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肯出真面目了。”

幽瑀冰冷地說道，他在心靈之海中，通過溟沌鯤的一團魂影，看到了真實天地裡，心靈蜃對虞淵下手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被幽瑀強佔的那一片灰白世界，突然響起了，無數鬼魂和魔魂的哭嚎聲。

他釋放出去搜尋源界之神信徒的億萬流，化作億萬條或清澈、或渾濁的溪河。

在條條溪河中，似乎都有鬼魂浮沉著，有和魂魄相關的奧凝爲線和法則。

虞淵待在他旁邊的神，彷彿看到深藏浩漭地下的脈源頭，化作了億萬條河流，將清澈和渾濁的一面都展現了出來。

億萬條溪河攜帶著脈氣息，流淌在心靈之海，以他幽瑀參悟的魂之，對這個奇異世界進行著滲和佔有。

幽瑀所的世界，和遼闊的心靈之海相比，本來只是冰山一角。

可現在，這片小世界竟在迅速壯大，漸漸變得寬闊。

本來，幽瑀還沒有想用全力，還在猶豫和試探。

他想看看這頭神的心靈蜃，是不是和當初的太，存在著什麼親關係。

等他看到心靈蜃，在那真實的天地對虞淵下手了，他就不再猶豫了。

——他選擇奪取心靈之海！

另一端。

呼！

一個臉上覆蓋著五彩面，出的眼瞳燃燒著怒焰的高大影，突然出現在了虞淵的靈魂識海。

這是一位看起來頗爲高大的人族男子，他衫素白，一塵不染。

他的兩隻手，分別握著一面星燦然的棱形盾牌，和一桿同樣質地的長槍。

他是有著明顯雄特徵的心靈蜃。

“你是他的傳承者，我本不想和你大干戈的，可你卻偏要和溟沌鯤對付我。”

化作雄的心靈蜃，在虞淵靈魂識海的聲音，不再和聽，而是野沙啞。

哧啦！

那桿長槍朝著虞淵的神投影，刺了一下，頓時有一道深青雷電劈而來。

自從虞淵的神被源淬鍊過，神的魂魄都被融到了那新奇的軀，很難再額外提供魂力到他自的識海。

因此，他靈魂識海的神投影，就只是虛幻的影子。

沒任何實質的攻擊力，也沒真正的魂存在。

深青的雷電，劈過來以後，也只是劈在虛幻泡影上，沒激起丁點波瀾。

神在心靈神石中的海洋，在幽瑀的旁邊，神只是投影的虞淵，如今在他自己的靈魂世界只有主魂可用。

他的主魂，還沒有能蛻變爲元神，沒有發生本的變化。

其主魂和他本真容貌保持一致，也是靈形態，靈中有纖細的經絡，皆是魂唸的煉，而靈的頭腦部位，則是記憶和魂印所在。

同爲靈的心靈蜃，雷電一擊劈在虛幻投影，見沒有什麼用，倒是愣了愣。

“神在外，神……沒魂力來你的靈魂深，你就僅剩下主魂。可你的主魂，又沒本的蛻變。”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以他的能力，試圖看看在虞淵的主魂中，有沒有深藏什麼。

噗！噗噗！

衆多看不見的，比髮纖細百倍的魂鬚，地如氈帽般，想要戴在虞淵的主魂頭頂，再順勢落其中。

但卻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虞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強行闖的心靈蜃，看著這頭神的巨，由變作他，“你既要兼顧幽瑀，對你心靈之海的霸佔，還要在外面防備溟沌鯤。這樣的你，分出一道靈魂，還想窺探我的，要轟殺我的主魂，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幽瑀的是難纏，溟沌鯤也不好惹，可你……”

心靈蜃面下，僅出的眼瞳中，有著幾分輕藐。

“你就是一位自在境的人族修行者。像你一樣境界的人族，我在灰域的這些年，殺了有幾十個了。沒元神者，人族的神，神和主魂，憑什麼抗拒我的心靈之力？”

他擡起棱形盾牌。

盾面上的星，在虞淵主魂的注視下，忽然變得鮮活，如有衆多螢火蟲呼嘯著，化作一片絢爛的星海。

令記憶錯的心靈能力，從那盾牌上的絢爛“星海”泛起。

虞淵主魂深的記憶，魂印，還有一條條以魂念煉的經絡，紛紛到影響。

換了一個正常的人族自在境大修，被心靈蜃以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在自己的靈魂識海施法，瞬間就神錯了。

如果神，神和主魂都在，心靈蜃的這個天賦，將出更恐怖的威力。

人族自在境大修，神、神和主魂，將會因神錯，而在自己的腦海鬥個你死我活，都不需要心靈蜃再次出手，一個自在境大修就會走火魔而亡。

可虞淵，只是覺到了一點影響，只是覺，還只是一點點……

事實上，他沒影響！

他主魂隨意地一瞥，就看到心靈蜃擡起的棱形盾牌，盾面上的那片絢爛星海，衆多呼嘯的點，竟然……就是正在發生在心靈之海的戰鬥！

幽瑀，已經展開他的能力，以鬼神之威，現出無數清濁的脈溪流，充塞在那片奇異海，進行著掠奪。

心靈之海的下方，有巨型大蛤蜊形態的心靈蜃魂影，正以心靈導著，被他弄進來的衆生魂靈和意識。

那些魂靈和意識，衝擊著幽瑀和虞淵神所在的小天地，而心靈蜃的魂，卻在最最下方，小心躲避著億萬清濁溪流的飛逝。

“他在心靈之海的魂，於最下方。”

虞淵的神，在幽瑀的旁邊，點出了位置。

“看來心靈之海，還真是和海掛鉤。我們都在海上的空中，下面有看不見的海。他，竟然還在更下面，原來如此。這個心靈之海和那個真實天地，是有不共同的。”

幽瑀有所領悟，點了點頭，又道：“你本真，還有溟沌鯤所在的天地，是一顆被他完全煉化的星辰。在那顆星辰上，他能以他的能力，能變幻爲浩漭，也能形星族的世界。可那個世界，其實是依託真實星辰而，他是有能力將其改變。”

“而心靈之海，則是純虛幻的意識海洋。虛幻的意識海洋，也有他最悉的，他改造的那個真實天地的影子。如他的巨之，藏在海洋底部般，他在心靈之海的靈，也是在海下面。”

這話說出時，億萬條清濁溪河，所有暗藏污濁之能的溪河，突然筆直地朝下。

如萬箭齊發，向幽瑀原本看不見，也覺不出的“海底”。

“你！”

虞淵的靈魂識海中，擡著棱形盾牌的心靈蜃，悶哼了一聲。

盾牌，如一面心靈明鏡，的確是將那片心靈之海映照了出來，只是盾面上本有迷霧，不應該被一眼看清真相的。

虞淵的主魂，就瞥了一眼，都沒太認真地看，竟然能無視迷霧的遮掩，一下子瞧見了藏的真實。

看到盾牌上的星海，就是心靈之海的投影也就罷了，虞淵還看到了他藏在其中，連幽瑀都看不到的魂。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

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提著長槍的心靈蜃，眼神茫然地喃喃。

他覺到了蹊蹺，覺到了不對勁……

對人族自在境大修，無往不利的心靈，沒有對虞淵奏效，令他生出了不安。

只是主魂坐鎮於此的虞淵，還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魂，可如今給他的覺，卻越來越恐怖，讓他越來越看不了。

“在我的靈魂識海，在我的意識世界，你竟然敢展現和靈魂相關，和心靈相關的法和天賦。”虞淵啞然失笑。

迄今爲止，膽敢在他靈魂識海來者，還沒誰能真正討到便宜。

溟沌鯤在飛螢星域的狂暴，也不是因爲“啓天劍陣”，而是窺探了他的靈魂，從他的主魂深，瞧見了源魂的痕跡。

然後，溟沌鯤就瘋了，立即以狂暴狀態逃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