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後背紋理清晰,與世上各種陸都完全不一樣。它十分獨特,並不是那麼怕人,尤其是此刻瞪著我的。好像和我相識一樣。
相比數月之前,小黑的個子並沒有長大,事實上類的長速度本來不快,再加上這段時間,本就沒有吃東西,長得慢也是很正常,我本不知道它什麼東西,它沒有死,簡直就是奇跡。話說回來,如果長得太快的話,我也背不它了!
黑在我手臂上,轉出了一個圓圈,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東西。我起將小黑搬弄下來,小黑蹬著四肢。忽然開口了兩聲。難道小黑生病了,很快我否定這個想法。
小黑的聲讓我沉思了一會。我自言自語地問道:“上次你發出鳴,是不是因為白圖會出來,畢竟白圖和你在一個呆過!這次爬出來,你又為了什麼事呢?可惜你不懂我的話,我也不懂你的烏語言,咱們吶,也不好流。”
我又想道,小黑是從大雪山下來的。而且大雪山裡面就藏著一扇蟲門,它不會無緣無故地出來,很有能與蟲門有關系。但是它終究不是從蟲門裡面出來,因為上沒有九寒氣,而且不像蟲門裡面的怪蟲。
如果不是從蟲門裡面出來,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它原本是守衛著蟲門的,可是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出來活了呢?它來人間走一趟,又會有什麼目的?
百思不得其解!我尋思了很長一會,終究是沒有想清楚。如果這個世界有烏語就好了,直接問它就可以了。一縷皎潔的月從屋簷穿進來,正好照在小黑的背上,使得它烏黑的殼分外地明亮,上面的紋理也更加分明。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帶你去外面走走,你最好可以告訴我一些眉目,要不然我就把你燉了!”推開門,天上的月亮已經快圓了,皎潔的月傾瀉而下。整個山穀如同險境一樣。
不遠的房間裡,傳來麻蛋與巫說話的聲音。麻家家與黑煞一起,安排了另外獨立的房子。麻蛋與巫一早上就在商量什麼,到了半夜還沒有結束。
出了房門。穿過龍家廣場,到了龍家後山的上。
一路上安安靜靜,暫時沒有了拼鬥。我站在山上巨大的石頭,眺而下,忽然趕到一巨大的迫力。這一迫力很強大,綿延不絕,分別從兩個地方湧出來。一個是龍家的住宅區,一個是龍家的賓客區。這種強大的迫,是由蟲子造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心中一,不由地道:“不好。龍家還有藏的危機。一旦蠱蟲反噬,那後果必定不堪設想的。”
龍家的危機就是那六只藏在罐子裡面的先天蟲,一旦天狗食月開始,這些先天蟲會不會反抗呢?我把自己嚇出了一冷汗,從遠傳來一陣涼風,我才算冷靜下來,那些蟲子都被龍魂花封印封住,怎麼會沖出來,蕭關啊,你有些驚弓之鳥了。這是龍帝擔心的事,他們與先天蟲打道,經驗足,自然有理的辦法。
正好月照下來,我尋到了一塊大石頭,就坐在上面,一時之間百無聊賴,心放空,便把小黑放在邊了,小黑盤在石頭上,慵懶地曬著月。
忽然,從石頭邊上跳出一個人影,腰板結實,人高馬高,腰中掛著一把長刀,一副俠客風骨,正是蟲家的蟲。
蟲也認出了我,當即喊道:“蟲王,你也來欣賞這孤獨的月。”蟲王從那邊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壺酒,又從腰間解下了一壺酒,丟了過來,道:“蟲王可願與在下一起飲酒。”
我點點笑道:“有酒不喝豈不是辜負了如此月呢!”我接過了酒壺,是上好的穀酒,喝了一口,覺得沖勁十足,不由地咳了兩聲,贊道:“好酒,好酒!”
蟲是有古風的大俠,只是與整個時代格格不。他站在人之中,不會有人將他認出來。他是孤獨的俠客,這樣的俠客,當今世上不會有太多了。
蟲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道:“蟲王,你不是酒中常客。這一口喝酒,最好先聞一下,讓嚨提前適應。然後再喝,哪有你這樣喝酒的。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喝了兩口,話匣子漸漸打開了,道:“蟲大哥。我看你,像古代的俠客,還是一個孤獨的俠客。烈酒配俠客,再合適不過了!”
蟲哈哈笑起來:“蟲王,不需要俠客的時代才是好時代。那些需要俠客的時代,往往是弱者被欺負,富人犯法卻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我就不希生活在這樣的時代,眼下的人間……哎……”
蟲又喝了一口酒,眼神之中充滿了憂傷。
我心中想:“俠以武犯,自古以來對於遊俠,多持不一樣的態度。蟲剛才那話就說得很對,如果沒有恃強淩弱,做壞事的人都被法律制裁,那就不需要俠客了。可事實上呢,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惡霸,逍遙福,奪了他人幸福的權利。”
我接著蟲的話,說道:“可眼下的人間,俠客越來越,惡霸卻越來越多了。喪失的東西越來越多,得到的卻越來越。”
我又喝了一口烈酒,這回習慣了烈酒,沒有再劇烈咳嗽,只是覺得口劇烈地燒,倒也激起了我的雄心壯志,雙眼通紅,舉起了一塊石頭丟了下去。
我道:“我從來就不服輸。打了折冰銳,打了黑煞神王,打了騰蛇。可是到了最後,卻始終戰勝不了那個脆弱的自己……那個藏在心深脆弱的自己……”
蟲苦笑道:“永遠都不要喪失信心。即便看不到希,看不到未來,我們也要對未來充滿希。蟲王你不就是一步步走這裡,那些絕日子過後,就是別樣的世界嘛!”
蟲信奉苦難哲學,和大多數平凡人一樣,即便過著苦難的日子,似乎看不到希,卻依舊堅信未來。而蟲對於人生有這麼深的領悟,一生之中必定充滿了坎坷。
我點點頭:“是啊,很多時候我看不到希,咬牙堅持走下來,發現了別樣的天空。”
蟲說:“蟲王是至至之人,蟲敬佩得很。你父親鬼王雖然是黑煞的鬼王,卻也有些高貴的品格。蟲也敬佩得很。此番龍家還有劫難,希蟲王用心化解,莫再引起紛爭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再死人已經沒有意義了。”蟲雙手一拜,他是一個有格的人,絕對不會說假話。
我道:“謝謝你,蟲。月圓之夜會出現月食,若真有蟲禍發生,我一定用盡全部力氣化解!”巨每史劃。
蟲道:“謝謝你陪我喝酒!我只是蟲家僕人,蟲王能與我飲酒,我蟲銘記在心。但有驅遣,定不辱使命!”
蟲酒量很好,喝了一壺酒,沒有任何變化。我喝了兩口,已經是有些發暈了。
蟲仰頭,將酒瓶子裡的烈酒咕嘟嘟地到裡,將空酒瓶摔碎在石頭上,一時豪大氣,大聲朗誦大詩人李白的《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行。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去,深藏與名……
待這首《俠客行》讀完之後,他已經走到山下去了。只剩下我一人立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