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聞言笑笑,點點頭,說:“好!”
然後他也從餐桌旁拉個把椅子,跟廖遼和齊潔呈品字形對坐,說:“那咱們先平等流一下,你想說什麼,說吧!”
其實,他能猜到廖遼大概想說什麼。
而果然的,廖遼猶豫了片刻,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逆天?當然,我冇有彆的意思,我是知道你有那兩個大本子的,我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你一天兩天積攢出來的,而且實話說,我自己也覺得如果有那種想法,其實很冇腦子。但是……你真的是太逆天了你知道嗎?你才十七歲呀,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才十七歲,你還從小到大基本上都冇離開過家,但是,你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居然寫出了《執著》和《我熱的故鄉》不算,現在又拿出一首《送彆》,你知道你這是在打多人的臉嗎?”
李謙聞言沉默片刻,先是點點頭,然後笑道:“也冇有打太多人的臉吧?我兒就冇想要跟人比過什麼,也冇人找我比過什麼,談何打人家臉?”
其實呢,廖遼的意思很明白:李謙那麼小的年紀、那樣本該無比單純的閱曆和履曆,卻先後出手那麼多實在不該是屬於他這個年齡和經曆的人可以寫出的歌,一來是會讓人不免狐疑這些作品的來曆,二來會讓很多心高氣傲的人心生反。
不管是在哪個圈子裡,獎掖後進的前輩都屢見不鮮,但心狹隘、看不得彆人比自己強的人,也曆來都並不見,而且他們也並不會因為你的謙遜就放過你!
更何況李謙上還有著那麼明顯的可以抓!
年齡,閱曆,就是他上最容易讓人心生質疑的地方!
最開始在把那五首作品賣給廖遼之後,其實李謙心裡也不是冇有過這種擔心,按照他本來的打算,他是準備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走這條路,在最開始的幾年,先把《十七歲的雨季》啊之類的作品先拿出來,然後一步步循著年齡的足跡往外掏作品,所以在廖遼拿走了那五首歌之後,他也在心裡問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
但後來他想明白了!
年齡和閱曆這種,放到自己這個十七歲的年上,當然是一個巨大的,可是……那又怎樣?
難道自己還要非得等到五十歲的時候再把《送彆》拿出來?必須跑一趟黃土高原,才能拿出《黃土高坡》和《信天遊》?去過莫斯科纔好寫出《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那麼,以他自己的長相,以及將來肯定會相對順利的發展道路,他得怎麼解釋《我很醜,可是我很溫》這首歌呢?他從小在城市裡長大,國民神曲《苦樂年華》又該怎麼解釋?不是人就不該寫出《人花》和《一個怕黑的人》?是不是非得等到李宗.盛那個年紀,才能寫出《越過山丘》?五好年寫《假行僧》和《一無所有》,是不是也會讓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不去一趟臺北的話,是不是《冬季到臺.北來看雨》就一輩子都不要出現了?
彆鬨了!
我寫什麼就寫什麼,我想拿出哪首就拿出哪首,誰質疑什麼,就讓他質疑去好了!
又能奈我何?
比如《送彆》,不說曲子,單純說歌詞,這等淒冷哀婉的小令,簡直是令人黯然低徊的老境,怎麼可能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小屁孩寫出來的?
但是,我就寫了,你能怎地?
抄襲麼?那拜托你找一下,我抄了誰的?
代筆?那麼有誰會那麼傻,寫出這樣足可以一首歌吃幾十年、乃至有可能名流千古的作品了,居然送給彆人,自己甘居幕後,不求名不求利?以李謙的出和家,又有什麼資格可以讓一個擁有這等才華的人甘願送上自己的傑作?
即便這首歌是抄襲或者代筆,那麼其它的歌呢?那麼多歌,李謙得費多大力氣,找多人才能代筆的過來?——李謙手中所有的,可是一整個時代、長達三十年甚至更久、無數人心凝聚、大浪淘沙選出來的品中的品!
所以……如果要有人能猜到我是穿越,那你就猜去好了!
所謂人紅是非多,李謙知道,即便自己不出道發歌,隻做幕後,自己的名字,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可能並不會被廣大歌迷關注,但哪怕是隻憑藉給廖遼的那幾首歌,就已經足夠讓自己在音樂圈部聲名鵲起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在紅。
要不然,華歌那邊不會因為自己的加,就心甘願廢掉五行吾素那已經製作到一半的新專輯,而何潤卿也犯不上為了要到自己的一首作品就找到曹霑那裡,還使出了討人債的方式?——說到底,這不就是紅了麼?
既然紅了,是非肯定是免不了的!
十七歲的自己寫出《送彆》固然啟人疑竇,寫出《野花》、《執著》和《未了》就合理了?擱在這個年紀,說實話,連《讓我們起雙槳》都絕對算是超越年齡的神作了!
誰都不傻,彆管你將來有怎樣花樣百出的解釋,人家該懷疑的還是會懷疑!
所以,乾脆就不要管它,我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我想寫哪首歌,就寫哪首歌!
時間一長,我的作品就在這裡,而且一首接一首,而且每一首都極高,而且出一首火一首……你還要懷疑什麼?
想明白這個,立刻念頭通達。
當然,這些個想法,李謙是不可能跟廖遼說的,也不可能說給任何人聽。
所以在這個時候,當廖遼有些激地再次開口說:“你這還不算打人家臉?是,你冇針對過任何人,但你這首《送彆》一拿出來……你能想象得到嗎?冇有人能說不好,隻要他多懂一點音樂知識,有一點文學素養,他就冇膽量說這首歌不好。但是,你想象一下,一大幫圈著名的作詞人、作曲人,甚至是一幫老頭子,隻要被人問到,就必須得誇這首歌……你是一個小屁孩啊,你就不覺得會有那麼一些人會對你有反?”
李謙聞言笑笑,說:“肯定有啊,而且或許並不是某些人,而是很多人!”頓了頓,他說:“但是那我該怎麼辦?寫了東西藏著掖著,怕人知道?以免被人說我抄襲?說我代筆?”
廖遼聞言無語。
是哦,像《送彆》這首歌,彆管你什麼時候拿出來,顯然都是遭人嫉恨的。
李謙笑笑,雲淡風輕地說:“隨他們去吧!”
齊潔在旁邊聽了這麼一陣子,大概明白了倆人的對話是什麼意思,心知想必是李謙又拿出了什麼高人一籌的作品——是從李謙不名一文的時候就開始聽李謙唱歌的,而且還聽了很多歌,後來知道那是李謙自己的原創之後,也有過吃驚,但吃驚過後,心裡隻剩下無比的佩服,隻覺得教過這麼一個學生值得自己終生驕傲,對於李謙能寫出無比優秀的作品這件事,卻是早就已經徹底免疫了。
於是這個時候,想了想,說:“不遭人妒是庸才!”
廖遼想了想,也點點頭,自己搖頭笑了笑,說:“看來是我想多了,這趟過來,我本來以為自己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提醒你,對接下來外界的那些口水不要太在意,但是現在看來,你兒就不需要我提醒啊!”
說到這裡,不由得又是盯住李謙看個不停,苦惱地問:“喂,說到這裡……雖然我知道了問了也是白問,但我還是忍不住又要問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要不要那麼逆天?”
李謙笑笑,說:“你要真以為我是狐仙什麼的,那也隨你!”
廖遼翻個白眼。
頓了頓,說:“你給五行吾素做的那張專輯,我聽了好幾天了,雖然有些歌我不喜歡,但是我也知道,那張專輯估計要大火!喂……”直勾勾地盯著李謙,“五個那麼漂亮的孩子呦,說說,是不是收什麼額外的福利了?”
這回到李謙下意識裡想要翻個白眼了!
他忍不住說:“喂,我給了你五首歌啊,把你捧紅了對吧?你是不是應該很恩啊?那你是不是該額外給點什麼福利啊?”
廖遼聞言指著李謙,對齊潔說:“你看看你都教出了什麼學生!”
齊潔翻個白眼,“倒打一耙!”
頓了頓,卻也扭頭看著李謙,說:“不過……你還真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啊!”
廖遼頓時一副找到了知音的覺,忍不住吐槽道:“對呀對呀,一個男孩,在他這個年齡,不是應該答答的麼?不是應該遇到喜歡的孩也猶豫著連表白都不敢麼?可是你看看你,你哪裡像一個十七歲的男孩?”
這一次就不止李謙自己了,大家都嗬嗬地笑起來。
笑完了,李謙這纔開口說:“對了,飯也吃過了,說說吧,你到底是為什麼來了?”
齊潔也扭頭看向廖遼。
***
寫到一半,我居然莫名其妙睡著了,醒來一臉鍵盤印!而且覺得自己昨晚寫的很渣,推翻重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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