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陳曦也知道,想要徹底杜絕這種事,其實是非常困難,且不現實的,但怎麼說呢,哪怕蛋有問題,蒼蠅還是要打的!
這一次劉備直接沒去見霍奴和趙犢,只是準備按照律法置,因爲在見過了趙昱,孫邕等人之後,劉備就明白,有些人已經徹底腐化了,本回不到當初了。
再說,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就算是臨死之前悔悟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只能徒增傷,故而這次劉備連去見霍奴和趙犢的意思都沒有了,只是悶頭繼續理他應該理的事。
“實際上現在冀州各地已經開始收網了,該理的也都在理,這事的涉事人員不會太,我也已經發令從各州調國有企業的管理人員前來冀州報到了,估計在九月左右,這些人也就來了。”陳曦翻看著卷宗有些唏噓的說道。
對此劉備也沒什麼說的,能讓陳曦點頭對三百石以上的涉事僚該殺的殺,其實已經算是盡力了,再繼續擴大其實也沒啥意思了,實際上這麼一波下來,冀州基本已經相當於換了一遍。
“這事完了之後,讓子揚出一份報告什麼的,發往各地郡縣,讓當地僚進行學習,哪怕不能徹底阻止住他們,也得讓他們明白這事被發覺了之後會死多。”劉備面沉的開口說道。
“不過還好,冀州還是有不優秀的僚。”陳曦點了點頭,然後岔開了話題,雖說卷宗之上記錄了無數的黑料,但這些黑料之下,也不是沒有閃點。
“你是在說常山和魏郡嗎?”劉備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算吧,他們確實是幹得不錯,至我都覺得不錯。”陳曦點了點頭,李孚不用多說,常山郡守谷習其實在陳曦看來也不錯,至常山郡守確實是保住了手下絕大多數的僚。
從這點來說,對方確實是應該獲得讚賞,鹹魚不鹹魚不重要,陳曦對於這些事,屬於論跡不論心的那種,毫無疑問的講,谷習不錯,他沒解決問題,但他確實是保護了治下的僚。
“可這不是僚的本職嗎?就跟你當年所說的,什麼時候做好本職居然爲了需要讚賞的事?這不應該是基礎嗎?”劉備看著陳曦反問道,陳曦沉默了一會兒。
“在如此複雜的大環境之下,能堅持正道已經不容易了。”陳曦輕聲的說道,“更何況他保住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當地整的僚系,這並不簡單,並不是子揚一句躺平鹹魚能形容的。”
劉曄只是大略的往過看,盯著有罪之人,所以沒有仔細去了解常山,因爲常山沒事,可實際上想想就知道,在那種大環境之下,常山郡守下轄的十一縣都沒有出問題,這可不是簡單的躺平就能做到的。
要知道李孚那麼一個卷王,在一開始都被坑了,谷習這人可沒劉曄所說的那麼簡單。
“看這裡。”陳曦指著常山卷宗的某一條,給劉備看了看,劉備皺眉,然後面思慮之,隔了好一會兒擡頭看向陳曦,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他不是很明白呢?
“常山沒有這麼多錢的。”陳曦嘆了口氣說道,“這地方又不是冀州的治所,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在這兩年時間貫通整個常山郡縣的流通道,並且建立集散中心,外加還有這裡,這可是引滹沱河進當地改造灌溉的手段……”
陳曦指著常山好幾大規模的工程連連搖頭,“這些工程都不是一點點的錢,還記得在南皮那邊我說的話嗎?這種超大工程一般都是國家出錢來理,並不需要地方財政來做的,一方面是考慮全面佈局,另一方面也在於地方財政其實很難承。”
劉備聽到陳曦的話,才陡然反應了過來,這也就是說谷習恐怕也有問題?思及這一點劉備倒也沒有什麼憤怒,見識了冀州的象之後,劉備其實已經無所謂冀州僚作死了,死就死吧,死了就換人。
陳曦都調用了兗州,青州,雍州的國有企業管理人員了,劉備也不在乎多死一批人了,反正也都是該死之輩。
“這倒不是,我大致計算了一下這些工程所需要的資金規模,又計算了一下渤海,河間,安平,鉅鹿這些地方流失的資金,怎麼說呢,對不上是對不上,但如果算上我現在已經追回的,實際上大差不差。”陳曦帶著幾分慨開口說道。
這話聽得劉備一頭霧水,你直接說常山太守有罪沒罪就行了,繞這麼大的圈子幹什麼。
“毫無疑問的說,常山太守確實是被串聯了。”陳曦眼見劉備一頭霧水,點了點頭開始說道,“常山太守和其他串聯的僚不同,他應該是使用了某些手段,可能是威,可能是一拍兩散,也可能是自,總之他讓孫邕等人沒辦法直接下手。”
劉備面無表的聽著陳曦的解釋,只要串聯了就是死,這沒什麼說的,這事可是涉及到分裂國家了。
“最後應該是有什麼易在裡面,使得常山郡了一個把柄給孫邕等人,而孫邕等人默認谷習躺平,只要不搗就是了。”陳曦看著卷宗上面的記錄,幽幽的說道。
“把柄是什麼?”劉備皺著眉頭說道。
“大概是挪用冀州專項資金吧。”陳曦指著卷宗上的某一條說道,“看這裡,常山太守在元五年末在鄴城臨時兼任上計工作,隨後回常山,然後我查了一下,冀州在上一五年計劃之中留的轉向資金已經不見了,涉案金額可能有一到兩億錢。”
劉備的面非常沉,“這也就是說谷習應該會是最早一批被腐化的僚是吧。”
“話不能說的那麼死。”陳曦搖了搖頭說道,“這玩意兒其實很難說,對方大概率是一個投名狀,不過錢,肯定是花了,而且不是花了這一筆錢,還從河間、安平等地借了不。”
常山郡,谷習將常山的都尉招來,冀州的事理到這種程度,谷習基本清楚,查到自己頭上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也沒在乎,畢竟他當初本就是被盯上,外加順水推舟而已。
到現在被發現,用谷習的話來說也已經值了,反正老子爽到了,本來哪裡會有那麼多的錢來貫通常山和幷州的道路,哪裡會有那麼多錢的來建設流集散中心,哪裡會有那麼多錢的來搞水運,總之爽了,河間和渤海的錢用起來真的爽。
“姜虨,隨我去一趟滹沱河那邊我們修的灌溉用和水利用運河,陪著我轉幾圈。”谷習一副豁達的態度,查就查吧,反正老子將錢花完了,管他的。
“太守……”姜虨其實和谷習關係不太好,他不太認同谷習很多的行爲,但從元六年常山開始飛速發展之後,姜虨對於谷習的認同度高了很多,所以他很清楚谷習去滹沱河那邊是啥況。
“走了,廢話,要不是有你護著,鬼知道老子能不能威那羣傻子,總之之前一千年,從三晉時代到建安年間,這破地方所有想幹這件事的人,沒幹,居然落到老子頭上幹了,其他的之後再說。”谷習非常灑的說道。
陳曦猜的沒錯,谷習是最早被串聯的一批人,坑也不是劉曄查到的後期才挖的,而是一開始就挖的,只不過谷習掉到坑裡面之後,產生了另一種思維,那就是我好像幹不過這羣人,要不加進當寄生蟲,這樣也算是爲國家出力是吧。
這人的思維方式有些詭異,但他不是這麼想的,還是這麼做的。
沒錯,谷習混進去當寄生蟲了,而爲了混好寄生蟲這個設定,谷習主了投名狀,反正是去當寄生蟲,而且對方也說了他們的勢力很強,什麼都能頂住,這還有什麼說的。
趁著投名狀的時候,順手牽羊,從冀州專項資金裡面拿走了兩億錢,這一手瞞不過孫邕等人,但是孫邕等人也不在乎,他們要的是冀州無冕之王的地位,谷習如此短視反倒纔好控制。
然後谷習拿到錢,就開始在常山搞建設,錢不夠用就當毒瘤,威孫邕他們給錢,不給錢我就自,神對手我當不了,沒給你們當豬隊友我還是沒問題的。
氣的孫邕等人想要將谷習趁早弄死,但姜虨這個都尉其實是很頂的,他帶著老兵,除非你整個氣離過來暗殺,否則意義不大,所以谷習就當這個系裡面的部毒瘤,騙河間和渤海的經費發展常山郡,這也是劉曄蒐集到的谷習躺平自的原因。
因爲谷習是真的三番兩次靠這個威脅孫邕他們,也正因爲谷習這種方式,得孫邕等人鋌而走險,最後走通了趙儼那條路,算是功封閉了底層和上層的信息通道,所以回頭就把李孚往死了整。
就等整死李孚,然後再整死自家部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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