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整個據點后，土靈他們并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見這個炎宗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從一個盛世宗族，落魄如今這樣子，不由讓人唏噓。

整頓過后，水靈已經外派出去打探消息，土靈火靈各司其職，一個安排暗衛，一個帶著護衛跟隨在主子們邊護行。

蕭緒楚傾帶著謹信煙蘿等人走出據點，朝著所謂的鬧市走去。

“雖然卓長老那些人對我們心懷不軌，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能夠在這樣的況下堅持這麼多年，也著實很有毅力。”楚傾頗有些慨。

“也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被自己所謂的宗教洗腦得很功。”蕭緒一針見地評價道。

楚傾深以為然，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覺得有這樣兩個宗族掌控，這個國家能夠走這麼長遠，也真的是走運。

一行四人剛走到那熱鬧的街道，兩邊都是販賣著貨的商販，在看到楚傾等人打扮皆都是不凡，立即賣力地吆喝著。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穿著打扮？”

楚傾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自家大冰塊低聲地詢問，眨了眨眼，大冰塊不會問無關要的事，立即觀察起四周的人，發現在這熱鬧尚且繁華的地方，不只是商販，連同來往的百姓，裳十分的破舊，神倉惶，與這個富庶的地方格格不。

“大冰塊，這地方的人，怎麼都有些奇怪？”

蕭緒瞇了瞇眼，“需要探查一番。”

謹信聽到了兩位主子的對話，也跟著打量起四周，之前他只注意是否有可疑的人，這是為護衛的職業病，如今一關注，才發現這些日族的百姓，過得似乎特別的艱辛，可是這里可是日族最為富裕的城鎮之一，不該有這種況才對。

就在這時候，謹信看到不遠的路口走來了一群人，上穿著的是白藍條紋月族服，他立即示意道，“主子，你們看那些人！”

當楚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時，恰巧那為首的月族人抬腳就踢翻了一個賣栗子攤，再抬腳，一腳踩爛了另一攤販賣的梨子，而跟在他后的人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囂張。

楚傾注意到這些百姓都敢怒不敢言，東西都被踩壞了，也不敢吭聲，渾抖得厲害，這讓那些月族人的氣焰更加囂張。

一路過來，不攤販都遭殃了，如果有人抗議，就會被揍一頓。

那群人直接走進一個當鋪，然后扔著一個錢袋走了出來，接著又走進一個米糧店，扛了幾袋米大搖大擺就走了，完全不顧那些店家老板的哭嚎，有人攔著，就直接一腳踹過去。

“好可惡！”程煙蘿用了扯了扯帕子。

希寧這時候驚呼一聲，“那個老伯吐了！”

程煙蘿和空靈為醫者，看到這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撥開人群，直接上前扶住那家米糧店老伯，空靈一銀針下去，那老伯才止住了，氣若游地睜開眼睛，一見空靈幾人，激地說道，“多謝了。”

“太滅絕人了，沒有人管管嗎？”程煙蘿一邊從袖兜里掏出藥瓶，一邊怒聲道。

圍觀著的百姓聞言均搖頭苦笑，“怎麼管？他們可都是月族的人！”

謹信瞳孔微，語氣微微有些激，“月族的人又怎麼樣！”

那些百姓看謹信的打扮，沒有笑話他不知道，而是語重心長地道，“這位年，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月族和我們日族是死對頭，自從炎宗沒落后，沒有人保護我們的安全，月族漸漸占領了我們的領土，將以往的宿怨發泄在我們這些老百姓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但都無疾而終。”

“沒有庇佑的我們，就像是無的浮萍，到哪里都是被欺負的份。”

“而且月族兇狠殘暴，我們本就打不過他們……”

“……”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像是尋求到了樹，一個勁地將過去發生的事講給謹信他們聽。

那些令人發指的事，讓他們這些聽眾都難以承。

“那以后你們打算怎麼辦？”楚傾問其中的幾位百姓。

只聽他們苦笑幾聲，“還能怎麼辦？得過且過唄，能活一天是一天，反正啊，天地為爐，誰不是苦苦煎熬著。”

說完，他們便漸漸散去，然而腳步虛浮，又開始重復著每日的事，像是行尸走一般。

楚傾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沒有生氣了，對生活不再抱有任何希。

“他們到了迫，不被當人，一個民族，如果從底壞掉，沒有新生力量接替，喪失了斗志，那麼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覆滅。”蕭緒中肯地評價，仿佛看到了幾年后的日族。

謹信有些失魂地環顧著四周，那些圍觀的百姓攤販又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地方，走路的走路，賣的賣，仿佛剛才月族行兇的事不復存在，他失語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子？”

“年輕人，這很正常，月族對我們每一戶人家都下了很重的賦稅，如果我們不起的話，等待我們的不止是毒打，男的會拉去充軍，的會被賣進窯子里去，所以我們得活著，不得不活著！”那個老伯傷勢緩和了不，在空靈的幫助下慢慢站了起來，悲涼地道。

楚傾程煙蘿等人均不可置信，程煙蘿忍不住咒道，“這還是人嗎？”

“那是魔鬼，吃人喝人的魔鬼！而我們這些失去庇佑的老百姓，誰不都是在垂死掙扎？”老伯搖頭，渾濁的眼睛里閃著淚。

眾人默然，心中十分的復雜。

這時候老伯再三謝空靈他們救了自己一命，然而自己卻不能多與他們多說話，他剛被搶了幾袋米，他得想辦法去補足。

楚傾看著這老伯離去的背影，心中不忍，本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卻還得掙扎著活著，不得不唏噓。

這時候，謹信忽然對道，“主子，屬下想要離開一下。”

楚傾點頭應下了，謹信立即轉離開，看著他的影，不是很放心。

蕭緒牽著的手，淡淡說道，“讓他去吧，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對這里，他畢竟還是有的。”

楚傾輕嘆了一聲，這些事實，對謹信來說，真的太殘忍了，但無疑也是他的一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