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新聞雖然關注度很高, 但暫時還沒有人往張臣扉上引, 直到夫夫倆安全離開育館也沒有一個人提。
公關部發來消息, 說那篇新聞是有人買的通稿。
“很明顯是買的,方不會這麼發布消息。我們查了一下,是一家做醬缸傳的營銷公司。對方的目的還不清楚, 可能是什麼惡意炒作,也可能是別的。”
這家醬缸傳早年在業界很有名氣,以惡意炒作、潑臟水為主要業務, 人脈廣泛, 水軍眾多。宣傳口號是“醬缸一出手,就知臭不臭”。后來大家對他們的套路都悉了, 生意漸漸不好,便開始轉型, 也做一些正常營銷。
焦棲聽到“醬缸”這個名字就眉梢突突跳,知道這事不簡單。讓公關部繼續查, 看看是誰委托醬缸做的這筆生意,并且盯住輿論方向。
周末照例在別墅度過,焦棲在按浴缸里一邊泡澡一邊跟張臣扉說這件事。
“研究所的廢料是不可能讓外人瞧見的, 如果是惡意炒作波及到了還好, 我現在就擔心這事是針對你的。”
張臣扉從來沒有公開提過父母,這些年跟父親的關系也非常淡,基本上不來往,因而很有人知道他爸是做什麼的。但有心人要挖的話,肯定是能查到的。
破產軍閥盡職盡責地給金主背, 順道揩油:“針對我做什麼?老子的隊伍都沒了,一窮二白,怕個。”
焦棲嘆了口氣,就知道跟他說不明白。
“別擔心,寶貝兒。老攻有魔法,肯定能護你周全。”張大湊過去,親了親小妻的角,把人用大浴巾裹住,抱出浴缸。
“哎,我還沒泡夠呢。”焦棲有些不愿,剛泡了半個小時,還沒完全舒筋活絡。
“你是咸水魚,在淡水里泡久了不好。”張臣扉一臉認真地說著,給焦棲干,連腳趾也得干干凈凈,生怕沾了水珠子會讓這修長的雙變魚尾。
“……”焦棲看一眼小掃帚,這是又跳到海神和人魚了?
見小妻又開始皺眉,張臣扉他的臉:“別再想那件事了,如果張知識做邪惡實驗被人揭發,那也是他活該。你忘了那個研究所是怎麼對你的了?”
“怎麼對我的?”破產總裁劇本里說他被人改造了每天需要男人的小銀娃,人魚劇本里說他被弄沒了魚尾,可以據答案判斷張大究竟在哪個劇本里。
見小王子忘了過去的遭遇,迪奧先生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要告訴他真相以免善良的小人魚再次騙:“他們把你變了小魚,你再也回不去大海了。”
小魚……
還帶合并同類項的……
行吧。
第二天早上還沒睜開眼,焦棲就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你”。懶得彈,繼續睡,后的人以為他沒聽到,便又說了一遍。
翻把臉埋進老攻懷里打了個哈欠:“別擔心,我不會變泡沫的。”
張臣扉低頭親他:“這是我應該做的。”
“嗯?什麼應該做的?”焦棲仰頭看他。
“沒什麼。”
吃過早飯,焦棲在院子里打電話,張臣扉就站在二樓的臺上看他,手里拿著他的小日記本。
……
星期天,別墅。
9:30,我知道,只要我停止對他說我你,他就會變泡沫,我就可以得到他的家產。可是,我怎麼舍得?
我可不是張知識那種不負責任的家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變泡沫。即便留在陸地的我,需要忍破產和貧窮,每天靠著他給的兩百塊過活。我依舊會好好照顧他,讓他在陸地上也能做個快樂的小王子。
啊,偉大的海洋之神,絕不認輸!
----Dior·Atlantis·Zhang
……
“你看著我做什麼?”焦棲剛打完一個電話,抬頭瞧見自家老攻一眨不眨地看過來,開口問他。
張臣扉合上筆,雙手合在邊大聲喊:“我你!”
“噗通!”正在澆花的傭人被管子絆了一下,摔倒在草坪上。其他正在收拾庭院的傭人都有一瞬間的凝滯,紛紛低下頭。只有給焦棲倒茶的管家穩如泰山。
焦棲紅了臉,好氣又好笑地讓他下來,別讓鄰居聽到。等人從臺上消失,復又低頭看向智腦界面上的新聞。在一切恢復原貌之前,自己一定會保護好這只哈士奇的。
按照定律,聳人聽聞的社會新聞出現后,第二天會迎來大發。因為原文能提供的信息太,網民們開始自己找料。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各種真假消息如驚蟄的蟲子,呼呼啦啦地從地底下鉆出來。
有人據圖片確定了研究所的名稱,出研究所主要員的名字。
關于所謂的“人試驗”究竟是什麼,各種猜測五花八門。有說是摘販賣的,有說是給智腦拼接的,更夸張的還有說研究復活的。
有一則付費料,人氣很高,焦棲花了一塊錢點進去查看。
【大家好,我就是知識就是力量研究所的那個實驗,真名秦始皇。我其實沒有死,這個研究所想研究我幾千年不死的奧,現在要逃出去需要80萬元賄賂幾個實習研究員。如果你給我轉賬8千塊,等我出去之后打開寶藏分你一萬兩黃金。】
“……”騙子的騙總是這麼與時俱進,焦棲默默點了個舉報,打電話給研究所。
焦爸爸依舊聯系不上,這位社幾乎為零的科學家也沒有可聯系的朋友,只能打給研究所。
“您好,這里是知識就是力量研究所。謠言新聞相關無可奉告,找人請直接說名字。”接線員是個聲音冷漠的小哥。
“我想找一下張知識教授,”焦棲聽到這個開場白,就知道研究所已經到了影響,趕忙補充一句,“我是他的兒婿,之前去過你們所。”
“是您啊,我記得。張教授不在所里,他和幾位研究員出國了。”聽到是家屬,小哥的語氣緩和了不。
“出國?”
張知識帶著他的團隊去國外參加封閉式答辯了。因為智腦發達的緣故,專業的答辯、考試都需要屏蔽智腦信號好幾天,以保證真實,防止作弊。
不在國也好,省得影響,以那老爺子的子,讓他出來辯解本是難為他。
“那就好,冒昧確認一下,你們沒有做人實驗吧?”焦棲需要一個肯定的答復。
“嘟嘟嘟……”
接線員小哥直接掛了電話。
確認了張知識沒事,研究所也是正經研究所,這純粹是個網絡營銷事件,那就好辦了。代了兩家公司的公關部,嚴防禍水移到自家頭上,焦棲便暫時不再關注這件事,專心研究老攻的病。
列了一下劇進度表,對比分析了每個劇停留時間和小說本長度的關系,標注上清理百分比。
“好像沒什麼聯系,”焦棲看著忽快忽慢的進度條,敲敲安妮,“還有什麼變量因素嗎?”
安妮回顧了一下自己記錄下來的各種片段,得出一個結論:你。
“我?”
“寶貝,泳池里的水放好了,過來游泳。”張臣扉只穿著一條泳從后院跑過來。
“都深秋了,你不冷嗎?”招招手讓管家給這家伙披個浴巾,焦棲站起拉著他進屋。忽而想起來,昨天就是因為泡澡,才讓張臣扉突然從軍閥轉跳到了海神。
既然之前的劇本可以通過相關事件發搜索功能,那麼現在劇倒帶是不是也能因為某些東西而定點轉跳呢?
于是,晚飯的主菜,焦棲讓廚師做了蒜香龍蝦。
艷紅的龍蝦,剪掉了脊背上的一片殼,出白的蝦。蝦被切小塊,拌了金黃的蒜蓉,看起來讓人食指大。
焦棲舀了一大勺的蒜蓉蝦,放進老攻的盤子里:“這個你能吃吧?”
帶著些許油脂的蒜蓉,沿著蝦緩緩往下淌,濃郁的蒜香撲鼻而來。
“海神可以吃一切海洋里的食,包括龍蝦,也包括人魚。”海神大人神一下,起蝦塞進里,毫無障礙地咽了下去。
“我是說,大蒜。”焦棲盯著他看。
“大蒜?”張臣扉咂咂,恍惚了一下,突然憤怒地站了起來,“這是大蒜?你怎麼能給我吃這種東西!”
焦棲眼睛一亮,支使站在一邊的管家去拿瓶紅酒,等餐廳里只剩他們兩個,才小聲問:“你不能吃大蒜嗎?”
“呵,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迪奧先生冷靜下來,眸冰冷地看著小妻,“知道我是族,故意試探?真是條大膽的小魚。”
“……”
管家走過來,給兩人倒上紅酒。
張臣扉端起紅酒一飲而盡,優雅地拿起餐巾了:“既然被你發現,那麼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說罷,轉就走。
“去哪兒?”
吸鬼先生沒有回答,直接邁出客廳。不管后的小妻如何呼喊,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消失在夜幕覆蓋的庭院中。
焦棲起跟出去,在張臣扉踏出院子之前低喝:“給我站住!”
迪奧先生立時原地轉,立正站好。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后,很是懊惱,這小人魚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有失尼古拉斯大人的威嚴。輕嘆一口氣,用那孤寂了千年的深邃眼神注視著小妻:“哦,親的,請原諒我無法繼續跟你在一起。高貴的迪奧·尼古拉斯·張,是不能泡一條魚的。除非……”
“除非什麼?”焦棲把他拉到院子中間,以防被路過的鄰居聽見。
“不,我不能這麼做,那太自私了。”張臣扉痛苦地說。
焦爺面無表地看著他,讓安妮把這段話錄下來。
見小妻半晌不理他,優雅的吸鬼親王也并不覺得尷尬,而是自顧自地念起了詠嘆調:“種隔離,是立在我們之間的鴻。你是海中的游魚,而我是天上的蝙蝠。你聽過那經典的悲劇嗎?當飛鳥上游魚……”
“說人話。”
“除非把你變吸魚。”
作者有話要說: 注:那個騙子片段取自真實的電信詐騙短信,作者沒有不尊重秦始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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