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驍從蘇家騎馬上了路了,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九如鎮上。
而鎮上裴家此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家人知道今日裴驍回來,早就準備好了接風宴,只等著裴驍回來便可開宴。
可誰知直到天黑裴驍也沒回來,裴母到還好因為是等自己這有出息的兒子,愿意多等等,其他人卻或多或有些怨言。
裴家二張氏捻著帕子,尖聲尖氣道:“唉,大哥也是混的好了,竟然到現在也不見人影,說不得去了哪里呢。”
張氏是裴驍二弟的妻子,親也沒有多久,因著進門就懷了孩子,在裴母跟前很是得臉。而裴母也因為子嗣的原因對張氏很是疼,畢竟這孩子生下來若是男孩就是裴家的長孫了。
可裴軒卻不高興了,他有四年沒見到大哥了,早就想的厲害,可二嫂卻說這種話,不由的出言諷刺:“二嫂說這話也不嫌閃了舌頭,這家要是沒有大哥能這麼好?二嫂這每天吃的山珍海味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只不過是等大哥一會兒就不住了?二嫂當真是貴。”
張氏娘家是鎮上小戶人家,不過是去年被裴二哥見,因為張氏長得好,死活要娶了回來,裴母心,被二兒子求了幾句便給聘了回來。而張氏早知裴家生活好,嫁過來之后才知這家竟然如此富有。
正趕上進門沒倆月便懷了孩子,人一下子貴起來,每天不是吃這個就是補那個,裴母竟然也由著折騰,加上裴二哥的寵,在裴家更加囂張起來。
裴家兄弟五人,姐妹三人,是個大人口之家。裴驍不在家,于是家里的買賣就由剩下的幾個看顧著,而裴軒最小,還在學堂讀書卻最看不慣二嫂這樣,可張氏聽在耳中卻不是滋味,委屈的扯了嗓子便道:“娘你看看,看看小弟這說的什麼話,這咋像是說裴家除了大伯其他人都是吃白食的一樣。好歹我們家裴源也管著家里的幾間鋪子,每日辛辛苦苦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我這懷了孩子吃點營養品就被小弟看在眼里了,合計著我懷著裴家的長孫還不能吃東西了。”
裴母最是心,平日也縱著張氏,本來因為等兒子便等的有些疲倦,被張氏一說更加煩躁,“軒兒別胡說八道,你二嫂懷著孩子呢。”
裴軒卻不管不顧,“哼,就我二哥?若不是榮叔看著,早就出了子,再說了,若是沒有大哥以前帶回來的錢,哪有裴家的今天。”
裴家以前也是泥子,后來征兵裴驍去服役,等他回來帶了錢家里才好過了,還搬到鎮上,又有榮叔在這看著,生意越做越好,日子也越過越好。否則就憑他二哥那德行哪里管得了那麼多鋪子。
“你!”張氏被小叔子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跺了跺腳對裴源道,“你看你弟弟。”
裴源樂呵呵的看著,好脾氣的安,“別和弟弟一般見識,我本來就沒啥出息,軒軒說的對。”
“好你個沒出息的裴源,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張氏氣的難,可婆婆在這,一大家子都在,也不好給他難堪。
張氏眼珠轉了轉,突然抱著肚子哼哼起來,“哎呀,我的肚子唉。可不得了了,這可是裴家的長孫呢。”
裴母一聽這還了得,嚇得趕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吩咐丫鬟讓人去請大夫,一家子又忙起來。
裴家大姑娘裴寶珠看著的樣子,呸了一聲,“一看就是裝模作樣。”
二姑娘裴寶釵的看著姐姐和弟弟,搖頭不贊道:“就那樣子,你們理作甚。”
二姑娘和三姑娘裴寶珍是雙生子今年都十三了,子卻不一樣,三姑娘裴寶珍是個潑辣的小辣椒,此刻非常贊大姐的說法,“大姐說的對,二嫂就是裝的,也就娘和二哥傻乎乎的什麼都信。我看啊,咱大哥最好給咱們找個厲害點的大嫂,否則,二嫂指不定得鬧什麼幺蛾子。”
裴軒看著三個嘰嘰喳喳說的起勁的姐姐,心中卻不無得意,因為他知道自己大哥有喜歡的人,只是自己的大嫂現在還太小,還不好娶回來罷了。等們知道大嫂比大姐還小,跟二姐三姐一樣大的時候估計會造轟吧。
那邊裴母張羅著找大夫看顧張氏,這邊裴軒和三哥四哥,以及三哥姐姐仍舊等著大哥。
等裴驍跟在榮叔后進來時,裴軒歡呼一聲,一下子跳到裴驍上。
“大哥,你可回來了,軒軒都想死你了。”裴軒抱著裴驍的脖子不撒手,裴驍本就喝了酒有些站不穩了。
裴軒已經是個半大小伙子,早不是四年前八歲的男,現在抱著自己的大哥不撒手,突然聽到大哥呵呵的笑聲:“你小子,長大了啊。”
三個在一旁嘲笑他,“還整天嚷嚷著男子漢大丈夫呢,跟個孩子是的找大人抱。”
幾個哥哥都比裴軒大,平時都不帶著他玩。
裴軒臉上一紅,從裴驍上掙扎著下來,嘿嘿直笑:“大哥了吧,飯菜都準備好了,咱們先吃飯。”
裴驍環視一圈沒見到母親和二弟,不由問道:“娘和你二哥呢?”
裴軒瞥,“二嫂說肚子疼,娘帶著大夫去看了。”
裴驍倒是笑了,“沒想到二弟都親了,快要當爹了。那三弟是不是也快親了?”
“大哥。”被打趣了,老三裴煜臉都紅了。他春天的時候已經定了親,等到秋收完了就能娶媳婦了。
裴驍看著都長大了的弟弟們,心里也是嘆息,一晃多年弟弟們都長大了。而二弟看來還是娶了那個張氏啊。
裴母匆匆而來,見到四年未見的大兒子,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兒啊,瘦了,讓娘好好看看。”
裴母今年不過四十多歲,卻已經是八個孩子的母親,也因為多次生產又得不到好的保養而有些孱弱。直到裴驍立了軍功帶了錢回來家里富裕起來,裴母的子這才慢慢將養。
“還沒吃飯吧,快點讓人傳菜。”裴母忙忙碌碌的招呼丫鬟婆子上菜,一刻不得清閑。
裴驍拉著母親坐下,問道:“弟妹可有什麼大礙?”
裴母嘆息一聲,“唉,沒什麼事,就說被氣著了。”
這說被氣著了肯定說的是裴軒了。
裴驍眉頭一皺,不悅問道:“母親怎的給二弟聘了這麼一位妻子?”
裴母一怔,有些不明白大兒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裴驍當即住了口,人已經娶回來了,他再說別的又有什麼用。
張氏自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大伯面前掛了號了,此刻正窩在自己屋里喝著補品。的丫頭翠屏小心道:“二不過去看看?”
張氏斜睨一眼,呵斥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多。”
張氏心里煩躁,一整晚都睡不著。
等第二日見了大伯,臉上又掛上笑容,心里卻有些著急,自己這大伯好說也有二十三了,這次回來肯定是要娶親的,等大伯娶了親,這管家的事不就該還回去了?
自張氏進門,裴母便將管家的權利給張氏,自己只從旁指點一下。管家自然由很多好,不說別的,就是隨便摳出一點都能讓娘家過的好,可眼瞅著才管家沒半年,大伯就回來了,等大伯娶了妻,哪里有管家的份。
況且也聽說了,大伯是立了軍功的,只是自己不貪權貴,才返了鄉,甚至連朝廷的賞賜都沒要。這一回來,還得管家,可憐家男人辛辛苦苦管著鋪子合著都給這大伯了。
雖說開鋪子的錢是大伯出的,可后面都是男人在管啊。怎麼能眼睜睜的給大伯呢?
張氏心里不舒服,但這只是一件事,另一件就是大伯娶妻的事,當然盼著大伯一輩子不娶妻,這樣就能當一輩子家了,但這事不可能的。
裴母等人自然不知張氏心里的彎彎繞繞,自他回來便和家人相了幾天,過了幾天后鎮上和縣里有名的人也過來請他吃飯參加宴席,一晃就是月余。
而裴驍因著軍功,家里又是大戶,許多人家都打上了裴驍的主意。裴母每天應付著來來往往的人心里也是著急,可兒子大了實在做不了兒子的主,只能挑選了幾家合適的讓裴驍自己選擇。
裴驍看都不看,只丟下一句話:“明年再定。”
裴母不知他什麼打算,一下子泄了氣。
都說兒子有出息了好,可這兒子太有出息了也是件愁人的事。兒子太有出息了,做不了兒子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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