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帝國歷,昭武大帝四年,遠洋艦隊登臨呂宋,驅策呂宋以征爪哇,兩大國度從此列華夏版圖,世世代代號稱藩屬。
同一時間,嶺南華夏帝國本土,帝國五十萬陸軍在年輕一代將領指揮下,一步一步進南部茂叢林,斬殺野大蛇,救濟無數土著,于是各地小國皆誠心祈求,拜請帝國駐軍之間,從此世世代代為藩屬。
帝國大軍進占城,趾,駐扎膘國,又立高棉,幫扶當地百姓,發展經濟民生,歷史上這一片地域的民眾向來憧憬中原,于是遍地皆華夏帝國龍旗,帝國版圖無端擴大一倍。
當華夏帝國歷五年,波瀾壯闊的大時代終于來臨。
華夏與大唐鐵路貫通,又通草原漠北之地,漢人子民可乘車來回,異域商人亦可憑票搭乘,后世之人皆知一個道理,通一旦貫穿,國必然騰飛,中原商貿日漸繁華,往來商客不可計數。
大唐皇帝李承乾攜帶臣親來嶺南,親眼目睹一個帝國蒸蒸日上的景象,承乾大帝立于港口邊緣眺很久,滿腹慨對天盟誓曰:華夏之港,大唐之福,有兄在世一日,弟當恭敬相隨。
這話是個雙關之語,兄指的是韓躍,但也指的是華夏,弟指的是他自己,但也指的是大唐。
李承乾這是以皇帝之立下誓言,大唐和華夏世世代代為兄弟,華夏在前,大唐在后,將來不管哪個子孫繼承大唐,都要把自己擺在華夏帝國君主之弟的位置上。
三日后,承乾大帝回轉,此后大唐對于商貿放任施為,無論商稅還是貸款全都予以扶持。
然后在規程的時候,有個大臣冒死進諫,言之灼灼道:“陛下,從草原到大唐,從大唐再到嶺南,萬千資不斷匯集而來,千千萬萬華夏子民組海外商團,然后經由華夏港口出海,資不斷向外行銷。財富如排山倒海,然而華夏和大唐卻七三分,如果長此以往下去,臣怕……”
他怕什麼沒能說下去,因為他沒有機會再說下去。
當是時,李承乾目炯炯看著他,然后悠悠然沖著金吾衛揮了揮手,不不慢說了兩個字,淡淡道:“斬了!”
斬了!
就這麼斬了!
大唐有國律,不得斬殺進諫的言,然而這一次李承乾沒有遲疑,直接下令斬殺了這個大臣。
隨后,李承乾又令戶部擬定規則,從今以后大唐和華夏利益分再讓一步,由原來的三七分改為二八分,大唐占二,華夏得八。
世人有所不解,然而李承乾一笑不做解釋。
……
李承乾肅清大唐輿論的時候,韓躍早已率領艦隊離開呂宋,然后突兀的竟然沒有向西方航行,反而一路迎著旭日出現的方向東進。
太平洋,浩瀚無盡,這次航行中途再也沒有停歇,連續三個月一直于航行狀態。
船員們懵了,大臣們也懵了,幾位老國公多次按捺不住前來問詢,就連李世民都旁敲側擊問了好幾次。
但是韓躍一直不曾回答,總是帶著淡淡微笑敷衍過去。
艦隊又航行半個月,就當所有人全都安奈不住產生浮躁之心的時候,負責領航的鐵甲艦終于發出了刺耳的汽笛聲,汽笛聲鳴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遭遇敵人準備戰斗,要麼是提醒大家前方出現了陸地。
艦隊眾人先是一怔,隨即發出山呼海嘯的咆哮聲。
“陸地,啊哈哈哈,肯定是遇見了陸地……”
周圍全是大海,遠眺不見船只,所以領航船的汽笛絕非遇見敵人,這是在通告前方已經發現了陸地。
人在大海上航行太久,初時的興很容易轉變枯燥,這次橫渡太平洋乃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超遠距離航行,極大限度考驗了全船所有搭乘者的忍耐心。
謝天謝地,現在終于遇見陸地了。
無數人狂呼著跑上甲板,著船舷想遠張,可惜眼天海茫茫,一時還是不能看到海岸,不錯,這并不妨礙大家繼續暴吼歡呼。
李世民被人攙扶著也走上船頭,然后慢慢走向了韓躍站立的地方。
這位蒼老的太上皇緩緩推開侍者,然后抬手輕輕拍了拍韓躍的肩膀,笑呵呵道:“憋了足足三個月,現在可以揭幕示人否?說說,前方陸地是為何?”
海風習習,有浪輕拍,腳下艦船微微搖晃,李世民的明顯有些不穩,他顯得蒼老了,再也找不到當初龍虎猛的威風。
韓躍突然手向前,然后十分嫻的扶住李世民,父子兩人站在船舷向東而,韓躍指著茫茫大海輕聲道:“在這片大洋的前方,很快會出現一片巨大的陸地,幅員極其遼闊,產極其富,風景優,若仙境,孩兒喻之名為洲,優之州……”
李世民雖然蒼老了,但是做皇帝的聽到土地立馬就會脈沸騰,這位太上皇神有些,陡然用力握住韓躍胳膊大聲問道:“幅員遼闊?有多遼闊?”
韓躍微微沉,笑而答道:“南北兩大洲,土地廣袤浩瀚,若是算來,怕是比大唐和華夏兩國加起來還要大兩倍……”
“好,好啊!”李世民哈哈狂笑,笑得須發皆張,他抓著韓躍的手越發用力,大聲道:“征服它,征服這片土地,如果將這片土地納帝國版圖,我華夏子民最可以延續千年國統!”
封建王朝最怕的是土地兼并,歷史上任何一次王朝覆滅幾乎都是因為土地不夠用所導致,李世民為一代帝王,他對這種事自然有極深的悟。
但是韓躍卻緩緩搖了搖頭,微微慨道:“占領這里容易,但是治理這里很難,洲距離華夏實在太遠了,遠到讓人有鞭長莫及之憾,父皇您有沒有想過,就算咱們這一代人能夠占領這里,但是下一代再下一代再下下一代呢?距離太原,再加上子孫們的脈慢慢梳理,不用百年相互就會分裂,到時候所有的努力全都化泡影……”
說到這里緩緩一停,接著又語帶慨道:“況且這兩片大陸皆有土著,此土地乃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家園,奪其家園,是為侵略,孩兒不怕掛上侵略者的罵名,但是這個侵略必須給華夏帶來利益才有用!”
說著再次緩緩一停,語氣悠悠道:“如果只是殺人占地彰顯威武,殺完之后沒有任何收益和好,那麼這個事孩兒不會做,做了也只是白白得罵名……”
……
李世民沉默不語,隨即對韓躍的話深以為然,這片大陸距離中土實在太遠了,遠到讓人有鞭長莫及的無助。
父子二人并肩站立船頭,默默無語看著浩瀚的海平面。
如此過去好半天之后,李世民才遲疑出聲道:“既然如此,吾兒為何還要來此?艦隊航行足足三個月,你別跟朕說你只是來看看風景,說,來這里做什麼,或者說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
韓躍遙遙眺遠方,面悠悠道:“所謂利益,未必只有征服,此地土著窮苦落后,孩兒想試試另外一條路……”
“另外一條路?”李世民有些迷,但是眼中漸漸顯出好奇。
在皇帝心中,對待土地只有兩種認知,要麼是我的,要麼是別人的,我的乃是國土,別人的屬于征服對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現在自己的兒子卻說,他要試試另外一條路,帝王對待土地還有第三條路麼?千百年來似乎從未聽說過。
韓躍忽然看了李世民一眼,面鄭重道:“父皇您可知道,雖然這片大陸距離中土很遠,但是此地生活的土著卻和我們一脈同源,您看阿雅的很白吧,那是因為是歐羅洲的白種人,以后咱們還要去一個做非洲的地方,那里生活著一種皮黝黑發亮的黑種人,但是這片洲大陸的土著不同,他們的和漢人一樣,他們的祖先其實來源于中土……”
“來源中土,這怎麼可能?”
李世民還沒說話,旁邊忽然有人出聲,卻原來是李勣等幾位國公早已前來,一直站在旁邊悄悄聽聞。
韓躍呵呵一笑,忽然從懷里取出一副地圖,他指著地圖對眾人道:“大家看一看,這個地方做白令海峽,在很早的古代,這海峽還是陸地,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們炎黃華夏的一部分祖先通過這里遠徙洲,慢慢在這片大陸上繁衍生息留存下來……”
“這麼說來,竟然是自己人?”
幾位國公面面相覷,李世民臉上同樣帶著驚訝,眾人忍不住又著船舷向遠張,這次已經可以看見前方出現海岸線。
但是眾人眼中已經沒有了征服和貪婪。
相隔大洋上萬里,亦有同胞在此方,不知為何,眾人心中竟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驕傲和豪邁,因為占據這片浩瀚大陸的也是黃種人,僅僅這一個放不到臺面的原因卻讓大家很自豪。
“竟然是同族同宗的人種?”老程咂了咂,語氣約有些祥和。
“若真是同為華夏炎黃子孫,那可不好意思揮刀要人家命啊!”這次說話卻是劉弘基,他的語氣里約也帶著祥和。
李勣忽然湊近韓躍邊,拱手鄭重發問道:“剛才臣在一旁傾聽,聽見陛下說要試試另外一條路,不知這條路是個什麼走法,還請陛下不吝賜教解。”
韓躍呵呵一笑,慢慢轉眺海岸,他面悠然神往,他語氣卻帶著沉,顯然這條路韓躍也不太確定能不能行,略帶遲疑道:“朕心以為,此地距離本土太遠,與其通過戰爭征服,不如俯下子幫助,這里地大博幅員遼闊,發展起來將會是另外一個極其富饒的地方,我們可以選擇相互通商,貿易可以讓兩片大陸共同致富……”
眾人仔細聽著,漸漸變得若有所思。
李勣沉片刻,忽然質疑道:“這只是陛下的一廂愿,安知對方愿不愿意接?臣還記得我們初到呂宋島國的時候,那些南洋猴子可是又躥又跳張牙舞爪,錯非海洋衛將他們打服,哪里有后面的乖乖聽話?”
這話別有所指,說的還是先用武力征服,等到征服之后也許可以采用治理和幫助的辦法,但是在初次接的時候必須使用武力。
畢竟雙方已經分割太久,難說人家還認不認華夏這邊的人,如果彼方的歷史典籍斷絕,人家甚至不相信自己來自遙遠的中土。
韓躍忽然輕輕吐出一口氣,語帶堅定道:“朕很確定,這片土地不需要武力,這里的土著格非常溫和,骨子里刻有我們華夏人的謙恭和熱……”
說到這里停了一停,轉對眾人道:“諸位若是不信,咱們不妨打一個賭,朕就賭我們登陸之后不會遭遇襲擊,此地民眾會像迎接兄弟一般迎接我們!”
又見打賭!
然而沒一個人接茬!
劉弘基最喜歡讀,這次也藏在最后面不吭聲。
自從武德九年開始,韓躍橫空出世以來,只要他開口跟人打賭,從來沒人能夠贏過。
因為只要他想打賭,基本就代表著他所說的就是事實。
但是這個登陸便會到迎接的說法,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李勣埋頭沉思半天,忽然拱手鄭重說道:“臣,愿意賭……”
在場國公全都一呆,就連李世民都微微側目。李勣是誰,他是出了名的軍中大帥,生平算無策,但又一敗率他都不會冒險。
然而現在,眾多國公都不敢應賭,偏偏李勣這個聰明人卻選擇了答應。
韓躍微微一笑,同樣目帶好奇看著李勣,略帶勸阻道:“英國公當知朕的底氣,朕說話做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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