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這一聲「李謙老師」，把李謙老師喊得渾汗都站起來了！ 恍惚間就找到點兒中國好聲音的覺——那覺，真的是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上輩子活到三十大幾，又是做音樂和影視這一塊兒的，他當然沒讓人喊了老師，但這輩子他畢竟才十七歲，高中都還沒畢業呢，讓人張就喊上老師了，心裡實在是有個坡爬不上去……問題這個人還是王靖雪！是王靖的姐姐！ 但是呢……他能看得出來，王靖雪是很認真的。書趣樓() 雖然在這一刻，李謙覺得自己臉上的表肯定比對方還擰，但想了想，他還是點點頭，一邊闆闆整整的坐好，一邊說：「那行，你唱吧，我聽著。」 王靖雪明顯是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深吸一口氣，把一直背在後的吉他摘下來、再從正麵掛好、抱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然後，一個悉的前奏響起來。 居然又是《執著》！ 王靖雪的吉他彈得相當不錯，這個吉他編曲也很平實，雖然沒有曹霑那麼華麗、那麼炫技，但該烘托的味道還是立馬給出來了。 然後，閉著眼睛唱：「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在我左右……」 聽到第一句，李謙就皺了皺眉頭。 然後，他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手捉住自己的下，蹙眉沉思起來。 王靖雪的嗓音條件相當好，唱功也相當好，聲音清亮、高、富有穿力。但是很明顯，的聲音裡缺了那麼一點點味道。 那種味道……說不清、道不明，但很致命。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你可以把這種味道理解為是時間的流逝、歲月的積累所帶給歌手本人的沉澱而形的悟，有了這個東西。就可以讓一個歌手在去表達和詮釋一首歌的的時候，總能找到恰當的切點，總能找到恰當的味道。 但是歸到底，這還是天賦問題。 隻不過有些人的天賦登高淩絕頂，哪怕隻是十七八、二十郎當歲，他一張。裡麵就有滿滿的積澱和滿滿的歲月。 而還有一些人，就真的是需要通過歲月的打磨，來逐漸磨去裹在外麵的一些東西，從而漸漸的顯出慧，顯出那份對歌曲的細微拿。 所以。像《執著》這樣的歌，廖遼隻要放平心態了，就能唱的比李謙這個「原作者」還味兒，讓你怎麼聽都覺得好聽。在李謙看來，的版本甚至比另外那個時空的原唱都要更好。但是換到王靖雪這裡，什麼都對，吉他和絃烘托的沒問題，音準沒問題。聲音的張力更是足夠，這要擱到ktv裡去，去嚇死一票人。可要是把唱的這個版本拿到專業人士那裡去聽，他們就會說：「不行，你唱的，沒味道！」 當然，不得不承認，王靖雪唱的很認真。甚至很。 這首《執著》很快唱完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李謙，見他隻是麵容平靜地看著自己。就暗地裡咬了咬牙，說：「我可以再唱一首麼？」 李謙點了點頭。 第二首是《野花》。 看得出來，真的是蠻喜歡李謙為廖遼寫的這幾首歌，平常應該不單是沒聽，估計也沒練，下過一定的功夫，所以，其實唱的真是不錯。 隻是缺了點那麼點味道。 有那麼點味道，就可以是廖遼，就可以被公認為實力派歌手，就可以哪怕是突然的一夜紅，在整個圈子裡也仍然是有口皆碑，沒有人會去妒忌和詆毀。 但了那一點兒味道，你就算紅了都會被認為是僥倖！ 很快又唱完了《野花》。 而且，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怎樣，李謙儘管走神了，還是聽出來，中間似乎有一句唱走音了，低了半個音。 自己顯然也知道，所以唱完之後抬頭看向李謙時，那張一向沒有什麼表的臉，也是不由得出現了一忐忑的意味。 李謙不看，不說話，隻是低頭沉思。 於是一咬牙，又開始接著唱。 這一次終於不是輕搖滾了，選擇了《我熱的故鄉》。 嗯，還別說，相對比來說，像《我熱的故鄉》這種大氣奔放的歌，在唱起來的時候，需要的就顯得獷一些，不需要歌手拿出那麼分明且細膩的層次，所以唱起來的覺，就明顯要好於《執著》和《野花》那兩首歌。 李謙聽了幾句就緩緩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然後，居然又唱了第四首，《未了》。 隻是……慘不忍睹！ 的嗓子本來是極好的，拿來唱《未了》這種婉的中國風，首先肯定是一點兒都不費氣力，其次應該會有一種很獨特的清亮覺，跟廖遼的版本迥然不同。 可是……完全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是個北方孩的關係，還是平常格太過冷冽的關係，總之，這樣一首舒緩的慢歌，在唱起來卻是邦邦的…… 李謙的眉頭皺起。 好吧，差不多可以確認了，的嗓音條件很好，但是的音樂天賦卻並不能算是絕佳，至比起廖遼來，要差了那麼一個半個的檔次。 別小看這一個檔次，就這一個檔次，差不多夠追十年了！ 還未必追的上！ 所以，考究唱功的歌、講究格調的歌、比較藝範兒的歌……等等，都不太適合。 終於，《未了》唱完了。 這一次，徹底停下了，沒有再繼續唱。 李謙把茶幾上的那杯白開水往麵前推了推。然後坐在沙發上蹙眉思考。 王靖雪沒有客氣，端起杯子喝了兩口。 然後，頗有些忐忑地看著李謙。 片刻之後，李謙就抬起頭來，沖笑了笑。先招手說：「靖雪姐，你先坐，先坐下！」 然後，他起走到自己的音箱前，從旁邊翻出廖遼那張專輯的磁帶，看了下。放進隨聽倒了一下帶，然後按下播放，開啟了音箱開關。 巧的很，正是上一首歌的結束，而下一首歌。正好就是王靖雪剛才唱的那一首《未了》。 廖遼一開嗓，王靖雪的臉就有點難看。 沒錯，雖然的天賦比廖遼差了點兒，但畢竟也是專業級的，是職業歌手，自己剛才唱的到底好不好，比之廖遼的原唱又如何，自己心裡頭其實雪亮。 而且。剛才唱了四首歌，就這一首唱的最差！ 李謙偏偏放了這一首！ 於是，不得不低下頭去。 歌放到一半。李謙就起去關了隨聽，然後回坐下，發現王靖雪還站在那裡，他就再次招呼坐下。 終於，王靖雪在那個小凳子上坐下了。 長，凳子矮。還有一雙高跟鞋，那姿勢你想去吧……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這個時候李謙問：「和絃是你自己寫的？」 好吧。這又中一個痛。 王靖雪搖搖頭，「請一位老師幫忙編的。你給廖遼寫的那五首歌都編了。我……我自己不會寫譜子，也不會編曲。」 李謙點點頭，突然陷了沉默。 大概有那麼半分鐘，當然，或許是一分鐘之後，李謙才又突然開口，說：「靖雪姐，其實，不管你說你是什麼份，在我這裡你都是小的姐姐，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王靖雪的臉刷的一下雪白。 李謙卻不等說話，就又說：「所以，其實隻要你來找我邀歌，我是不好拒絕的！這個，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吧？」 片刻之後，王靖雪艱難地點了點頭。 是的，是知道的。 而且是從一開始就知道。 要不然，當初麵對製作人李金龍，怎麼敢那麼肯定的說自己可以找李謙要到歌？ 隻不過對於來說，要真的去承認這件事，的確是有一點點困難。所以在來之前，做了自己認為所能做到的最萬全的準備，所以隻好一再告訴自己，要以一個歌手的份去見他，要以一個歌手的份唱歌給他聽，用自己的聲音來打他…… 都是扯淡！ 說一千道一萬，自己來找他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是二丫的姐姐？ 現在，刷的一下，遮布揭開了。 王靖雪臉煞白，心裡忍不住就有一種想要趕快逃離此地的衝，不過到最後，還是忍下來了。 好吧，或許李謙想要的，隻是讓自己低頭？ 他是想要讓自己低頭承認自己其實是承了二丫的？ 所以……喂，你不是一直不同意王靖跟我走太近嗎？你不是從小就瞧不上我，甚至不讓我跟小一起玩嗎？那現在又如何？ 要不是你是王靖的姐姐，我憑什麼給你寫歌？ 這一刻，王靖雪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開口說些什麼，不管是低頭也好，還是繼續維持自己那其實已經不存在的驕傲也罷，反正得有那麼兩句話才對。 但是偏偏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嗓子發、發乾，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吧，其實是……不想說。 著不低頭，就要回去跳艷舞，低了頭……以後就別想對二丫和他的事再指手畫腳些什麼！因為，自己就將為他們兩個之間關係的既得利益者！ 但這個時候，出乎意料的，李謙卻並沒有等說話，反而再次主開口了。 他說：「你剛才一進門就說，希今天的事跟王靖無關，不想把也摻和進來，我剛纔想了想，這樣其實好。不隻是，我想，過去的事。不管是有些什麼恩恩怨怨也好，還是小孩子不懂事也好，總之，就讓它們都過去吧！咱們之間，現在也是乾淨的。好吧？而且咱們也可以隻當王靖不存在，你就是那個歌手，那個五行吾素組合裡的王靖雪，我就是個音樂人，李謙。咱們之間要談的，就是純粹的音樂上的合作。這……可以吧？」 王靖雪訝然地抬起頭來。 但李謙的神平和而認真。毫都沒有取笑或者戲謔的意思。 他是認真的。 然而，這麼好的一個可以讓自己以後都沒臉再手他和二丫之間事的機會，他就這麼輕輕放過了？ 王靖雪有些不敢置信，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必須要點頭。 李謙說的。這正是來之前所求的。 見點頭，李謙就「嗯」一聲，說：「既然是這樣，那麼ok，你是歌手，我是音樂人，我需要出售我的作品來賺錢，你需要買我的歌回去發唱片。所以……接下來我要跟你談的，就是價格問題了。」 聽他這麼一說，王靖趕道：「這個你放心。絕對沒有問題。我來之前我的製作人還說了，隻要你願意給我們寫歌，八萬不夠就十八萬，要是還不夠，我可以再回去幫你爭取更高的價碼！」 李謙聞言笑了笑，說：「這個問題。不該是你跟我談的。其實也……嗯，誰讓我沒有經紀人呢。隻好自己談這些事！」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是這樣，我可以給你們寫歌，甚至還可以給你們監製這張專輯，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三件事需要你去做。」 見王靖雪點了點頭，他才說道：「第一，我隻聽了你的聲音，這不夠，因為你們有五個人，所以，我希見到你們組合裡另外四個人，親耳聽一聽們的聲音。所以，這可能需要耽誤們一點時間跑到濟南府來。」 王靖雪聞言趕點頭，「沒問題。」 笑話，隻要李謙願意給們寫歌，甚至是親手監製和打造一張專輯，別說濟南府，就是海南府也得立馬趕過去呀！ 而且們的要求很低，這張專輯，尤其是這張專輯裡李謙寫的歌，能有哪怕一首到金曲點播榜上去個臉，就足夠了！ 這個時候，李謙又說：「第二，我需要你們公司幫忙在濟南府提前聯絡好一家錄音棚，並且提前聯絡好一些適合的樂手，以方便歌本和編曲出來之後可以給你們錄製小樣。」 王靖雪又點頭，「我回去就可以給製作人打電話，華歌是大公司，在濟南府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脈關係，這個應該也沒有問題。」 李謙點點頭，繼續說：「第三，就是我要和你們的製作人見麵談一談。你知道，如果讓我給你們寫歌，甚至給你們監製專輯，那這就關係到你們未來的風格和走向問題，以及我個人的待遇問題，對吧？」 王靖雪每聽一條，眼睛就越亮一分，因為李謙提的這每一條，都在表明，他是真的準備接手這件事，而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了。等到聽完這最後一條，更是忙不迭的點頭，承諾道：「我回去就給他打電話，我相信，他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李謙「嗯」了一聲，說：「是這樣，我要提前把話說在前頭，因為我還在讀，所以……好吧，餐廳我可以暫時不去，那麼，我們是下午六點放學，晚上十點之前我必須回到家，所以，如果你們公司可以提供一頓晚飯的話，我每天可以有大概四個小時的時間，以及週六和週末的全天，來為你們先做幾首歌的小樣出來。」 天可憐見，晚飯不晚飯神馬的，李謙是真的當個梗來說的，因為他覺得倆人這麼坐著跟談生意似的，王靖雪又是從頭到尾的麵無表，這實在是太生了，所以就想說個笑話活躍一下氣氛。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自以為幽默地聳了聳肩——事實上，哪家唱片公司會摳門到不捨得管一頓盒飯？ 不過很可惜，王靖雪完全聽不懂。 或者是聽懂了，但完全不在意，也不認為有笑一笑的必要。 於是李謙隻好收起自己那蹩腳的幽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又說：「所以，如果你們練歌夠快的話，大概一週左右，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能跟你們合作了。」 王靖雪聞言愣了一下，問：「你寫歌不需要時間嗎？」 李謙笑笑，說：「我今晚就可以先嘗試著給你們寫一首出來，其它的，你們一邊練歌我一邊寫，大概也都能趕得及。」 王靖雪聞言，不由微微愣住。 聽說過寫歌快的，但沒聽說過有那麼快的。 一週的時間，寫歌、練歌、編曲、錄製一口氣下來？ 聽那意思，還要幾首歌一起做？ 這換了誰都會忍不住在心裡懷疑，對方不是準備隨便寫點東西來糊弄我吧？ 寫歌很多人都做得來，一週寫好幾首的快槍也不稀罕，但要寫出好歌，寫出能夠幫五行吾素奠定風格、指明前路、甚至是奠定市場地位的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個時候，王靖雪臉上不由得就有了片刻的猶疑。 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知道在沒有見到作品之前，自己實在是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胡的去質疑什麼，畢竟李謙已經用一張專輯五首歌上榜，證明過他自己的實力了。 要說質疑的話，以李謙十七歲的年紀、高中生的份，卻居然寫出了《野花》、《執著》和《我熱的故鄉》這種歌，不是更值得質疑？ 於是，當即站起來，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今晚就打電話。」 李謙也站起來，笑著出手，說：「希能夠合作愉快！」 王靖雪猶豫了一下，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勉強笑了笑。 然後，轉往門口走。隻是，當開啟房門走出去，卻又忍不住在門外站住了。 片刻之後，回頭看著李謙，輕聲地說：「謝謝。」 李謙聞言不由笑了笑，說：「看，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我也沒那麼討厭，對吧？」 王靖雪聞言勉強笑了笑，點點頭，說了聲「再見」，然後轉下樓。 關上房門回到沙發上坐下之後，他掏出手機點開簡訊息，劈裡啪啦雙手飛快打了兩行字，想要按傳送，卻又猶豫著停手，到最後乾脆刪掉了事。 丟開手機，他李謙不由得嘆了口氣。 或許從現在開始，自己就要真的忙活起來了？ 不過，好吧，先試試水也好。 「希們這個組合裡的另外那四位水準不要太差！」他心想。 *** 嗯，五千四百字這一章，加一起今天兩章一萬字了！ 要是分兩千字一章，這就是五章！ 這樣可以求月票不？(未完待續) ps：嗯，五千四百字這一章，加一起今天兩章一萬字了！ 要是分兩千字一章，這就是五章！ 這樣可以求月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