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于一個月后結束的樣品采集工作無限延期。
喬舒所在的項目團隊規劃了十四個星球的采樣點,前九個都很順利,可在抵達第十個采樣點斯哥德星的時候,意外遇上了那里的民眾起義。
起義軍炸毀了斯哥德星唯一一個信號發,又派人占領了十個星艦停靠點,喬舒他們的星艦也被扣押,留在星艦上的員給喬舒等人傳遞了信號,他們卻還是沒逃過被俘虜的命運。
一片混中,喬舒想給秦朔發簡訊,可有起義兵注意到他的小作,一掌把他的腦打掉,正好摔在石塊的一角,腦徹底報廢。
作為外來者,喬舒等人的待遇倒沒有很差。
他們被囚在一座塌陷了半邊的高層建筑里,與他們一起的,還有被綁到這里來的當地政府員,建筑外有上百個起義軍看守,每個人手里都配備了重型武。
聽說這是他們打劫了南城武庫后,整加強的武裝備。
剛一開始被抓,喬舒他們是慌的,但小半個月過去,那些起義軍除了囚著他們以外,并沒有多余的作,眾人的心思也放下來不。
只有喬舒,隨著時間推移,他越發沉默,即便跟同伴流,三兩句又會轉移到同一句話上——
“我已經半個月沒見崽崽了,他那麼小,會不會忘了我。
只能說,崽崽不僅忘了他,連那個不負責任的親爹也一起忘記了,只剩下事事依他的爺爺。
這還要說回到一個星期前,喬舒失聯第五天,秦朔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把崽崽送去了秦父那里,轉就去了軍部。
軍部調職不是個簡單的事,從武轉文,又或者從文轉武,所有涉及到校以上的職位變,全都在一年一度的總結會上才會進行。
第一學校星艦失聯的消息一直瞞著他,他闖進元帥辦公室的時候,屋子里的軍正在看穿回來的星艦軌跡圖,還有人在講解:“......星艦的信號是在斯哥德星消失的,據過往商艦的說法,斯哥德星近幾年一直不太平,有民間
勢力一直蠢蠢,試圖推翻政府統治。”
“我們有理由懷疑,第一學校的星艦是被斯哥德星人劫持,下落未知。”
“統帥部建議,由有經驗的將帶隊,前往斯哥德星附近一探究竟,至于人員,我們以為——”
“我想去。”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眾人的談。
他們回頭一看,只見秦朔呼吸稍,面容堅毅:“我請求率兵,前往斯哥德星展開救援。”
“秦朔,你已經轉文職了。”元帥皺眉。
是的,文職將非必要不得出主星,離主星必須申請上報,層層審核后才能離開。
秦朔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才在非調時期重新轉換了軍職興致,將指揮令重新給他的那天,元帥嚴肅道:“我希這是你最后一次職位調,別說什麼為了多陪老婆孩子,軍部那麼多人,誰沒個孩子缺個老婆?”
“說句難聽的,萬一哪天聯邦起戰火,你就算在文職,難不真會著?還不是要沖到最前面。”
秦朔沉默,也算認同了元帥的說法。
遠在十幾年外的斯哥德星,被關押的第二十八天,喬舒他們團隊里有一個omega進結合期,他們攜帶的抑制劑都在星艦上,結合期的omega瑟瑟發抖,信息素在狹小的空間里發。
濃郁的糖味意外勾人,同行的幾個alpha有些控制不住了。
喬舒和另一個omega陪在孩邊,一邊安的緒,一邊關注著外面的靜。
在這種的地方,一個結合期的omega......簡直就是掉進狼窩里的小羊。
“標記、標記我......標記我吧,隨便什麼人......”孩聲音微弱,作緩慢地開領,低頭出脆弱的腺。
目乞求,雙眼含淚,哀戚地看著同行alpha:“隨便誰都可以......我不想被外面的......”
半晌,人群中走出一個長著雀斑的男孩。
直到屋子里的信息素淡去,喬舒他們才發現什麼不對勁。
“你怎麼——”喬舒看著那個跟他們關在一起的政府員,目含疑。
這座星球上沒有alpha和omega,可說他們是beta也不盡然,畢竟看那些起義軍的態力量,比之一些普通的alpha也不見遜。
他們沒有第二征的區別,只以男作為別劃分,自然也接不到omega的信息素。
臨時標記過的omega在alpha懷里沉沉睡去,聽著那位政府員的解釋,喬舒他們一時間失去了對表的控制。
而那位意外占了便宜的alpha,兩頰泛紅,目炯炯地盯著懷里的omega,沉聲說:“我、我會負責的..”說著,他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
這場起義的起因倒也簡單——
斯哥德星屬三線貧困星球,不聯邦或是其他帝國管轄,一直保持政權獨立,但據星際智慧生保護系,如果一個星球持續百年經濟貧困,將失去獨立政權,并最近帝國中。
這二十多年來,幾任政府員致力于發展當地經濟,為此不惜破壞環境植被,大肆獵殺私有種,依靠出售拍賣,換取發展所必須的材料。
可還有一個前提是,斯哥德星以自然為信仰,崇尚和平,砍伐植被也好,獵殺種也好,全是在他們的信仰上踐踏。
政府和民眾的矛盾與日俱增,直到月前,徹底發。
雙方各有立場,歸到底,也都是為了斯哥德星的獨立政權,于是起義軍只在政府方開火他們才會反擊,對于俘虜回來的政府員,也沒有用激烈的手段。
被囚第四十一天,喬舒靠在墻角,眼下一片黑青,明明困得不行,卻怎麼都無法睡。
就在這時,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暄雜聲,重武發出的轟響讓喬舒耳震痛。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靜消失,喬舒雙目茫然,在角落里本不敢,就怕外面出了什麼意外,萬一換一批殘暴的起義軍或者政府。
當房門被暴力破開的時候,第一個進來的男人形偉岸,背的況下看不清面容。
只消一眼,喬舒就淚流滿面,無聲掉著眼淚,手跟秦朔要抱,小聲說:“我好怕......”
喬舒是被秦朔背出去的,這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兩人都沒有說話,走了很久很久,喬舒被放下來。
只聽秦朔輕笑一聲:“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喬舒一愣:“什麼日子?”
秦朔無奈地搖搖頭,手指在他耳邊挲一二,附在他耳邊:“是我們結婚三年的紀念日。”
或者排除那段離婚的日子,是結婚第七年。
所謂的七年之并沒有出現在他們之前,秦朔眼中全是溫,不好意思地在服上了手上的塵土:“抱歉,我沒有準備玫瑰花。”
“但——寶貝,我你。”
“這次援救,本該是陳上將率兵,可我不放心......對不起,我又私自做了決定,以后可能沒辦法每天都陪著你跟崽崽了。”
“我很抱歉,在這個含義很好的日子里告訴你這樣的消息,只是喬喬,我想說,我愿意為你——”
“所向披靡。”
“哦。”喬舒看似沒什麼表示,可藏在背后的手已經擰麻花了,忍了又忍,到底還是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秦朔上,“行吧行吧,我也你!”
不管以后如何,至現在斯哥德星還屬于獨立政權,聯邦無權手其。
畢竟是救援聯邦公民,聯邦星艦無顧侵的行為無可指摘,來自聯邦的軍隊分批撤離斯哥德星。
浩瀚宇宙,被眾多戰艦圍在最中央的主星艦上,指揮室確實靜謐非常。
喬舒臉上還殘留著泥污,幾個月下來,好不容易長得那丁點兒又沒了,秦朔一只手就能圏住他的手腕,纖細的手腕握在手心里,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斷掉。
形瘦削的小o蜷在沙發上,蓋在上的毯子已經到腳邊,可能是覺到了冷,只能雙臂環膝保持溫,歪著腦袋,睡得昏沉。
秦朔看了他好久,彎腰把他抱起來。
“唔——”
“乖,我抱你去床上睡。”
“不去......上臟......”喬舒哼哼了兩聲,輕輕搖了搖頭。
“不臟,睡吧,我去打水,幫你一,乖,喬喬睡吧......”
喬舒實在是太困了,在斯哥德星的幾個月,他沒有一天安心睡過,沒有一天不是心驚膽戰。
他還想拒絕,可秦朔放出一點信息素,淳淳的酒釀香是最好的助眠藥,喬舒不知不覺揪住他的領,腦袋一歪,終是墜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