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路過教辦公室,聽說今年新生來了幾個實力很強的,可能開學典禮上就會被軍部的大佬們收走。”
“臥槽!上一屆新生主席都沒被當場撿走,今年一來來幾個?!”
“他考89分確實很高了,可今年的新生主席考了滿分,滿分啊!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大佬。”
禮堂外的金屬通道人頭攢,三個穿著軍裝校服的alpha邊走邊聊八卦。
下午舉辦新生開學典禮,他們這些高年級生要去現場觀禮。
這里是位于學府星的中央軍事學院,簡稱中央軍校,是帝國軍事領域的最高學府。
“長得怎麼樣?”
最先說話的那個alpha搖頭:“沒見著人,只聽容什麼,對,容時!”
一抬眸,他就撞進了一雙漆黑的眼里,對方迎面走來,五清雋,穿著黑底金邊的軍裝校服,襯衫領子一不茍,皮質武裝帶嚴合地勾勒著腰,更襯得姿高大拔。
對方只是淡淡一瞥,很快移開了視線,可還是讓他心口發,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雙方錯而過,三人不由得往后瞥。
“嚇死我了,上口袋只有一條杠,這alpha是新生?”
“,那張臉是真他媽帥!”
容時一路走到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靠窗的沙發上有兩人正聊著什麼,年長的那位一看到他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過來。
“典禮都快開始了你怎麼才來?演講稿準備好了嗎?拿過來我幫你看看。”
看著走近的老人,容時有一瞬間的晃神,把手里的稿子遞了過去。
與此同時微電流刺激著手腕,機械的聲音傳他腦中。
【千帆,omega,76歲,中央軍校第三百零一任校長,因在教育領域的杰出貢獻被授予上將軍——系統出錯正在更新數據庫——無法連接網絡更新失敗——】
老人比他印象中年輕許多,鬢角濃黑,眉眼間也沒添上愁容,還是初見時和藹可親的模樣。
千帆快速翻閱稿子,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筆就改,邊改邊念叨:“寫得不錯,就是太老實了,自我介紹可以接接地氣,但吹捧必須用力,軍部那幫老子就喜歡這套,吹得越離譜他們越得勁。”
容時拉開椅子坐到辦公桌對面,一雙大長有點展不開,看著稿子被改得面無全非,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沒有吹捧的必要。”
“非常有必要!”千帆寫下最后一個字,再重頭仔細地看下來,“以你這績,這形象,只要臺上的三分鐘把話說漂亮了,想拜誰門下還不是隨便挑?這可不是誰都有的機會,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你小子可別給我犯渾。”
每年新生學第二天舉辦開學典禮,學績前十名的新生可以上臺演講。
除了在校師生,軍方也會來人,表面上觀禮其實是為了新人,所以這開學典禮也搶人大會,誰能又快又準地搶到最優質的苗就算誰贏。
帝國軍事系統龐大,軍方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明里暗里派系龐雜,新生選擇了依附的對象就等于站隊,得到資源的同時言行舉止也會到制約。
對于大多數的新生來說,得到軍部大佬的栽培相當于魚躍龍門,哪怕明知這背后的水|很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往里跳。
“千老師,這位是?”
坐在沙發上的人走過來,視線在容時上轉了一圈,隨即看向千帆。
“看我這記,差點忘了。”聽到聲音千帆才想起辦公室里還有第三個人,忙給兩人做介紹,“容時,這是跟你同屆的新生陸鳴。這是容時,你倆績就差三分,排第一第二,今天都打起神,爭取一鼓作氣拿下名額!”
容時出于禮貌看向陸鳴,機械的聲音又在腦子里響起。
【陸鳴,alpha,33歲,第九軍團副指揮,陸右啟上將獨子,上校——系統出錯正在更新數據庫——無法連接網絡更新失敗——】
聽到排第二時,陸鳴臉一沉又很快掩飾了過去,見容時抬起手,也出手:“以后要請你多關照了,容主席。”
可容時只是稍稍松了松領帶就放了回去,完全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
陸鳴臉上的笑頓時掛不住了,視線掃過他的手腕,隨口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你終端上的裝飾扣不錯,哪買的?”
容時右手手腕上戴著金屬手環,這是帝國人手一個的個人終端。
市面上售賣各種各樣的裝飾扣,很年輕群喜歡,不過大多款式花哨,而他手里這個只用銀的金屬爪鑲嵌一塊深藍的寶石,大方簡潔,戴在alpha手上也不顯脂氣。
【KL001號戰甲,殘志堅,拒絕賣。嗶——KL001號戰甲,殘志堅,拒絕賣。嗶——】
腦子里的機械聲響個沒完,容時的手指劃過裝飾扣,世界終于安靜了。
“家里小朋友做的。”容時不打算繼續話題,接過稿子起,“千老,我先過去了。”
等容時走后,千帆拍拍陸鳴的肩膀:“天才多都有些孤僻,你別放在心上,走吧,我們也去禮堂。”
陸鳴臉上的表扭曲了一瞬:“好。”
開學典禮無論放在哪個學校都是差不多的流程,校領導番演講不到半小時,現場上萬的觀禮學生就進了機械鼓掌,哈欠連天的模式。
“年年這點東西還要求強制參加,浪費我生命中寶貴的三小時。”
“你小聲點,萬一被監控捕捉到又是一萬字的檢討。”
“我只對新生主席興趣。”
“本來陸鳴是新生主席預備役,結果空降了個滿分,早上有人看到他在宿舍走廊大發雷霆,好像是父子吵架。”
一聽有瓜,幾個人湊到了一起,頓時連瞌睡蟲都跑了。
軍校和其他大學質不同,大二開始就要經常出去執行任務,在校時間越來越,本沒辦法兼顧學生會的事。按照往年慣例,新生學績第一默認擔任學生會主席,第二擔任副主席。
主席和副主席雖說只差一個字,權利上卻是天差地別。
“陸鳴竟然不是第一名?他不是從小就是天才嗎?”
“他的分數比去年第一名高8分,可惜運氣不好,上比他更強的。”
“誰比他還牛?!”
各種演講致辭結束,終于到了新生代表上臺發言階段,從第十名開始,第一名軸。
陸鳴上場時,全場發熱烈的掌聲,雖說是新生,可因為他父親陸右啟將在軍部名氣很響,連帶著他也從小備關注。
等他下臺,AI主持人字正腔圓地播報:“接下來我們有請本屆新生主席——容時上臺發表學致辭,大家掌聲歡迎!”
這名字誰都沒聽過,掌聲稀稀拉拉的,跟剛才完全不能比。
頎長的影從一側不不慢地走上舞臺,禮堂上方投放的巨大虛擬屏同步了特寫鏡頭。
當看清他的側臉時,場的omega們吹起了流氓哨,等他站定在講臺前正對著屏幕,所有omega都跟著起哄,場的秩序逐漸失控。
容時的視線在人群中快速略過,余將坐在前排的軍方高層一一收進眼里。
【林峰,alpha,55歲,第七軍團指揮,將……】
【秦召,beta,60歲,救援總部指揮,中將……】
【徐可頌,alpha,68歲,軍備采購聯絡,將……】
【趙基,alpha,62歲,第五軍團副指揮,將……】
……
機械的聲音不斷播報這些人十五年后的個人檔案,每聽到一個名字,容時的眼前自浮現他們臨死前驚恐的臉和鮮飛濺的畫面,長刀貫穿時泥濘的依稀停留在指尖。
就在一天前,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死在他的刀下。
然而命運卻開了個玩笑,讓他回到十五年前。
容時搭在講臺上的手微微抬起,現場很快安靜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在聚燈下泛著冷白的澤,低沉的聲音過話筒傳到在座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我容時,是來混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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