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輸……」沒多久，便中斷了。

倪語以為常東在準備措辭，不想，手機介麵突然切換了視訊通話。

神先是一怔，隨即第一反應不是接視訊，而是連忙將額前慵懶散的頭髮到耳後，又下意識拍了拍麵孔，心中閃過濃濃悔意。

——早知道東哥今天會發視訊過來，早上說什麼也要化過妝，再曬太。

悔意百結的倪語，還是接了視訊。

不是不敢不接，而是不想錯過。

視訊一接通，彈出自己模樣時，倪語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的手機是市麵上最好的照相手機，效果很不錯。

視訊中的，氣比現實好多了。

點開常東大圖，隻見常東正側躺在一張榻上，神慵懶，好像剛剛才醒。

「在睡覺？不好意思，被我吵醒了吧？」倪語一臉不好意思。

「沒，也正好醒了，上午沒安排，玩手機呢。」常東打了個嗬欠：「怎麼想起來找事做？無聊了？」

「嗯，算是吧，主要是呼中心二期才開始嘛，活也不是很多，正巧我弟弟想開個火鍋店，我尋思著，也可以搞搞副業，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也是，人若是閑下來就容易胡思想。」

「那你想做什麼？」

「還沒想好欸，以前上學時，文青嘛，想過開個咖啡廳、茶店什麼的，現在不想了。」

「摯酒吧還在開嗎？」

「開呀，雖然盈利不多，但運轉很好，我尋思著今年暑假多租幾間房子，重新裝修升級一下。」

「也好。」常東點了點頭。

「對了，你覺得，現在哪一行會好些？」

「哪一行都不好，世界經濟集下行，國產能過剩，去庫存已經了指標，你說哪一行好？」

「啊？」倪語訝異。

「多看看國家新政策，就能預測出各行各業幾分走向了。」

「哦！」倪語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即一臉歡喜雀躍道：「經濟集下行，晨曦還能高歌猛進，這說明咱們常董事長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哈哈……」

常東哈哈一笑，翻了個，表輕鬆：「運氣而已。」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算你甜。」

倪語抿笑，表略微得意。

「你要是想做事的話，可以關注一下服裝產業，食住行嘛，民生基礎，經濟再怎麼下衰，這四個產業總該有口湯喝。」

「服裝產業？我聽說現在服裝產業況好像不太好。」

「做過研究？

「沒有啦？有個閨就是做這一行的，家是開服裝廠的，說以前接單，一款經常都是幾萬、幾十萬件起訂，走貨起碼一個櫃，現在不僅一個櫃都湊不齊，好容易湊齊了，也得分幾十種款式，幾十種，十分麻煩，本很高。」

常東眉梢微微挑起，卻是沒想到倪語竟然會留意這些。

在他印象中，一直以為倪語除了給他的事，就是跟閨們吃喝玩樂呢！

別問常東怎麼知道的，漢東即便是算不上他的大本營，但基絕對不淺，留意一下倪語的行蹤，簡直就是小意思。

「知道C2M嗎？」

倪語連連點頭，看著常東坐起來模樣，小拳頭忍不住攥了攥。

關注服裝產業，與其說是留了心，不如說其實一直在努力學習各行各業的知識。

當然了，這學習很淺，屬於那種不求甚解，但求啥都知道一點。

之所以這般，自然是為了跟常東有話題聊。

不然人家提到什麼，一問三不知，隻曉得哪個包包好看，這個月哪個品牌又出了限量款，這最後隻會淪為花瓶。

等到青春不再，麵容可憎，一切晚矣！

「C是客戶，M是工廠，大概意思就是使用者直連製造，說白了就是省去中間商，我說的對嗎？」

「對。」

常東笑道：「你知道昨晚我去了哪裡？」

昨晚？

倪語表微微一僵，臉上笑容了三分。

微博上不是已經曝了嗎，你和橘集團的千金在一起，現在說這個刺激我嗎？

大概隔著手機，常東沒留意到倪語表的一異常。

他自顧自的道：「聽說港市定製西裝不錯，所以昨晚我去訂做了兩套西裝，量尺寸的時候，我突然好奇問裁，我說，你們服為什麼收費這麼高？」

「我以為裁會跟我吹噓，布料多麼多麼好，高支羊之類的，你猜他跟我怎麼說？」

此時的常東像極了發現小，迫切想要分的男孩。

倪語搖頭，有點想笑，抿了抿，忍住了，覺得此時的東哥，還可的。

「他指著紐扣跟我說，一般機訂的紐扣都是十字形，或者二字形，而純手工定製的紐扣，全部都是珊瑚扣，俗稱爪扣，這種手法十分牢固，但機本做不了，隻能純手工製。」

「還有什麼錯位……嗯，記不清了，大概就是一般襯衫腋下都是一條豎，而純手工卻是錯開的，這樣的好是，展胳膊時，掖在子裡的襯衫，不會被拔出來。」

「還有領口第一個鎖眼是斜的，倒數第二個卻是橫的，好是讓脖子更舒服，也能防止坐下來肚腩撐著服，不太雅觀。」

「反正林林總總的細節一大堆，我從來不知道，一件服還有這麼多講究，難怪私人訂製價格十分高昂。」

說這話的常東，一臉慨。

他發家時間其實並不長，也就這兩年時間。

為了搶佔先機，他很，大多數時間奔波在路上。因為有錢，生活質量雖然直線上升，但並不緻。

昨晚突發奇想的追問，才令他意識到什麼緻生活。

難怪劉琳萱說，母親從來不穿品，再奢侈的品牌也不穿。

人家纔是會生活啊！

可惜，老子就是一個俗人。

思緒到這，常東眼睛發，對著手機中的倪語道：

「我當時就在想，服裝產業我們或許可以藉助網際網路，走C2M模式，嘗試一二。」

「現在的消費者，個化差異化追求越來越高！撞個衫都會十分尷尬，更何況大批量統一生產的服裝？所以私人定製必然是未來新風口。」

「當然了，我能想到這一點，其他人也能想到。我查了一下，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在開拓這條路，但有意思的是，我發現大多數人都是掛羊頭賣狗，淺的借用網際網路做直銷罷了！」

「但我們不一樣，我掌握大量網際網路資源，或許我們可以開發出一款私人訂製平臺，資料化服飾主要製作環節，輔以手工，屆時，客戶隻需要輸資料，我們這邊就能自生產，細節部分則由人工完，不僅達到定製目的，而且『輕資產、零庫存』運營，前景絕對大有可為。」

常東侃侃而談著，服裝產業C2M本來就是風口，但至今鮮有功案例。

至於前世有沒有，常東就不清楚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嘗試一下。

現在他有錢有資源，還束手束腳，什麼都不敢做，等到2020年之後，打算固守江山嗎？

所以這步棋，他決定拿來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