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曹家村來的人大多是曹阿狗來的,其中曹家村的那些老人、人和孩子都是後來跟著湊熱鬧來的,只不過看到兩村人起手來,自然開始幫曹家村的人。
雖然曹阿狗在外邊的名聲不好,但也因爲他,曹家村的人在大旱年月不缺水、不缺吃,外人怎麼說曹家村的人沒良心都好,在他們看來,良心比起能活下來,其實是不值錢的。
臨青溪看到臨家村有很多人了傷,好在都是很輕的輕傷,而且在人羣中還看到了本應該在山腳下開荒的臨六安和臨七喜他們。
不過,張顯幾人出現之後,他們就迅速地站在了張顯和衛玄幾人的後,低著頭,做起了形人。
只用了半天時間,陸志明就查清楚了整件事的真相,原來是臨家村族老臨仁和的二兒媳李氏,被同村的曹氏攛掇,從自己的丈夫口裡套出了製作豆腐的大概流程,然後又告訴了曹氏。
曹氏並沒有用金銀珠釵來賄賂李氏,而是時不時地給拿一些上好的米麪和布料,而這些東西都被李氏拿去了自己的孃家,臨仁和一家並不知道。
曹氏是曹阿狗的堂姐,那些送給李氏的東西,其實都是曹阿狗給的。雖然,曹阿狗沒有明說要豆腐方子,但言語之間暗含的意思,以及他給曹氏的三百兩銀子,都足以讓曹氏明白其中的含義。
事真相大白了,依法而論,其中牽扯的幾人都沒有犯死罪,但因爲他們的不正當易,造兩村村民互毆,陸志明還是決定懲罰他們。
於是,曹阿狗、曹氏和李氏皆杖責五十,以儆效尤,並負責賠償所有傷村民的醫藥費用,而曹家旺和臨仁義作爲兩族族長,不但不勸誡村民,查明真相,還聚衆鬧事,各杖責二十,以觀後效。
與此同時,臨仁義主提出將豆腐方子上繳朝廷,既然都已經被外人知道了,那所謂的方就不再是,與其讓曹家村的人再行惡招,不如自己先斷其後路。
臨仁義這一招不得不說有先見之明,原本曹家旺就打算,萬一被外人知道他們曹氏一族的人了豆腐方子,那麼他就把豆腐方子上繳朝廷,博得一個好名聲。可惜,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一個豆腐方子,陸志明並沒有看在眼裡,事實上臨青溪就曾告訴過他,這做豆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不過因爲以前沒有人做出來過,所以才顯得神而已。而陸志明也不想斷臨氏一族的財路,所以先前也就沒要豆腐方子。
如今,臨仁義主提出來,陸志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目前來說,這種做法是對臨氏一族來說最好的選擇。
當天晚上,臨家村大多數的村民都聚在了村裡的祠堂,就連很多小孩子也都去了。臨青溪對此沒有什麼興趣,留在家裡和臨青豪一起照看臨念雨和臨念水,其他家人都去祠堂了。
臨念雨和臨念水錶現得很乖,不哭不鬧地在牀上玩著平時臨青木用木頭給他們做得小玩,臨青豪半躺在牀上養著傷,臨青溪就坐在牀邊的凳子上雙手托腮,撐在自己的膝上發呆。
“妹妹,你想什麼呢?”臨青豪臉上已經有些消腫,說起話來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疼得厲害了。
“瞎想!”臨青溪也不知道自己思緒飛到哪裡去了,一會兒想今天發生的事,一會兒想甘薯延後收穫的事,一會兒又想豆腐的事,總之想得很。
“妹妹,我是你哥哥!”臨青豪很和臨青溪說一些親的心裡話,他很疼臨青溪,但很多時候卻不知道怎麼表現自己的疼。
“四哥,你想說什麼?”在臨青溪的眼中,臨青豪是六個哥哥中最勤勞、溫順和任勞任怨的一個人,而且他也和臨青雲一樣,平時話不多,更不善於表達自己的緒和,只知道悶頭幹活。
“妹妹,你還小,不應該想太多的東西,凡事都有家人在,都有哥哥們幫你。四哥懂得不多,但無論何時,四哥都會像這碧湖的羣山一樣,值得你依靠!”這一年來,臨青溪爲家人所做的一切,臨青豪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能爲臨青溪和家人做的,就是拼命地幹活。
臨青溪沒想到臨青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質樸的話語中是一個兄長對妹妹最真心的疼和維護,以至於很多年後,每當想起臨青豪曾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時,臨青溪依然不已。
“四哥,謝謝你!”臨青溪眼圈都有些紅了。
“傻丫頭,說什麼謝謝,我是你哥!”臨青豪說完那些話又覺得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正在兄妹兩個談話的時候,臨六安和臨七喜兩個人趁著夜悄悄地出現在老臨家,並在門外輕聲說道:“姑娘,我們進來了!”
臨青溪不喜歡他們以“奴才”或“奴婢”自稱,也不喜歡“主子”或“小姐”的,就讓他們喊自己“姑娘”,至於幾個哥哥,在外人面前,這些下人都和他們以兄弟姐妹相稱。
臨青豪見他們有事要說,就讓臨青溪去隔壁房間,他留下來照顧臨念雨和臨念水。
換個房間之後,臨青溪這才詢問臨六安和臨七喜:“今天你們怎麼會出現在兩村打架的現場?”
“回姑娘話,我們一聽說曹家村的人來臨家村找麻煩,就趕過來了,一開始也沒想著手,可是我們發現曹阿狗此人十分歹毒,暗中帶了利刃在。唯恐他們傷到村民,所以在混戰之中,我和七喜就把他們的利刃奪了下來,不過當時那種場面,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手裡的利刃怎麼就不見了!”臨六安和臨七喜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而且武功還都不錯,對付曹阿狗這類的人,完全是小菜一碟。
臨青溪沒想到曹阿狗那個人心腸竟如此狠毒,還想著痛下殺手,以後一定要小心提防此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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