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陵魚鱗顧清離頭也不抬，邊寫方子邊淡淡道：「那隨你了，我這劑方子是頭三天的，三天後要換方子，如果你隻吃服藥，不加外敷藥，那千兩黃金就可以了。」

蕭奕墨立即問：「什麼意思？」

「就是毒會祛除，但是容不會恢復。」

「毒？！」

顧清若的重點卻有點不同：「什麼？容不會恢復？那你還號稱什麼鬼醫？！」

顧清離冷笑一聲：「想要什麼，就得付出什麼代價，我的價碼開了，你們不肯給，我就治一半。你要是不信我，連葯都可以不吃，等死好了，一個月後買付沉水棺木，準備後事吧。」

顧清若被激怒，尖道：「你敢不給本王妃醫治，讓你出不了王府的門！」

蕭奕墨臉沉，似乎正在衡量著什麼。

「王爺，你還不讓人把給抓起來！」

顧清離揚了揚眉笑：「王爺應該是個明白人，知道留下我也沒那麼容易，不是嗎？」

蕭奕墨終於緩緩點頭，揮了揮手阻止顧清若：「王妃別鬧。離月姑娘，本王想知道，王妃上是毒非病嗎？是什麼毒？何時中的？」

「王妃上的毒九子無艷，是以九種毒配，中毒者貌似鍾無艷。至於何時中毒，這個我就不知了，按毒發時間判斷，應當也就是半個多月前？那時候王妃接了什麼？」

「半個多月前？」顧清若一臉茫然，一直在王府，哪裡也沒去。「哦不對，進了一趟宮，大約二十天前……」

蕭奕墨臉一冷。進宮？宮中若有人對下手，真是防不勝防……可是對下手做什麼？

顧清離心下暗笑，應該想不到自己，因為回門已是一個月前的事了，而毒發過不半月有餘。

「好了，照方抓藥。」終於寫完該死的藥方，顧清離展箋看一下，對自己的大字有點不滿意。不過能賣千兩黃金，就算書法家的子也不過如此了。

顧清若急道：「那外敷的葯呢？」

「不急，等王妃想通了，願意將頸間之給我再說。隻不過這臉若留下了疤痕，嘖嘖……」

「我我……王爺……」顧清若抬起淚妝看蕭奕墨。若仍是從前如春曉的芙蓉玉麵，這表做出來自然楚楚可憐，可如今隻讓他一陣犯噁心，下意識就別過臉。

「王爺以為？」顧清離徵詢的目看過去，暮王究竟有多這個新王妃呢？

蕭奕墨淡淡道：「給吧，再好看也不過是件飾，哪能有你重要。」聽這口氣，他就完全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隻是覺得麗，才串在金鏈上送給了顧清若。

顧清離心下冷笑，陵魚鱗奇寒，做飾掛在頸間長此以往，寒氣會侵蝕顧清若的，這可是救了。

「不！這可是王爺送我的定信！」

顧清離恍然大悟，怪不得視若珍寶似的，這樣看來，對蕭奕墨還真是癡心一片，連容貌都毀這樣了還不忘一件定信，難道以為毀容後蕭奕墨會因為那東西更一點？真是個傻子。

蕭奕墨皺眉，忍耐地放緩了語氣：「王妃，本王喜歡的是你這個人，送什麼都是為了讓你開心，可你若毀了容還能開心嗎？本王看著你的樣子也會心疼。那東西雖說稀罕，但本王將來會送更好的給你，聽話。」

口口聲聲說著喜歡的男人，卻連眼角都不掃一眼，不經意劃過的眼裡還帶著憎惡之意。

衰則馳，顯然顧清若不懂這個道理。

但蕭奕墨那幾句話卻令顧清若眼裡放，糾結再三終於點了頭：「好吧。」

顧清離微鬆口氣，心想若不給，還得另想法子騙來，畢竟不能用強。反倒是這擒故縱的姿態，讓蕭奕墨並沒有認為那東西有多重要，隻是稀奇飾而已。

這幾日來顧清離一直在搗葯、煎藥、蒸煮晾曬，配製顧清若外敷的膏藥。

葯製後是種紅清涼的膏狀，有淡淡清香。

但留了個心眼，在藥膏裡加了味藥引，倘若到時候拿不到陵魚鱗，催發藥引，會讓顧清若繼續中毒。若一切順利，決定還是遵守諾言先清除那人上的毒，恩怨留到日後再說。

第二張方子已服了七天的葯，顧清若看起來好了許多，臉上浮腫消退，隻是紫黑結節與抓痕依然在。

自然清楚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拿到外敷的葯，不得已之下隻能讓人去請鬼醫過來。

顧清離到時，見顧清若已解了頸間那鏈子，百般不捨地托在掌心看著，見來了，抬眼恨恨瞧著，眼神中並無半分激之意，隻有怨念。

顧清離對的涼薄也是無語，從前做姐妹時，對自己無是因為同父異母，可如今自己以一個陌生的份救了的命，依然是如此毫無恩之心，這種人，再多苦也是活該。

怨唸的目很快收斂了起來，顧清若清楚現在可不是得罪鬼醫的時候，平息了一下心境，儀態高貴地起了，將掌心的陵魚鱗給顧清離：「你既喜歡這東西，希你好好珍藏，不要毀損，這可是本王妃最珍之。」

顧清離接過來解了鏈子，隨手將金鏈擲還給顧清若，淡淡一笑：「既如此珍貴，另一半便還給你，我隻要這墜子。」心想拿去不久便要輾和葯中，好好珍藏是做不到了，不要毀損更不可能，讓蕭奕修吃進去之後會變什麼，可想而知。

想到此，顧清離忽然想要發笑，顧清若要是知道當作飾的寶貝被人了葯，不知該怎樣想？又見拿著金鏈子發獃，便出製好的藥膏遞給。

「每天兩次，敷於麵，不可貪多。」然後讓顧清若坐下，再給把脈。

本來這次要再換方子，但顧清離診著脈，麵卻漸漸變了。

「王妃近日服藥後有何不適？」

「有些想吐，犯噁心，是不是葯吃太多傷了胃？」

「王妃月事多久未至？」

顧清若想了想，依稀記得還是出嫁前的事了，後來大婚、中毒，漸漸不適，早把月事過期不至的事給忘了。想大約是毒和藥影響，不以為異，如實相告。

「王妃你要停葯了，外敷之葯也不可再用。」

「什麼？不會是本王妃毒加重了吧？」顧清若麵大變，近日覺得上原有不適已經盡除，還在暗自慶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