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打斷說道:“溪丫頭,錢的事你不要心,爹和娘會想辦法。娘手裡現在一共有四百八十六兩整數銀子,這還是你當年賣繡的錢,夠不夠?”
穆氏原打算這些銀兩都留給臨青溪做嫁妝銀子的,不過現在要是急用就先拿出來,反正臨青溪還小,嫁妝這個當孃的可以慢慢爲置辦。
“娘,你先讓我用四百兩,以後我還你!”臨青溪心裡估算了一下,四百兩並不能幫解決主要問題,但有總比沒有強,來年開荒紫土纔算的頭等大事。
“你這丫頭,還什麼還!這錢原本就是娘給你預備的,你小小年紀就這樣和娘見外,娘可是會傷心的。”穆氏說著就真的有些傷心起來。
臨青溪趕安道:“娘,沒有,沒有!娘,您別多心,我不是和您見外。您也知道,咱們家還有幾個哥哥沒有親,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很多,雖說現在日子越過越好,但手裡有點銀兩總歸是有些底氣。”
穆氏也明白臨青溪說得很對,只有臨青溪這一個兒,要說不偏心那也不可能,可家裡有了家的兒子兒媳,還有未家的四個兒子,再加上兩個孫子,很多事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娘明白,唉,這個家也多虧了孃的溪丫頭,孩子,苦了你了。”臨青溪小小年紀就爲家人忙碌勞,穆氏心裡的愧疚也是很深的。
“娘,我沒覺得苦,您要是再這樣說,那從明天開始,我天天躺牀上,飯來張口,來手,做個臨家村出名的懶姑娘。”臨青溪嘟著假裝氣呼呼地說道。
穆氏輕點了一下的額頭,有些無奈地笑著說:“娘倒是想讓你這樣,可你這天生勤快的丫頭,可放得下你那些田地?”
臨青溪“噗嗤”一聲笑了,還真的放不下,沒辦法,天生勞碌命。
臘月二十五清晨,初生的暖照耀著臨大山家有些擁的小院,很多村裡的人都早早來幫忙準備明日的喜宴。
今年,臨家村的人生活都比去年好了很多,而且村裡人也比以往更爲團結了,村裡的男人大多在豆腐房上工,而閒下來的人們則來臨大山家幫忙臨石頭的婚事。
臨花還是第一次見自家這麼熱鬧,雖說又要照顧小弟弟,又要幫忙做其他事,但寒冷冬日下滿臉汗水依然擋不住臉上的歡心笑容。
突然,臨翠花從外邊慌忙跑進了院子,一把拉住臨花的胳膊,有些著急地說道:“姐,姐,不好了!阿和小叔、小嬸回來了!”
跟在臨翠花後邊跑進門的臨青溪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剛纔陪臨翠花去村裡的一個老阿家拿東西,路上就見一個長得尖酸刻薄的老婦人和一個流裡流氣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扶著一個懷著孕的俊俏小婦人,朝著們走過來。
誰知,臨翠花一見到這三個人,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撒就往家裡跑,也只好跟著跑回來。沒想到,自己剛纔見到的三個人竟然是臨大山的娘和弟弟、弟媳。
臨花一聽臨翠花說自己的阿和小叔、小嬸回來了,驚得手裡的水瓢“哐當”一聲落了地,而院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作,梅氏更是一慌嚇得坐在了地上。
臨青溪覺得臨花們聽到這三個人回村的消息,就像聽到毒蛇猛的聲音一樣,惶惶不安。
“翠花,翠花,快去喊你爹,快去!”不知道爲什麼,梅氏心裡萬分恐慌,對於自己的婆婆,是又怕又恨,本不知如何應對。
兒子臨石頭的婚事近在眼前,可此時這三個人回來,直覺告訴,準沒好事。
梅氏這次的直覺沒有錯,臨大山的娘花氏就是帶著小兒子、小兒媳住親戚的時候,聽說了臨石頭的婚事,而且知道自己在外的這段時間,臨家村已經變了外人眼中的“金窩窩”,這才著急忙慌地往家趕。
三個人沒有回自己的家,直接氣勢洶洶地來到了臨大山家,而且還沒走到院門,臨大山的弟弟臨寶山就高聲罵道:“臨大山,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不孝子,給老子出來!”
一聽臨寶山罵的聲音和容,臨青溪就聽出這是個混不吝的二百五,沒腦子的半吊子。
“寶山,你給我住口,大山是你親哥,你怎麼能罵他!”正在老臨家和臨遠山說話的郝阿爺,一聽到臨寶山的聲音,直接就和臨遠山一起快步走了出來。
“郝大伯,臨大山那種人他不配當我哥,這種瞞著親孃給自己兒子婚的混賬,老子纔不認!”臨寶山似乎本沒把郝阿爺放在眼裡,在他心裡,這是他自家的事,別人管不著。
“我看你纔是混賬,混帳東西,怎麼和你郝大伯說話呢!”臨遠山聽臨寶山竟然在郝阿爺面前自稱“老子”,牛脾氣也上來了,對著臨寶山就是一通臭罵。
臨寶山別看人混,但他自小還真就怕臨遠山,臨遠山一罵他,他脖子一扭,氣哼哼地走到了花氏邊。
兒子怕臨遠山,花氏可不怕,在臨家村是出了名的難纏婆,誰要是得罪,非在別人院外罵個三天三夜不停休,而且碎語毒,很多村裡人見著是能躲就躲,都不想惹。
“他大伯,孩子是小輩,說話要是不對,你們這些長輩多擔待。大山他不尊孝道,梅氏那個小賤人害得我和大山母子離心,今天還要兩位大伯給我做做主,說道說道。”花氏說起話來怪氣的,話裡話外都著一令人反的味道。
很多在場的村民都皺起了眉,大山的爹是個老實人,當年娶了花氏進門,人人都羨慕他娶了一個漂亮能幹的媳婦,誰知這花氏有面子沒有裡子,進門之後得罪了不村裡人。
“給你做主?那好,今天咱們就說道說道,有些事的確是要說明白纔好,免得日後生事端。”經過上次曹氏和李氏的事,郝阿爺現在對於嫁進村裡的外姓人,莫名都多了一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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