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嘉夫人門回到王妃份後,顧清離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陣,才招呼了玉梨過來伺候。
近來玉梨乖巧了不,至表麵不敢違逆了,一邊替捶著,一邊說著恭維的話。
「王妃,這兩天您總臥病在床,可不知前日從府中偏門抬進了一頂小轎,進了個嘉夫人。」雨櫻邊著花,似乎不經意地說著。
顧清離倒是豎起耳朵聽著,總覺得雨櫻這丫頭不一般,說話似乎一直在點著什麼。例如之前說到辛子瑤是皇後的人,果然出府一趟便探聽到了辛子瑤的真正目的。
雖說上次沒搭理雨櫻,也沒做什麼,可這次再聽說話,便多留了個心眼。
「這位嘉夫人聽說千百,接連兩個晚上都被留宿在王爺屋裡。」
顧清離心裡冷笑,看蕭奕修一臉慾淡薄的樣子,沒料到也不住人的。
「王爺喜歡吧,為何不給個名分。」聽了這些,總該給點反應。
「王爺說要問過王妃,前兩日王妃吩咐拒不見客,今兒見您神好些了,不知是否……」
「那個嘉夫人,每日來請安?」
「嗯。」
顧清離抬眼看天,也就到了請安的時分,但願不是辛子瑤那種不知所謂的人。但奇怪的是,蕭奕修納個側妃夫人的,何以還要問過?
「嘉夫人是哪家的小姐?」
「禮部侍郎家的庶,出也就一般,但長得很是可人。」
「你家王爺既喜歡,便不必問過我了。」
雨櫻拿眼角餘瞥,輕聲道:「嘉夫人……是蘭貴妃替王爺的,說王爺邊缺個周到的人伺候,是以……」
怪不得說要問過!敢是拿當擋箭牌了?拒絕了也不過是因為顧大小姐悍妒,完全可以向蘭貴妃代。
顧清離心裡冷笑,蕭奕修,以為本王妃會乖乖聽你的?想得!這個燙手的山芋,非讓你接下不可!
果然,沒等用完早膳,蕭奕修便親自帶著新夫人過來了。
「王妃近日可好些?」蕭奕修見了顧清離便撇開牽著嘉夫人的手,走近了細細察看的麵,一臉關切溫。
「不好。」
「可是因為本王這兩日留了嘉夫人,沒過來看你?」蕭奕修在對麵坐下,居然道:「本王也未用早膳,王妃不介意吧?」
顧清離頓了一下,黑著臉掃他一眼,麵無表地朝雨櫻抬了抬下,示意去伺候王爺。
這時纔有空看嘉夫人,見一豌豆黃綉牡丹蜀錦襦衫,月白尾,人,眉眼間儘是風流嫵,和辛子瑤的甜有所不同,卻更顯得矜持些。
聽說是禮部侍郎的千金,雖是庶,料想有幾分家教,並不像辛子瑤那樣潑辣,站姿十分端莊有禮。
照說嘉夫人進來便被蕭奕修晾在一旁,兩人都沒理會,應該是一臉尷尬,但看起來竟然毫無拘謹之態,一直淺淺含笑看著他們。
見顧清離的目轉向自己,嘉夫人才盈盈一拜:「妾嘉碧若,見過王妃。」
「這位該是嘉夫人了?」
「妾不敢,既未有名分,哪能算是夫人,王妃還是喚我碧若吧。」
蕭奕修淡然道:「母妃大約憐本王長年弱,才選了碧若進府來伺候。但本王想,與王妃新婚不過月餘,隨即納妾不免顯得對王妃輕忽,因此還是帶來給王妃瞧瞧,由你來定吧。」
這球踢得好,想讓本王妃替你打發出去,門都沒有。
顧清離不聲地笑笑:「既然下頭都喚嘉夫人了,那便先做個夫人吧,何必拂逆了蘭貴妃好意?」
蕭奕修正舉止閑雅地喝著一口蓮子百合粥,聞言嗆咳了一聲。
顧清離忙輕拍他的背,一臉溫笑意:「王爺慢些,這粥剛盛來,可燙得很。」
然後端過盛粥的玉碗,拿銀勺輕輕攪著,慢慢吹著,舉勺喂到蕭奕修邊:「王爺,還是讓我來伺候你,瞧雨櫻這丫頭怠慢的,這粥也不知道先吹過再端給王爺。」
蕭奕修的眼神有幾分暗,料想他正暗自磨牙,對自己踢回去的這個球到不滿。
「嘉夫人千百,我見猶憐,本王妃都看著心,王爺一定也喜歡得很,是不是?」
「……是。」蕭奕修緩慢地加重語氣,這個是字說得平添幾分寒意。跟著話鋒一轉,「但本王更喜歡的還是王妃,這兩日若非王妃抱病,又怎會讓你獨宿?」
顧清離立即覺到不妙,沒等開口,他下一句便是:「本王今夜要留宿在王妃這裡,免得人說有了新人便忘舊,到底王妃纔是正室。」
「我近來子不適,隻怕……」
「無妨,回頭可以讓言玉給你開張方子煎些葯送來。王妃越是不適,本王越應當照應在側,不是麼?」蕭奕修看向嘉夫人。
嘉夫人輕聲道:「王爺所言甚是。」
「王妃,幫本王挑個日子,把碧若納了吧。」
「是。」到底是禮部侍郎的千金,還是得給個簡單的儀式。
「妾謝過王妃,王妃賢達大度,是王爺與妾之福。」
不過顧清離咬牙切齒的卻不是納妾儀式,而是今晚的「留宿。」他擺明是為了報復自己強納了嘉碧若,給他添了個麻煩。
當晚蕭奕修要留宿,自然讓人通知離月不用去針灸,但去傳話的人卻發現離月姑娘不在屋,也不知神出鬼沒又去了哪裡。
他聽了這訊息,也是皺一下眉,但說好不乾涉離月的自由,心裡也隻是疑一下而已。
顧清離在屋等了良久,心裡暗罵蕭奕修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講究,一個大男人天天董香沐浴,是有多嚴重的潔癖?
轉念一想,他那麼變態的人,過的手都要用帕子拭,隻要自己先上了床,他難道還能跟搶床不?睡過的地方,他肯定是不屑躺的。
想到這裡心裡一樂,三下五除二寬了外衫上床躺下,隻了一雙烏溜溜的眼,幸災樂禍地想著,看他今晚睡哪裡。
蕭奕修緩步進屋,雨櫻在後頭關了門。
他穿了雪白中,烏髮未束,如青緞般散落在背上,一步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顧清離。
「王妃倒是早早寬上了床,看來,是急不及待了?」
顧清離心中一怒,心想誰急不及待了?沒等反駁,他竟然呼地一聲掀了被角,側躺臥下來。
大驚,原本算好他潔癖嚴重,不屑與同床的,誰知這人居然不走尋常路,難道真的要與圓房?
蕭奕修卻手著下頜,角輕勾:「王妃看起來驚多於喜啊?」
什麼驚多於喜,簡直是屁都不喜好吧?顧清離的手已經到枕下,指尖夾著兩銀針,準備他要是有所作,先給點他看看,就不信這種時刻那些暗衛也隨時會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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