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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020 消息

何氏還未查出玉堂館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季姨娘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很快,蕙蘭齋那邊傳出來季姨娘病已經痊愈的消息。

翌日,季姨娘還親自到了怡蓉院給小虞氏請安。

晏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也不吃驚,正忙著打量滿屋的古琴。

的生母大虞氏自小在古琴上頗有天賦,同一個曲子,能彈出不同的意境。

據聞,父親當年也是被母親的彈的曲子吸引,最后結佳偶。

可是的琴藝……

“嗡——”手中完好無缺的綠綺,發出沉悶的嗡嗡聲。

竇媽媽聽了之后,不的笑了笑,“小姐若不喜歡練琴,便不要練了。”

在竇媽媽的記憶中,大小姐晏錦彈奏的琴聲,簡直就是魔音灌耳。不過二小姐晏綺寧的琴聲,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教大小姐練琴的先生曾悲痛絕的形容,他此生未曾聽過如此匪夷所思的聲音,這古琴到了晏錦的手里,已經不再是樂,而是兇,一曲未完便可以讓聽琴的人無比痛苦。

不止竇媽媽對此無奈,連小虞氏都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姐姐當年彈奏的琴聲繞梁三日不絕,而姐姐的兩個孩子,卻在古琴上沒有天賦。

“也好。”晏錦盯著眼前的古琴,淡淡地回答。

從前,的琴藝的確很差。

但是父親臨終的一句話,卻讓不得不拾起古琴,刻苦練習。尤其是后來,十三先生在看到滿屋名貴的古琴后,痛心疾首的搖頭說浪費,最后干脆親自教練琴。

不過,的辛苦,似乎也有了不回報。

起碼,指法進步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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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大虞氏的兒,在琴技上沒有給虞家人丟人。

只是,父親不在了,沒有人會聽彈琴。

晏錦笑了笑,不再去想自己是如何的學琴的事。那些日子,承載了太多的痛苦,總是避免自己去想起。

竇媽媽走過來,想將綠綺拿走的時候,晏錦抬起頭來,阻止道,“這個,就放我屋里吧。”

綠綺是大虞氏最喜歡的一張琴。

剛搬回東院,小虞氏便和從前一樣,將這些古琴送來保管。哪怕,在小虞氏的眼里,的琴技和棋藝一樣,無可救藥。

竇媽媽點頭,吩咐甘藍和甘綠將古琴收起來。

晏錦挑眉看著眼前的兩個水靈的兩個小丫頭,想了想才對邊的春卉道,“去將我梳妝匣取來。”

春卉聽了,面

“奴婢知道了。”春卉很快便反應過來,轉將擱在臺子上的金星紫檀木匣抱在手里。

晏錦打開木匣,取出一枚金子打造的簪子,對著春卉比劃了兩下。

“的確好看。”晏錦笑著將簪子親自簪到了春卉的發髻上,“賞你的。”

春卉聽了,差點捧不穩木匣。

嚇的趕跪在地上,“小姐,你這是……折煞奴婢了。”

竇媽媽瞧著晏錦的舉,面不改。

只不過是一朵普通的金簪子而已,東院多的是。

“你就收著吧。”竇媽媽一邊清點古琴,一邊對春卉道,“不要違了小姐的好意。”

春卉聽了,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半響后,對著晏錦磕頭,“謝謝小姐,奴婢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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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錦聽了,卻是淡淡一笑。

等將古琴放庫房之后,甘綠殷勤端了些果脯在晏錦面前,笑著說,“小姐,你嘗嘗?”

晏錦皺眉,看著邊的小杌子道,“放著吧。”

甘綠瞧了一眼放在不遠的金星紫檀木匣,又問,“小姐可有什麼吩咐?”

“吩咐?”晏錦裝作沒有瞧見甘綠的視線,似笑非笑,“我屋子里的梅花沒香味了,你去幫我折幾枝?”

甘綠聽了,忙著道,“奴婢馬上就去。”

“等等。”晏錦喚住甘綠,解釋,“我只想要西院的梅花。”

甘綠聽了,瞪圓了雙眼。

進府便被向媽媽囑咐,不要輕易去西院走,尤其是西院的那些花草,更是不得的。

現在,晏錦居然要讓去西院折梅,這不是要的命嗎?

晏錦微微皺眉,“怎麼,不是說聽我吩咐嗎?這會不過讓你折幾枝梅花,你便不樂意了?”

“小姐說笑了,奴婢怎麼不會聽小姐您的吩咐。”甘綠聽的,差點咬碎了牙齒,“奴婢馬上就去。”

“我也不虧待你。”晏錦將手上的金鐲子褪下,遞給甘綠,“早去早回。”

甘綠接過鐲子,點頭退出了屋子。

晏錦瞧著甘綠離去的影,卻忍不住出一抹諷刺的笑。

甘藍和甘綠不愧是向媽媽找來的人,子都和向媽媽一模一樣。

父親來玉堂館時,兩人總是忙前忙后的獻殷勤,想在父親面前說上幾句話。

晏錦沒有給們這樣的機會,總是會找借口支開們。

和父親對弈的時候,向來都是竇媽媽在一旁伺候。

二嬸邊的下人,一個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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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一些,忘恩負義的東西。

給甘綠那鐲子只不過是鍍金的而已,當真不值幾個銀子。

不過,這鐲子,卻是有大用

甘綠出屋子,沒有朝著西院走去,而是急匆匆去找了向媽媽,“嬸子,你幫幫我。”

“這是怎麼了?躁躁的。”向媽媽皺著眉頭,瞧了一四周,發現沒人才道,“什麼事?”

甘綠一張漂亮的小臉,皺了一團,“小姐讓我去西院給折梅花,嬸子我……我不敢去。”

向媽媽看了一眼甘綠,“就這件事?”

甘綠沒想到向媽媽會說的如此輕松,又道,“二爺的花,我不敢去。小姐讓我去折梅,不是為難我嗎?”

“行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向媽媽頓了頓,搖頭解釋,“小姐送了素心蘭給二爺,現在二爺高興著呢,這西院的梅花,只要小姐喜歡,隨便小姐折多。”

甘綠聽的一臉錯愕,“素心蘭?那個……千金難買的素心蘭花?”

向媽媽聽到甘綠如此形容那盆花,便想到那一百兩銀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趕去吧。”向媽媽輕叱道,“這件事都做不好,來日你怎麼博得大爺的歡心。”

甘綠一聽,一臉紅的點了點頭,“嬸子,我知道錯了……我……”

“好了。”向媽媽不耐煩的打斷了甘綠話,“以后在人前切記不要喊我嬸嬸,你還怕別人不知道這個事嗎?”

甘綠聽了,垂眸道,“是。”

出了東院,甘綠的臉便有些難看了。

停下子,對著后的院子啐了一口,“老東西,等我當了姨娘,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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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后,甘綠看了看手上的金鐲子,笑的更燦爛了。

西院的梅花此時開的正好,滿園的芬芳,灼灼其華。

婆子和丫鬟們見甘綠是晏錦邊的丫鬟,便沒有阻止去折梅。這晏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晏二爺最近得了一盆晏錦送的素心蘭,所以對晏錦多有照拂,甚至還特意吩咐周圍的人,說若是晏錦過來折梅,便不要阻止。

不過,很快便有眼尖的婆子,發現甘綠手上金閃閃的鐲子。

“姑娘真是好福氣,這鐲子必定貴重吧?“有好奇的婆子,忍不住上前問道。

甘綠聽了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但是上依舊故作矜持,“沒什麼,不過是些尋常玩意罷了。”

等甘綠離開西院,婆子們便聚在一起議論了起來。

消息傳來傳去,多有些變了味,甚至還夸大其詞了。晌午的時候,便已傳到了茶水房里。

何氏正巧路過,聽到這件事

聽完之后,面錯愕,忘記自己要做的事,拔便朝著蕙蘭齋奔去。

“姨娘,姨娘……不好了。”何氏知道此時季姨娘在午睡,便挑了簾子進屋,也沒看清屋子里還有誰,便急著道,“奴婢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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