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水流好似一層明的屏障,被三人一躍而過。
前方暈大亮,呼吸也隨之一暢,映眼簾的,是一個四四方方、重兵把守的石門。
“古首領!”
看到古若般,一衆看守急忙施禮。
“嗯。”
古若般單手提著何若蘭,面無表的點了點頭,踏步行石門。
至於莫求。
在場衆人似乎下意識無視了他的存在,明明眼中有這麼一人,卻無人想要開口詢問。
石門後,是一道蜿蜒曲折的路徑。
路徑以碧玉青石鋪就,上有珍珠點綴,明的薄狀之,把外界的流水給隔絕開來。
行不多遠,就有岔路出現。
古若般輕車路前行,不時遇到水匪,盡皆面無表大步踏過,留下一羣人在後躬施禮。
“譁……”
莫求手劃過側的‘牆壁’。
手腕可以輕易探出,到外界水流,但外界之想要進來,卻唯有正門一路可通。
回收手臂卻不影響,一路行來皆是如此。
“這是……靈舟?”
眼前這等況,遠非普通的陣法可以解釋。
“不錯。”
古若般點頭:
“此乃三品靈舟,六翼金蟾覆水舟!”
“以上古異六翼金蟾的蛻爲基礎,融了各種靈材、上百陣法而,威力強悍。”
“我們現今所在,位於六翼金蟾的左前,通道爲管,外面是筋,去的地方則是靈舟的心臟。”
“三品?”莫求挑眉。
在雲夢川,靈舟大致分爲九品,一品爲最,歷來罕見,三品靈舟理論上就可鎮金丹。
一羣水匪……
竟然有三品靈舟?
要知道,就連天涯道場,也不過兩艘靈舟能評爲三品,這不僅代表了實力,也代表著底蘊。
建造這等靈舟,即使是一方大勢力不耗費數百年也難,難度之大,比法寶還要驚人,畢竟法寶一個人就能煉製,靈舟卻無可能。
“哼!”
何若蘭老老實實被人提著,此即卻不屑撇:
“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從他人手中強取豪奪得來的。”
“這倒不假。”古若般面呆滯點頭:
“此舟原本屬於水元聖宗,只不過此宗金丹宗師意外隕落,羣龍無首,我們趁機主佔據。”
“何仙子與水元聖宗當代聖子關係匪淺,我們也正是藉助這個關係,才把騙來此地,設法擒拿。”
“我只是跟他認識而已。”何若蘭俏面一紅,否認道:
“是他說有綠蘿的消息我纔過來的,我是關心綠蘿,不是因爲他,想不到他已經落你們手中。”
“都一樣。”古若般神不變,事無鉅細繼續道:
“我們雖然手了六翼金蟾覆水舟,但因爲聖子郭步平不肯吐宗門,所以並不能完全控制,移起來容易被人發現不說,還極其緩慢。”
“若能完全掌控,我們就可直接橫掃宋家等六大勢力的船隊,現今只能設下陷阱等他們自己甕。”
“陷阱?”
“甕?”
莫求開口:
“說來聽聽。”
“是。”古若般點頭:
“我們故意放出訊息,讓那些人知道我們的來歷和藏之地,卻瞞了三品靈舟的況。”
“如此,只要他們敢來,就可藉助靈舟之力一戰而勝!”
“你們倒是大膽。”莫求搖頭:
“同時得罪九江盟、天涯道場,就算有著一艘三品靈舟,以後的日子又能如何?”
“我們本就是刀口的水匪,誰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明日。”古若般聲音淡漠:
“而且這六翼金蟾覆水舟最強的,就是匿氣息,若能盡數掌控,偌大雲夢川除了寥寥數之外,皆可去得!”
“呵……”
莫求輕笑,不置可否,隨口問道:
“你上的功法頗爲不錯,可有傳承?”
“主上法眼。”古若般眼神閃,似乎顯出掙扎,終究還是難敵神念制,點頭回道:
“小人雖然號稱鐵臂羅漢,所修法門其實出自道家,乃巨靈一脈,師尊謂之九真中經。”
“巨靈一脈,九真中經。”莫求若有所思:
“傳過來,我看看。”
“噠……”
古若般腳下一頓,面泛掙扎,額頭青筋高鼓,提著何若蘭的手更是止不住的微微抖。
傳承法門,事關修行之人最深。
即使莫求的神魂境界足夠高,能制他人魂魄,強迫他人吐出法門也要遭到反抗。
何若蘭不由心驚膽。
如若古若般這時候出事,定然會驚靈舟上的水匪。
這裡可是水梟的老巢,而且遍佈陣法,又有三品靈舟在,就算是金丹宗師怕也不好使。
莫求卻是面不變,唯有眼眸幽幽旋轉,已經進階第八重的閻羅心經,經由通心珠泊泊變換。
第八重閻羅心經,神魂境界不弱金丹中期。
再有通心珠、神魂法加持,對於他而言,道基修士的神魂就如隨手就可掐滅的燭火。
不堪一擊!
“好!”
在何若蘭的覺中,時間似乎過去了許久,實際上卻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
伴隨著古若般的點頭,無形力消失,繃的軀不由一鬆,擡頭就見一抹流沒莫求的眼眸。
“繼續走!”
“是!”
竟然是一門可以修至金丹的傳承。
倒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時候自沒有功夫細細悟,隨著古若般面若死灰、呆若木帶著朝前行了片刻,一經由重重封的大門,出現在面前。
“古首領!”
看守只有兩人,卻都已進階道基,見到來人,其中一人雙眼亮起,笑道:
“我就知道古首領出馬,一定功,此終究是沒能逃走。”
同樣的,
這兩人也無視了一旁的莫求,好似他不存在一般。
“嗯。”
古若般點頭:
“開一下門。”
“是。”
兩人聞聲應是,各自倒退一步,轉過來,十指翻轉,朝著大門打一道道玄妙靈。
“嗡……”
伴隨著嗡鳴之聲,石門朝著兩側緩緩打開。
這是一佔地廣闊的室,室極其空曠,唯有幾個水缸和一個奇異木架立於場中。
水缸,是一個個昏迷的子。
木架上,一位遍鱗傷的年輕人被鎖鏈捆縛。
年輕人形健碩,面貌俊朗,鼻樑高、劍眉飛揚,即使飽折磨、渾浴,依舊不減上那英氣。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朗若燦星,雖著濃濃的疲倦,其蘊華,依舊讓人沉醉。
“郭步平!”
後石門剛剛關閉,何若蘭就已掙束縛,躍到年輕人面前,眸中盡是不忍關切之意。
與缸中子不同,年輕人還有意識,這自不是水匪網開一面,怕是爲了專門折磨。
他聞聲輕,眼皮抖,略有詫異的看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何若蘭:
“何仙子?”
“你……你莫要中了他們的計,綠蘿仙子不在這裡……”
話音未落,又戛然而止。
既然何若蘭已經出現在這裡,自己的話還有什麼作用,想到此,郭步平不由面泛絕。
“郭兄別擔心。”何若蘭急忙開口:
“我不是被他們擒來的,有位前輩跟著一起過來,水匪還不知道,我這就救你出去。”
說著,朝後的古若般問道:
“這鎖鏈怎麼打開?”
“下面有開關。”古若般手一指:
“不過,我勸你……”
他話音未落,就見何若蘭已經素手猛拍,一掌擊碎了下面的節點,鎖鏈嘩啦啦跌落一地。
“晚了!”
古若般收回手掌,木訥開口:
“解開鎖鏈,是爲了拉他出去刑,現今不是刑的時間,鎖鏈解開外面肯定會有人來詢問,你等下怎麼解釋?”
“啊!”
何若蘭面一白,急急轉首看向莫求,投去求助目。
莫求此即已經在一水缸前停下,裡面一雙目閉,即使陷昏迷,依舊面泛痛楚。
正是薛綠!
距離薛綠不遠,另一個水缸裡的子也頗爲眼。
赫然是宋家的那位失蹤修。
“彭!”
莫求屈指輕彈,場中水缸炸裂,一個個子接連跌落在地,溼的衫著子,顯出玲瓏段。
他轉過,看向郭步平:
“水匪能夠用靈舟幾分之力?”
“幾分?”郭步平一愣,下意識回道:
“幾日前,當僅有五分,現今估計已有七分,不過我若解開束縛,施展法,當能奪來一部分靈舟之力。”
“嗯。”
莫求點頭,長袖輕揮,一瓶丹藥飛出:
“服下它。”
…………
“唰!”
二十餘艘戰艦穿瘴氣,出現在沼澤上方。
宋篤立於戰艦核心,神唸經由陣法加持,朝著下方掃去,知中些許水匪似乎到驚擾,正自朝後飛退。
“找到了!”
“手!”
另一艘戰艦上,周子升大手一揮,一頭宛如千足蜈蚣的五品靈舟就已舞肢節遁沼澤,撲向裡的水匪。
“別急……”
葉飛花皺眉,見狀無奈搖頭,形一晃遁出戰艦:
“手吧,別放走水匪!”
與而言,靈舟戰艦威能雖然強悍,卻也到極大束縛,遠不如單獨行來的迅捷。
戰艦衝沼澤,陣法運轉,神念好似雷達四下掃,浩浩結戰陣,朝著前方的水匪窩點撲去。
片刻後。
“轟!”
靈發,一團團水雷、烈焰遍裹周遭,無數道攻擊自四方浮現,衆勢力的戰艦剛剛接,就被撕裂數艘。
更有幾位道基,當場慘死!
“怎麼回事?”
“這裡有埋伏!”
“該死!”周子升咬牙怒吼:
“肯定是有人打草驚蛇,讓這些水匪有了防備,不然不會如此。”
說著,怒瞪項甫明,顯然是把埋伏的事,怪罪道蒼羽派的人上,畢竟唯有莫求先行一步來了這裡。
“不,不會的。”項甫明面發白,急急擺手:
“莫長老未必能夠找到這裡,就算找到,應該也是剛來沒多久,這些水匪看樣子卻像是等候多時了。”
“夠了!”葉飛花冷聲開口:
“現今說這些還有何用,這裡被陣法包裹,先衝出去再說!”
“葉仙子說的在理。”宋篤點頭,大口一張,一團怒雷噴出,融飛劍,朝著前方的一片靈撞去。
“轟隆隆……”
轟鳴聲不絕。
…………
六翼金蟾覆水舟。
頭顱位置。
十七水梟的大首領烏龍卓莽端坐大椅之上,面冷笑,看著下方以圓顯出的場景。
“十幾位道基,幾十件極品法,再加上這些靈舟,若能盡數拿下,我們接下來百年時間都有的。”
“老大!”
突然,一位正自控靈舟的修士面一變,急急道:
“有人在奪靈舟的控權,似乎是郭步平!”
“嗯?”
卓莽面一沉,眼神掃眼側方三人:
“過去看看。”
“是!”
“全力驅靈舟,打開舟陣法,所有人不得,讓坐鎮後方的十三、十五也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