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對朝廷細作的盤問,劉範已經知道,這是大將軍何進的幕僚袁紹所設下的離間計。劉範本來以為,應該是何進的首席謀主鄭泰設下此計,從來沒想過這竟然是袁紹的主意。從歷史上看,劉範以為袁紹就是個厲荏、誌大才疏、麵寬心忌、好謀無斷的庸才,這也是為什麼袁紹討董不,又在渡敗給弱小的曹。但思前想後,劉範還是認為袁紹不可小覷。
袁紹敢反對董卓專權,在溫明園宴席上對董卓拔劍相向,將印綬掛在東門而走渤海;知道孫堅孫文臺是梟雄,日後不可限量,而暗中派兵襲擊了孫堅的大本營——魯,致使孫堅實力大損;在界橋大破公孫瓚、被公孫瓚包圍在土牆之間仍敢將頭盔摔在地上,親自出戰,後又攻破易京,佔領青幽並冀四州,兵勢強盛。這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但袁紹再怎麼聰明,也比不上毒士賈詡。賈詡僅僅看了袁紹的第一計,就清楚這是離間計,並推算出了袁紹接下來的兩計,先使劉範疑劉焉,再使劉焉疑劉範,可謂是算無策。
劉範立即召集謀臣武將,商議對策。劉範說道:「離間計不,朝廷必會採取下一步行。我將如何?」
田說道:「稟主公,朝廷之所以心甘願地把流民送給主公,目的就是要用流民拖垮主公,讓流民的造反將主公陷泥潭之中。一來,解決流民和反軍對朝廷的威脅,二來,更是要使主公無力東進。但主公英明,利用屯田製和以工代賑解決了流民安置問題,將流民安置與西域開發結合,使朝廷借刀殺人之計不攻自破。同時假以時日,不出數年,流民將主公之助力,天州和昆州為下兩個涼州。」
「於是,見流民不會起來造主公的反,朝廷此計不再生一計,意在主公忙於安置流民、開發西域時使出離間計,以西涼人心。流民西遷,本就是禍水東引。如今主公忙於西域開發之事,難以發戰爭。而若要主公發戰爭,則會使西域之開發大計陷停滯,用於開發西域的人力力財力就會被戰爭所消耗掉,使西域開發化為泡影,使主公元氣大傷,並可能使主公一蹶不振。」
「如今,西域開發正於最為艱辛的開頭攻堅克難階段。若是這開頭髮生什麼意外,就會對西域開發造巨大的影響。出於大局,主公現在隻能用全力開發西域,而不可去應付朝廷。朝廷知道,這是主公最為虛弱無力之時。主公被流民安置問題所困住,一時間不能大乾戈。從前,主公未曾迎接流民,可縱大軍東進至潼關,威嚇關東。但如今,主公東進會影響到西域大局。流民西遷之後,攻守之勢變易。如今,朝廷擺了流民,而主公卻困於流民。朝廷必認為,這是消滅主公、克複西州的最好時機。」
「朝廷也必然清楚,隻要假以時日,讓主公得以休養生息,西域開發殆盡後,主公的勢力就會不下於朝廷。到那時,朝廷就不再有能力消滅得了西涼。所以,趁現在主公忙於治理西域,翦滅主公,就是朝廷最佳也是唯一的選擇。袁紹之離間計,在屬下看來,必然隻是朝廷的第一道開胃小菜,不足為道。就算離間計玉,朝廷要想完全掃除主公勢力,也必須大舉出兵,進攻西涼。離間計失敗後,朝廷必將知曉西涼不是使用謀詭計而能剷除的。要想一舉除掉我等,朝廷除了出兵西涼,別無他法。故而,屬下以為,朝廷下一步之舉,必定是徵召士卒,趁西涼無力之時,進攻西涼!」
聽完田對時局的分析,對朝廷下一步行的研判,劉範,以及諸位從事、太守都是驚出一冷汗。張鈞說道:「誠如是,我西涼危矣!」
劉範也知道大事不好。劉範從來沒想過,朝廷竟然會如此難以對付。不過短短三年時間,雖然他從一個統兵兩千的校尉一躍而起,為西州之主。但這三年不僅是劉範勢力膨脹的三年,更是劉範與朝廷鬥爭的三年。三年來,朝廷曾多次設計要剷除劉範。第一次,大將軍何進故意使劉範擔任征北將軍,與勢力強盛的鮮卑單於檀石槐對敵,目的就是借刀殺人,利用鮮卑人殺掉劉範;第二次,幷州牧董卓採納李儒之計,建議大將軍何進趁劉範進京,用劉範在涼州施行有利於工商業發展的新政為藉口,將劉範拘在並殺掉;第三次,朝廷聽信烏孫人渾都靡的挑唆,採納車騎將軍皇甫嵩引君甕之計,意圖將劉範騙到來;第四次,朝廷採納了楊彪、楊溫禍水東引之計,意利用流民拖垮劉範,使劉範不攻自破;現在,朝廷又要趁著劉範為流民所困、難以東進之良機,對西涼發起猛烈的攻勢。
環顧這三年來,劉範才逐漸意識到,他最大的敵人始終不是鮮卑、黃巾軍、烏孫等,而始終是朝廷在背後作祟,使他步步驚心。劉範不怕在戰爭中失敗,但朝廷的明槍暗箭卻更使劉範到膽戰心驚。幸好劉範有頂級的謀臣武將輔佐,一次又一次在危機中取勝。不然的話,隻要朝廷幾次籌謀之一功,劉範就不會有今天的強盛。
不同於從事、太守等人的不安張,武將們十分的氣定神閑。甚至虎衛軍統領典韋還欣喜若狂地說道:「哈哈哈!俺正愁這些天不能打仗,手呢!朝廷要與主公手,俺惡來可一定要做大軍先鋒!」
劉範深思慮後,斥典韋說道:「惡來,稍安勿躁。軍師說得對,從大局出發,現在我們還不能發戰爭。西域開發纔是我們的本大計,若是讓與朝廷的戰爭乾擾了西域開發,那就是戰勝了朝廷,也於事無補。」
典韋這才諾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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