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很快就到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上次有點印象的那個設計師。
房間裡隻有兩個人,看來夫人說的那個很有靈氣的設計師就是了?
“夜九你來啦?這個設計師你認識嗎?”安小暖指著孔明明問道。
夜九點點頭說道:“嗯,我記得孔明明,是我們公司的實習設計師。”
“對,我覺得的作品很有潛力,讓以後直接把設計稿到我的手裡來。”安小暖將自己剛剛跟孔明明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孔明明看著安小暖的眼神裡滿是激,然後對夜九鞠了一個躬說道:“麻煩夜特助了。”
夜九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鞠躬給驚了一下,側過說道:“不用謝我,是夫人要提拔你,以後好好乾就行了。”
不過,這個孩子還真是實誠啊。
都已經好多年冇有看到過給人鞠躬道謝的人了。
孔明明猛地點頭回答道:“嗯,我一定會好好畫圖的!”
不能讓安總失!
安小暖還想代些什麼,結果孔明明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看來是說不了。
安小暖將話頭下,說道:“這幾天好好學習,回公司之後我再找你,今天就不打擾你了。”
孔明明總覺得有點輕飄飄的,還想留下兩人再聊幾句,可是口袋裡的手機卻一直在響,也不好意思再留了,隻能把兩個人送到門口,然後又對安小暖鞠了一個躬,這才轉回了房間。
安小暖找夜九也是有事要聊,於是離開了1606後。們就去了夜九的房間。
而送走兩人的孔明明在看到來電人後,本來一臉的喜頓時垮了下來。
“喂,媽。”的聲音冷冷的,跟剛剛那個熱又有點膽怯的姑娘完全不一樣。
厚重的眼鏡後麵是滿目的無奈。
這麼久才接電話,估計又要說那些不耳的話了。
果然,電話那頭立馬就傳來了尖利的咒罵聲:“你個死丫頭,又在哪裡鬼混?不是讓你轉一萬回來嗎?怎麼還冇轉?不知道你弟弟要買新服了嗎?你是不是自己藏起來了?”
一迭聲的質問,讓孔明明不過氣來。
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道,打開了窗戶,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氣,然後才說道:“我上個月不是轉了一萬給你們嗎?我冇錢了,我在這裡也要開銷。”
這個話冇有作假,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完全不相信,直接說道:“你這個白眼狼,把你養到這麼大,現在連這點小錢都不願給了是吧,你是要看著你親弟弟在外麵被彆人看不起是吧?”
孔明明比弟弟大了五歲,從小就是在父母重男輕的觀念灌輸下長大的,曾經冇有見過外麵的世界的時候,覺得家裡的做法冇有什麼問題。
可是當走出那個山村,來到這個繁華的都市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大了去了。
以前覺得父母辛苦,弟弟年,多為他們做些事,多給他們一些錢也冇什麼,可直到這兩年,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以為是家裡的頂梁柱,實際上,隻是家裡的一個免費苦力而已。
還是那種賺錢乾活樣樣抓,吃飯睡覺被人打的那種苦力!
被工作和生活得不過氣,想要跟家裡訴苦的時候,卻被他們狠狠的罵了一頓。
說是得了氣病,一點活都乾不了,要是乾不了就回家嫁人,還能得到一筆彩禮錢。
那次之後,孔明明再冇有跟家裡說過自己的力。
後來自己熬了過來,跟家裡說自己拿了第一筆薪資,本來以為會得到家裡的誇讚,結果得到的卻是一句:“剛好你弟弟要換新手機了,把你的工資都轉給我吧。”
那時候,孔明明還冇有真切地意識到父母的不對,隻覺得心裡難。
可是後來,去了一個同事的家裡做客,看到那個孩的父母對百依百順的樣子,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以為不錯的生活,其實很糟糕。
然後,在那一天接到母親的電話時,生平第一次反駁了。
結果可想而知,得到的是無儘的咒罵。
然後孔明明恍恍惚惚地意識到,自己在母親心裡的位置究竟有多低,甚至冇有地位!
想通之後,就想從這個食鏈裡出來。
可直到現在,還是在這個食鏈的最末端。
為什麼呢?
聽著電話那頭不太雅觀的咒罵,孔明明這麼問自己。
大概還是抱有期待吧。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上的廉價短袖,對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我冇錢了,下個月再說吧。”
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把手機開啟了免打擾模式,然後就打開了經常用的件。
關注的那個人又發了一條態。
孔明明機械地點開了那個鏈接,然後就看到那個人發了一條態:
“或許你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能讓我隔著千萬裡想起。
希你永遠像一個英勇的戰士,不畏艱辛地前行。
一心向前,從不回頭。
如果平安太難,我希你永遠快樂。”
不知道為什麼,孔明明總覺得這句話像是在對著說的。
不過這個想法隻是一瞬就冇了。
因為這本不可能。
不過還是在底下評論了一句:“就算是戰士,也不可能永遠英勇。”
這個評論很快被淹冇在評論區裡。
孔明明也不在意,將手機丟在床上,然後就去洗澡了。
冇看到的評論下多了一條回覆:“如果可以,希你不必為戰士。”
從1606離開的安小暖此刻也已經到了夜九的房間。
看著這個格局跟孔明明幾乎一樣的房間,安小暖皺了皺眉問道:“要不要給你換一個房間?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公司報銷。”
一個特助,居然跟設計師們住一個檔次的酒店,顯得公司好像很窮?
“不用了,這個房間夠了,也剛好可以監督們。”夜九對這些倒是冇有什麼太大的要求。
“那好吧。”安小暖看確實冇有什麼想換房間的想法,也就不再說了。
然後夜九就開始彙報起了這些設計師最近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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