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清清白白沈清,一鳴驚人江亦鳴
沈清不想撐過去,可卻見到了江亦鳴,那個死在二十四歲生日那晚的江亦鳴,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麵前。
他輕輕抱著他:「阿清,鐵樹開花了,烏會講話了,下輩子我們做個普通人吧,平凡安靜的過完一生。」
「阿清,我還想做一個善良的人。」
「阿清,我沒有離開你,我隻是提前去了下一世,早早長大好保護你。」
「阿清,希我的死不會讓你傷心,我沒有消失,等你想我的時候你就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不要擔心找不到我,因為我已經化作了滿天繁星。」
沈清想要用力抱住江亦鳴,可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抱的住?他就像是一縷虛無的風,那麼溫,從手裡拂過。
「江亦鳴,不要走……江亦鳴,求求你別走……你走了我該怎麼辦?對不起……對不起……」沈清哽咽大哭。
江亦鳴的夢隻是為了告別,他化作一縷風,為做了最後一件事,輕輕掉臉上的眼淚,不要傷心。
他慢慢在眼前消失,沈清哭到不能自已。
昏睡的時候裡都無意識的喊著「江亦鳴」的名字。
想他等等,帶一起走,可他偏偏要在原地好好活著。
有時候活著的人的比死去的人更痛苦,天堂上不去,地獄無門,人間厭惡。
偌大的一個世界,卻沒有屬於小小容之。
「江亦鳴……你別走……」
陸霆川見沈清好像是要醒過來了,剛走近就聽到沈清了這麼一聲。
他控製不住的攥拳頭,直到手指都被攥發疼了才鬆開。
他記得以前,沈清睡夢中也會喊出他的名字來的。
在他跟前,會怯生生的喊「陸先生」夢裡卻綿綿的他「霆川」
他現在有多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了。
沈清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一睜開眼陸霆川就看見了,急忙按鈴醫生過來給做檢查。
陸霆川以為沈清醒過來會為了江亦鳴的死尋死覓活,出乎意料的是,醒過來後沒有吵著嚷著要去找江亦鳴,反而非常的平靜。
可越是這樣的平靜,越是讓陸霆川心如刀絞。
這會兒的,反覆三魂七魄都隨著江亦鳴去了,這麼安靜的沈清比大哭大吼的時候還要讓人害怕,陸霆川不敢去,隻能站在床頭前,聲音放放低的喊了一聲。
「阿清……」
沈清垂著眸子,纖長的睫像羽蝶一般抖著。
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給沈清做了下檢查,確定沒問題。
沈清嘗試著張口說兩句話,嚨啞到不行,裡麵彷彿被乾涸塊的給堵住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喂點水。」醫生對後的護士說。
護士還沒來得及行,陸霆川已經端著水杯過來了,沈清沒有拒絕,張喝進去一口水就被嗆了出來,舌頭疼的要命,因為過於刺激,眼淚都冒了出來。
原本就火辣辣疼的嗓子,如今跟燒起來了一樣,舌頭疼到發麻,宛如斷了一截。
沈清張發出一聲沙啞的「啊——」
醫生離的近,趕給拭臉上的水,一邊一邊解釋:「沈小姐,你的舌頭了傷,可能喝水吃飯的時候會很疼,你忍著點。」
沈清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水杯上著一吸管,舌頭再疼也要吃飯喝水,沈清慢慢喝,每一口都鑽心的疼,恨不得把那一截舌頭給徹底拔下來,這樣……就不會疼了。
沈清一邊喝著一邊安靜哭著,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消失在鬢角。
外麵的很好,醫生說可以帶沈清出去走走,散散心。
沈清的病不是外傷,而是傷在心裡,這個世上有一種病「心死」鬱鬱而終。
一直以來沈清的都不好,到現在人沒瘋算的上是一個奇蹟。
陸霆川想要帶沈清下床,可沈清的那雙提不上勁兒,於是他護士送來了椅,他輕手輕腳的把如同木偶一樣的沈清給抱起來放在椅上,推著下電梯,在醫院樓下的花園裡轉。
出了外麵才真正的到了好天氣,明,下過兩天雨的天,出現了彩虹,圍著太一圈,暈很。
太刺眼,可麵對這麼麗的彩虹又忍不住往上看。
這樣好的天氣,沈清會忍不住的想起那個笑容充滿的江亦鳴,他最喜歡這樣的好天氣了,不知道另一邊的他會不會冷?
江亦鳴,那麼好的江亦鳴,怎麼就忽然沒了?
真的不夠稱職,連最的人都保護不了,五月三十日那天是他的生日,都沒來得及和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江亦鳴說活「小草」沒什麼不好,生命力頑強,抬頭能看到更廣闊的天空,可草賤啊,長在路邊淤泥裡,天生就被人踐踏。
江亦鳴徹底從世界裡消失,他給過的東西,一樣都沒能留住。
「陸霆川,要是我們沒遇見就好了……」如果沒遇見陸霆川,這會兒還在餐廳打工,為了幾百塊錢的房租省吃儉用,勞累奔波,生活雖苦,卻也自在。
以前總是嘆命運多舛,生的媽媽為什麼不?本是同生的哥哥為什麼總是欺辱?
活的太苦了,可隨著時間漫漫長流,等待的苦更多,這世間把所有疾苦撒在一個人上。
不僅讓驗到了親人的施暴,還會到了旁觀者的冷漠,更會到了生老病死,怨憎會、別離、求不得。人生七苦,苦苦不放過。
「要是我沒過你,我或許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沈清。」清清白白的沈清或許會更早遇到一鳴驚人江亦鳴。
擁有善良和溫的兩個人在一起,是這世間理想。
可惜啊……當初那個用「清白」做自我介紹的沈清,已經死了,很早很早就死了,而現在也隨著江亦鳴揚灰魂散。
沈清的舌頭還沒康復,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好幾個字都不能發出聲音,可推著的陸霆川卻聽的一清二楚。
沈清不是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了,可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絕。
以前的沈清還懷有一希,雖然過的苦,卻想著為的人好好活著,哪怕痛苦也會活著,但是現在……
「沈清,你要知道,我從未想過以這樣的結果收尾,我雖然討厭江亦鳴,但我比任何人都不希他死……」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沈清有多在意江亦鳴。
陸霆川這輩子隻害怕「沈清」一個人,怕生老病死,怕不要他,怕一機會都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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