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囁嚅道：「那，那主公也不能隻買區區幾千頭吧。」

劉範說道：「漢升，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於夫羅今天與我們談的話裡，能給我們帶來很多不為人知的辛。而這些辛，很有可能就是匈奴人的死，同時也是我們的突破口。你可知道，這些辛有哪些嗎？」

黃忠了長長的鬍子，最後慚愧地說道：「末將慚愧，竟沒有毫注意到，還請主公指點一下。」

劉範和賈詡對視一眼，賈詡會意，說道：「其實，於夫羅這人說話百出。隻消將軍稍加警覺，就不難看出其中奧。今天，於夫羅已經向我們了很多之前我們都不知道的辛。比如，因為今年氣候突變，匈奴人沒有足夠的草料供養過多的牛。所以當主公設計試探他時，他口而出，說匈奴人願意把以百萬計的牛賣給我們。因為，即使他們不賣出去，耗費草料的牛也會白白死凍死，還不如賣給我們，賺得甜頭。至於戰馬，匈奴之所以願意把戰馬賣給我們，如果屬下沒猜錯的話，或許和朝廷有關。」

黃忠本來就很迷，聽了賈詡的解釋，剛剛才清楚一下，現在又傻了。黃忠驚詫地說道：「什麼？朝廷？這和朝廷有什麼關係？」

賈詡說道：「上次我們救回人質後，主公和元皓就設了一個借刀殺人之計，讓朝廷止了匈奴和董卓之間的戰馬互市。朝廷之所以這麼做，一是因為太尉楊彪獻策有功，二是因為朝廷不願意看到他們急需的戰馬都被董卓搶了去。之變，讓朝廷認識到他們必須要加強軍事力量，最重要的就是要趕擴充騎兵。可是朝廷又太窮，擺在他們麵前的選擇，就隻有強征匈奴和烏桓人的戰馬。

烏桓人更窮，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離遊牧，在遼西郡、遼東郡等地定居農耕。隻有匈奴有足夠的戰馬。要不然，匈奴也不會和董卓互市，還把數以萬計的戰馬賣給他。這就說明，匈奴除了維持自的騎兵所需的戰馬，還有數量充足的戰馬可以買賣。所以，朝廷大有可能會徵收匈奴人的戰馬，而且還不會給錢，最多也就是給匈奴的上層貴族賞賜一些華而不實的封號罷了。這樣對匈奴可就虧大發了。這也有可能是匈奴人把戰馬都列貿易名單的原因。」

黃忠又長了一些知識，又說道：「既然這樣，那他們匈奴夷狄就應該把牛馬的價格降低纔是，怎麼敢把價格抬高到如此離譜的地步？難道他們不怕我們不買嗎？」

劉範笑道：「這其實因為，他們吃定我們了。第一，畢竟是我們首先發起的會議，邀請於夫羅來的姑臧城，還是我們有求於人；第二，他們認為，除了匈奴之外，我們就再也找不到賣家了。他們壟斷了牛馬的市場，就自然要追求高價。」

黃忠這才明白過來，說道：「原來是這樣。但是主公，我們隻買他們五千頭牛馬，他們會不會因此就回匈奴去？」

劉範說道：「絕不會的！剛才已經說過了，匈奴必須把這一大宗的牛馬推銷出去才行。於夫羅現在隻不過推銷出去五千頭，還遠遠沒有完任務。而除了我們以外，其他勢力又沒有那個能力和意願買他們那麼多牛馬。最終，還是他們要求著我們。」

黃忠這才明白完了。劉範對賈詡說道：「既然他們匈奴人打的一手的好算盤，想要吃定我們，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文和，你有什麼意見嗎？」

賈詡微微一笑，說道：「主公，屬下的計策早就想好了，就等著主公需要了。」

劉範說道：「什麼計策？」

賈詡有竹地說道：「很簡單，無中生有之計！匈奴人怕什麼，我們就來什麼！匈奴人有依靠，我們就讓他們沒有依靠！匈奴人怕冬天嚴寒，牧草稀無，千萬頭牛頂不過這個冬季？好，我們讓這個冬天變得更寒冷；匈奴人怕朝廷強征他們的戰馬？好，我們就讓朝廷強征他們的戰馬；匈奴人以為他們是壟斷者？好，我們就讓他們多一些競爭者！隻要主公完這『無中生有』的三步計策，別說一頭牛兩千錢，就是一頭牛一錢，甚至白給主公不要錢，他們也得把這數以百萬計的牛馬給主公送過來！」

劉範聽了賈詡這雲裡霧裡的話後，思考片刻，便頓時笑逐開，掌大笑！劉範說道：「賈文和啊賈文和，真不愧是毒士！出的計謀招招都是扼人咽，不留活口！要是我果真完了你這無中生有之計，匈奴人還不得恨死我們了？」

賈詡狡黠地笑道：「那也是匈奴人自找的！誰讓他們明明不得不把牛馬乖乖奉上，卻敢要挾主公？」

劉範說道：「好！就按照你的計策辦！等無中生有之計完，文和當居首功，賞五十萬錢！」

賈詡拜道：「謝主公！」

一旁的黃忠是一臉的茫然不解，不知道劉範和賈詡在說什麼天方夜譚，他一句都聽不懂。黃忠說道：「主公，軍師，何為無中生有？」

劉範笑道：「就是本來沒有的，我們設法讓它有！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讓人覺得它有！」

黃忠撓破了頭腦，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劉範又做出了一個舉，讓黃忠更加疑不解。劉範召來了錦衛都指揮使劉誕，讓劉誕附耳過來。劉範對劉誕說了很久悄悄話，臨走時還讓他小心不要讓訊息走，還要裝得像點，切莫有所差錯。這就更讓黃忠到疑了。

黃忠最後沒頭沒腦地說道：「主公，有什麼可以用到末將的嗎？」

劉範想了想，說道：「漢升忠心耿耿，我自然知道。不過，你這幾日隻需要對部曲勤加練習。五天後，主公我請你看一場好戲！如何？」

黃忠還是不明就裡，隻好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