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大山和臨石頭匆匆忙忙回到家的時候,就見院子裡烏站滿了人,被圍在正中間的是自己的娘、弟弟和弟媳,而妻子梅氏和兩個兒站在了老村長郝阿爺後,小兒子被葉氏抱在懷裡哄著。
“娘,您這是……”臨大山穿過人羣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花氏的邊。
沒想到,花氏等到臨大山走到近前,揚起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打得臨大山微微低下了頭。
梅氏和臨花、臨翠花的眼淚當即就落了下來,而周圍的村民似乎對這樣的形並不陌生,唯有臨青溪心一驚,直接懷疑這臨大山究竟是不是花氏的親生兒子。
其實,只要第一次看到花氏對臨大山的態度,所有人第一反應都和臨青溪此時的一樣,試問世上怎麼會有親孃這麼不喜自己的親生骨。
可事實上,臨大山的確是花氏肚子裡掉下來的,而花氏之所以這麼狠毒地對待大兒子一家,還要從一件陳年往事說起。
當年,花氏生下大兒子臨大山之後,也是百般疼寵,千般喜。沒過兩年,花氏又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取名臨二山。
隨著兩個兒子慢慢長大,花氏發現大兒子木訥老實,二兒子聰明伶俐,而且很會討歡心,於是就越來越疼二兒子。
可是,有一次臨大山帶著弟弟去山上玩,卻不小心驚了狼羣,他僥倖活了下來,但弟弟臨二山卻進了狼的肚子。
花氏知道之後悲痛絕,幾乎要打死已經半死不活的臨大山,從那之後,花氏就恨上了大兒子,而臨大山因爲愧疚就一直強忍著親生母親的打罵、辱和疏離。
後來,花氏老來又得一子,便是小兒子臨寶山。
臨寶山的降生讓花氏重新看到了希,開始加倍寵臨寶山,以至於溺癮,把臨寶山養了一個驕縱自私、好吃懶做、惹是生非的混小子。
爲了臨寶山這個小兒子,花氏把大兒子一家當奴僕來用,甚至爲了給小兒子娶媳婦,要把大兒子的一雙兒賣掉。
花氏的所作所爲早就引起了村人的不滿,族長臨仁義更是氣憤,但臨大山親自找到臨仁義,讓他不要爲難自己的娘,還說這些他這個當兒子的願意承。
臨仁義雖說是族長,在族人面前的權力不小,但臨大山和花氏畢竟是親生母子,世人以“孝道”爲先,再說“清難斷家務事”,既然臨大山要做“孝順兒子”,他也只好罷手。
今天,花氏和臨寶山夫婦趕回來,看他們的架勢,很多村人都猜測,臨石頭的婚事怕是要生波瀾。
“娘,兒子又做錯什麼了?”無論眼前的婦人如何對待自己,臨寶山始終記得當年花氏對自己的疼。
他都清楚,花氏之所以不喜他,都是因爲他害死了自己的弟弟,所以,他可以忍花氏的一切。只是從上次花氏要賣掉臨石頭和臨花之後,他的心裡也不再平靜。
花氏指著臨大山的鼻子罵道:“你個不孝子,你說你做錯了什麼,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親孃?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就是讓你來克我的?石頭婚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老天真是不長眼,當年狼怎麼沒把你吃了,留下你這個禍害東西!”
“娘,石頭婚事一有眉目,我就親自去左家莊二姨那裡找您去了,可二姨說您去了張家灣,正巧表弟要去張家灣,二姨就派他去通知您了。您沒見到他嗎?”臨大山慌忙說道。
“我呸!你可真是會睜眼說瞎話,我在張家灣這麼久,就沒見過你表弟,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就被個小賤人迷得不認親孃,天殺的狗東西,你就不能長長腦子,真恨不得掐死你個沒良心的東西。”花氏越罵越起勁兒,當年要不是臨大山的爹做主,是本不會讓梅氏進門的,無論是對兒子還是對兒媳,都不喜。
梅氏站在郝阿爺後雙眼含淚沒有說話,要是擱在以前,此時一定會先上去給花氏服,但是這段日子和孫氏、馬氏、穆氏幾人在一起,們對說了很多,讓漸漸明白一個道理:好婆婆、好兒媳值得真心付出,而惡婆婆、惡兒媳只配地獄迴。
自認不是一個惡兒媳,但卻沒那麼好命能有一個好婆婆。不過,等到石頭了婚,一定會做個好婆婆,因爲只有這樣,一家人才能和和睦睦地生活下去。
“娘,您到底想怎麼樣?”臨大山對花氏的辱罵早就習慣,但明日自己的兒子就要親,他不想花氏繼續搗下去。
“我不想怎麼樣!哼,這門婚事我不同意!”花氏強地說道。
臨石頭一聽花氏反對自己和孫琴的婚事,雙手當即就握了拳頭,還是站在他邊的臨青豪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但是臨翠花卻按捺不住心裡的氣憤,含著淚音高聲說道:“阿,你憑什麼反對!”
“沒有尊卑的賤蹄子,大人說話什麼時候到你個小孩!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閨,竟然跟自己的阿頂,還真是反了天啦!大家夥兒都瞧瞧,瞧瞧!哎呦,我真是上輩子造孽呦,這輩子生下了禍害,害死了我的兒子,還要氣死我呦!”臨翠花的高聲一下子讓花氏找到了撒潑的藉口,乾脆坐在地上,雙手拍地,高嚎假哭起來。
家長裡短的鬧劇,臨青溪以前在電視上沒看,但像花氏這樣的無論是影視劇中還是現實生活中,還真的是不多見。
當然,也相信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更沒有無緣無故地恨,甚至也不會有一場無緣無故地鬧劇。
在猜測,花氏反對臨石頭這門婚事的背後,是不是還藏著別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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