生他們既忌憚又好奇,不過現在魚都死了,忌憚的緒被拋沒影,只剩下屬于獵人的對于新獵的好奇心

“我來我來!剛才你不是負責殺了嘛。”另一位戰士將前者開,掏出石刀就將魚給搶了過去,開膛破肚,一邊還跟同伴探討。

“咦?這是腸子嗎?怎麼會這麼短……”

“它的胃呢?是這個嗎?”

“不是,是這個,這個肯定是胃!”

“小心……這什麼?別弄破了,不知道有沒有毒囊……”

“心臟呢?刀再往前點看看……哎你行不行,魚流了這麼多,出刀不穩啊,不行我來……”

那邊兩個戰士討論得火熱,站在旁邊的邵玄面上直

這是狩獵戰士嗎?這尼瑪其實是怪癖法醫吧?

整兩個好奇心過剩的解剖好者!

不管邵玄對這兩人的印象有多崩裂,不得不說,這兩人確實是解剖的一把好手,即便只是第一次接的魚,也能快解決。一邊解剖,還一邊跟邵玄說一說他們在山林里狩獵的時候殺獵時要注意的事項,比如哪些臟有毒,哪些帶著毒囊,哪些臟更好吃等等。對于陌生的生,安全起見,他們一向不會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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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留下的就只剩一條臟被掏空、頭都被開了好幾個口、鰓被挖掉的魚。

“能吃的部分不多啊,好在個頭還過得去。”拿著石刀的戰士拭著刀上的跡,說道。

沒有拿去河水里洗,兩位戰士只是用樹葉拭了一下魚上的跡,然后用樹葉包裹著掏出來的魚臟,在一棵樹旁邊挖了個坑埋起來。腥味可能會引來其他東西,在部落里還行,但是在河岸邊,除了空中飛的,水里說不準也有對腥味敏的生,他們得謹慎些,還提點邵玄以后遇到類似的事也要照做。

部落里用來取火的工并不是邵玄一開始想像的那樣原始,而是借助了一種末。每個戰士上都帶著那種末,要點火的時候便會拿出一個湯匙狀的石質工,以及一石杵,放一點末到湯匙狀的工里面,用石杵在里面快磨,很快那些末會燃燒起來,而湯匙狀的工了一個小火把,去點燃干草和樹枝。

邵玄第一次在里見到負責運輸食的格點火的時候非常驚訝,原本,他以為這樣一個部落會使用鉆木取火,或者用打火石之類的東西,卻沒想到有這樣方便快捷的工。他們住里的孩子沒有這樣的取火,必須得等為戰士離開自立的時候,才會擁有自己的取火

有時候看這個部落,邵玄會覺到一種怪異的矛盾,就好像掌握的技與部落現今的展不協調似的。

歸疑,現在邵玄也沒有深究。

烤了魚之后,其中一個戰士試吃了一點,確定沒事,口還不錯之后,三人一狼將這條魚分食完。這點食對于兩名戰士來說本吃不飽,而凱撒對于食依然不怎麼熱衷,吃了一點就沒興趣,只有邵玄吃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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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魚,魚骨頭被那兩個戰士要了過去,說要留著當個紀念,邵玄覺得這倆人其實是想帶回去跟狩獵隊的隊友炫耀一番。

之后那兩個戰士繼續站崗,邵玄則帶著凱撒,拖著用繩子綁著的已經死去的魚往那邊回去。

已經暗了下來,里的孩子有些都已經睡了,沒睡的在醞釀睡意,或者,等邵玄回來。

里有個火堆,每天運輸食的格傍晚會過來點個小火堆,讓里的孩子取暖或者烤食等,給里的孩子取火用,以前都是庫負責在睡覺前將火堆滅掉,今天以后都要到邵玄了。

站在口,邵玄讓凱撒在外先等著,自己則深呼吸,大步走進

還沒睡的孩子年紀稍微大點,圍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到邵玄進來,視線都跟著他移。邵玄能到這些充滿敵意的視線。畢竟,今天邵玄搶了他們想了好久的職位。

邵玄進之后,就爬上了邊上靠口的一顆近一米高的磨盤狀大石頭上,平時這里是庫用來分食的地方,站在上面能看到的每一

那幾個年紀大些的孩子都朝這邊圍了過來,邵玄看了他們一眼,拍拍手,“起來,沒睡的都起來!”

除了睡得太沉的,里其他人都漸漸圍了過來。

邵玄見人過來了,便看著站前面的幾個人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服氣,不樂意我接替庫的職位,想把我趕下去,自己上來,這個時候不睡覺就在這兒等我呢。但是!這個是格叔說了算,你們有什麼不滿,有什麼怨氣,有什麼建議和意見,別對著我,沒用,有種你們去找格叔!”

站前面的幾個孩子皺皺眉,顯然思量著去找格的可行。找格談談?格會不會生氣?一生氣會不會停止食?沒食是不是得挨?這樣好像不行啊。畢竟年紀大些,想的也比其他小的孩子多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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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玄往那邊看了眼,繼續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能接庫的位子,我比你們小,沒你們高,沒你們壯實,為什麼格叔讓我來管?!”

“因為我比你們強!比你們有能力!”說得鏗鏘有力,撒謊臉皮都不待變的。邵玄哪知道負責送飯的格是怎麼想的?他還打算明天找格好好談談。只是當下,他要做的就是先把現在這關過去,將里這幫小“狼崽子”好好震一震,不然總得防著他們合伙找麻煩。

不是邵玄不想用緩和點的法子,只是這幫小崽子太難搞,講道理是行不通的,而據邵玄的觀察,格這個人決定的事,一時半會兒不會改變,所以,他既然讓邵玄負責這個,肯定會持續一段時間,甚至更久。邵玄得一開始就將麻煩給解決了,不強勢點不行。

站前面的人聽到邵玄的話面,有個甚至氣得眉都快豎起來,可話還沒說出來,被邵玄吼了回去:“你給我閉!”

說完邵玄就朝外喊:“凱撒!”

等在外的凱撒咬著草繩,將綁著的魚拖進來。

里的人視線都放在進的凱撒上,直到邵玄去取被拖著的魚,才注意到拉進的還有其他東西。

“這玩意兒,我獵的!”

邵玄將捆綁在魚上的草繩解開,出魚的真,用力提著魚尾,讓這幫人好好看看。

很多魚都沒有眼皮,不會眨眼,就算死了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并不怎麼明亮的火下,這條魚本來紅的眼睛,顯得有些詭異和幽暗,張開的大,隨著邵玄手的擺而一張一合,圍著的孩子們能看到魚里面布滿的數不清的鋒利牙齒,魚的鱗片被掉塵土之后,反著冷,這些都讓本來就有些涼的夜間增添了一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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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近的剛才對著邵玄哼聲的幾個孩子都不連退數步,眼里是濃濃的警惕之,同時,看向邵玄的目也由開始的挑釁和敵視,變得小心翼翼了一些。

部落崇尚強者,部落里強大的戰士會到整個部落的崇拜,而很多時候解決問題時也喜歡用一些更簡單直接的方法,比如暴力。但除了直接開戰之外,還可以據各自的獵來判斷雙方的實力差距,獵到的獵更好,證明你比別人更強。

而現在,里的都是還沒覺醒圖騰之力的孩子,還沒為圖騰戰士,不能外出狩獵,本不能弄到獵,除非去搶。更別說是弄到長得這般猙獰的獵了。

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看那牙,被那刮一下能掉多啊。

“你們能狩獵?能獵到這樣的獵?還是能搞到其他吃的東西?!你?你?你?還是你?!你們誰能做到?!”

被邵玄點到的那幾個孩子往后,搖搖頭。

“你們不能!既然不能,就將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緒,都給我憋下去!”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說完狠話當然得安下。

邵玄將魚提起來。

“這,就是我第一天上任,送給大家的禮!”

邵玄說完,里安靜了一會兒,半晌才有個孩子地問了句:“‘禮’是什麼?”

另一個年紀大點的接著道:“能吃?”

邵玄噎了下:“……能。”心真累。

哄——

里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什麼不滿,什麼小心翼翼,什麼怨念緒,全都拋九霄云外去。

“吃”,對他們而言,大概就是世間最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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