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山搖地,墻倒屋塌,一時塵土飛揚,讓人難以睜眼。
“又一家,又一家,噢噢噢,這是田二狗家的房子!”一群小屁孩大呼小著,在塵土廢墟中來回竄撒歡。
這已經是第七座民房被推倒。
“都別愣著啦,老規矩,人負責清理,男人負責破碎,落日之前,這些建筑垃圾必須全部移走。”
幾十個村民轟然領命,呼啦啦一下全都沖到房屋廢墟上。
一群壯漢在前面掄起大錘,不斷將斷壁殘垣砸碎。每個隊伍配備有十個婦,不斷將破碎好的土坷垃撿起,吃力搬運到旁邊的牛車上。
每當磚石瓦塊裝滿一大牛車,趕車的漢子便輕喝一聲,手里的鞭子啪一聲脆響,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鞭花,趕著牛車前往修路的工地。
“大家干活的時候都小心著點,千萬別傷著,別著……”韓躍手持一樹枝,不停在人群中指指點點,遇到搗的小屁孩便飛起一腳踢開,里喝罵一聲“滾遠”。
小孩們也不怕他,每每都是回敬一個特別搞怪的鬼臉,然后又嗷嗷的跑到別撒歡。
田家莊現在就是一個大工地,到拆房墊路,一片生機。沒有哭爹喊娘百般阻撓的釘子戶,也沒有不擇手段暴力拆砸的開發商。有的只是眾志城,齊心協力,整個過程著一種溫馨。
“田大叔你不要命啦,那麼的木頭你自己搬……田二狗你眼瞎啊,還不趕過去搭把手……”韓躍眼睛尖,看到田大叔自己一個人吃力抱著半截房梁,頓時罵了起來。
日頭過午,正是一天中最酷熱難耐的時刻,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選擇懶,大家都是有多力氣便使多大力氣,生怕自己拖了別人的后。
每一個人都是大汗淋漓,仿佛剛從河水里撈出來落水鬼,整個工地到散發著濃濃的汗味。
遠忽然傳來一陣說笑聲,卻是幾個婦挑著瓦罐,領頭的田豆豆抱著一摞大碗,轉眼的景來到了近前。
“相公,天氣熱,趕喝一碗涼水去去暑……”小丫頭鼻尖沁著一層細香汗,撿了個最干凈的大碗,仔細用角又了,倒滿涼水小心翼翼端了過來。
韓躍一把接過,仰頭咕咚咕咚幾下,冰涼的井水順著嚨下肚,一個大大的飽嗝從里噴出,覺肚子有些發脹。
“這樣下去可不行,天氣太熱,靠涼水可解不了暑……”他皺著眉頭沉,覺嗓子眼里的清水都快要漾出來了,然而渾還是不停冒汗,整個人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相公,還熱麼?豆豆再給你盛一碗去!”丫頭心疼相公,端著大碗又要去接水。
“回來吧,沒什麼用……”韓躍一把給拉住了,順手在香腮上了一,迷迷道:“乖乖小娘子,來,給大爺笑一個!”
小丫頭俏臉通紅,嚶嚀一聲,捂著臉蹲在了地下。
嘿嘿嘿嘿!老裝犯壞笑幾聲,正要再挑逗一番,忽然瞥見幾個婦一臉八卦,顯然是準備捉弄自己。他暗一聲糟糕,連忙將話頭打住。
這幫老娘們太黑,說出來的葷段子實在生猛,韓躍可不想再其害。
“咳咳!豆豆,等會你和幾個嫂子別再去打水了,拿上錢去鎮子上的藥鋪,抓一些藥回來……”
“抓藥做什?相公,莫非你生病了不?”小丫頭最是心疼他,聞聽要去抓藥,早把忘個,盯著韓躍的臉仔細觀瞧。
“想什麼呢!爺壯實的很,沒病……”屈指在豆豆腦門上輕彈一下,趕把這丫頭的擔心打消。
小豆豆吃了相公一記腦瓜崩,還是那悉覺,還是那悉的力度,頓時便甜甜一笑,知道相公沒有問題。
可惜的是,不擔心了,旁邊的婦們卻接到話茬了。
“喲,他三叔,前些日子不是還一直喊腰疼麼,怎麼忽然就沒病了!莫不是昨天晚上到誰家床頭晃了一夜,終于舒筋活不治痊愈了。”不用問,又是田二嫂。
這娘們潑辣大膽,尤其喜歡跟小叔子開玩笑,里的葷話那一個生猛無忌,經常搞得小叔子們落荒而逃,人送外號田家莊婦第一。
不過歸,這娘們卻是出了名的松子。
如果你只是跟上拼一拼,那沒問題,多葷的話人家都不在乎。前幾日韓躍便見識過了,這娘們里的葷話之富,簡直是一個活生生房事詞典。各類詞應有盡有,只有想不到,沒有人家不知道……
上如此風,看似誰都能夠上手。然而當你真想占點實際便宜時,那便是非洲黑人用了漂白,拜拜了。
這娘們對貞潔的重視程度簡直令人發指,別說是上一睡上一睡這樣的妙事了,手指頭都不會給你一下。
既然明知吃不到,韓躍自然不會下功夫,他裝作沒聽見這娘們的捉弄,咳嗽一聲,繼續說抓藥的事。
“藿香,蒼,陳皮,甘草,這幾樣必買,紫蘇葉有的話也抓上。至于薄荷,這玩意在野外一找一大片,等藥抓回來之后,你帶著嫂子們去地里拔一些就行!對了還有酒,這玩意最是重要,記得捎回來幾壇,一定不要忘記了……”
記憶不是很清晰了,畢竟就算是在后世的農村,土法配置藿香正氣水也很有人用了。韓躍則是因為當年家里太窮,每年夏天母親都要自己配制,否則的話也不會知道這些。
“相公,這又是藥又是酒的,到底做什麼用啊?”
“天氣太熱,喝涼水可不行,大家伙兒本頂不住。所以我打算配置一副解暑的藥水,有這玩意在手,中暑的可能就大大降低。”
“又是方……”小豆豆眼睛亮亮的,晶瑩剔,崇拜不已。
“勿須多問,去吧,皮卡丘!”
一臉高深,大手一揮,氣勢十足。
不用說,這老裝犯又上癮了,偏偏豆豆和幾個婦還一臉崇拜,讓這貨覺到萬分的得意。
“相公放心,豆豆和嫂子們一定速去速回,絕不會耽擱相公配置藥。”豆豆使勁攥了攥小拳,仿佛即將獻的圣僧,俏臉散發著輝與榮耀。
你要佛啊?
韓躍角了一,無語翻個白眼。
看這一臉風蕭蕭易水寒的架勢,給一個雙面帶膠的炸藥包,都敢去炸碉堡。
小丫頭戲太深,韓躍也覺有趣,忍不住逗弄道:“很好,很有信心,本帥很是滿意!不過麼,若是爾等任務失敗,那該如何懲罰?”
“相公放心,豆豆和嫂子們愿提頭來見……”
拉倒吧你!提頭來見,爺就要打了。
這丫頭得揍,跟著羅靜兒那娘們才混了幾天?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人家繼承了白馬銀槍俏羅的絕學,你只不過是韓大爺的小媳婦。不好好學怎麼相夫教子,非要學什麼軍中令狀,著實該打!
還提頭來見,腦袋割下來人就掛了,你提一個在手里試試!真要是能辦得到,那爺就得考慮考慮去請袁天罡了。
話雖如此,但是配合小丫頭演戲一番還是必須的。好男人就得這樣,要學會哄人開心,順著媳婦滿意。
抬手在小丫頭翹上了一下,干咳一聲,裝作威武模樣道:“如此,本帥便收下爾等軍令狀,在此靜候佳音……”
小豆豆鄭重點頭,田二嫂卻吃吃壞笑,道:“他三叔啊,你就好好候著吧,敢給嫂子們立軍令狀,等咱們回來,定讓你見識見識夾人的……”
頓時弄了韓躍一個大紅臉。
“尼瑪,還敢撥老子,信不信今晚小爺就殺到你家去,讓你嘗一嘗什麼我一條柴,什麼又做擎天一。”
“好啊,有種你來呀。嫂子管你帶著刀槍棒還是斧鉞鉤叉,只要你敢來,定然是一夾兩斷,有來無回。”
臥槽,一夾兩斷,有來無回……
算你狠!
韓躍打了個冷戰,雖然是三伏天盛夏,卻突然覺下一陣涼颼颼,他忿忿比了一下中指,獨自在下凌。
幾個小娘們嘻嘻哈哈,跟著豆豆自去抓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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