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看著因為吃驚而將心事幾乎寫在了臉上的大兒子,對著他道:
“難道在你眼裏,你爹我就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之前是皇上將此事下來,不許任何人過問,我不敢涉事是怕牽連了府中。如今既然皇上有意去查,又有南家牽扯其中,我又怎會退。”
“到底,我本來就欠蘇宣民一個公道。”
那個書生氣的男人,於謝淵來平僅見,怕是這世上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那樣的人了。
蘇宣民不該背負罪名到死。
就如同蘇阮的,的父親,的那些叔伯,都該得到應有的殊榮。
……
謝青珩從永和堂出來之後,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他沒想到之前以為簡單的事當中,居然藏著這麽多的。
更沒想到蘇宣民的死牽涉到了那麽多的人,甚至於還有朝中重臣。
謝淵雖然沒有告訴他,也未必清楚蘇宣民的事到底牽扯到了什麽人,可是能讓皇上妥協,甚至放棄追查戶部貪汙之事,將兩年前的事定罪在蘇宣民頭上,就足以明這背後藏著的人恐怕就連皇上也不敢輕易去。
謝青珩抿著,眉峰攏起來。
他有些舉棋不定,像是在想著什麽事。
許久之後,他才好像做了什麽決定,整個人輕籲了一口氣後放鬆了下來,然後轉大步朝著行院那邊走去。
……
蘇阮不知道謝青珩和謝淵的一番談,就算知道了,也不想從他們口中知道“真相”。
有些事,他們知曉毫無用。
想要知道這件事的,從來都不是謝家的人。
蘇阮將謝青珩送給的珠花收起來後,就帶著采芑和澄兒繼續準備著東西,臨到夜裏好生睡了一覺。
第二一大早,就在布置好祭祀之的房中,對著蘇宣民的牌位替他行最後的禫祭。
采芑和澄兒守在門前,看著蘇阮行禮跪拜,兩人也是神肅穆,紛紛噤聲。
謝青珩帶著謝嬛和謝青過來的時候,蘇阮這邊祭祀已經差不多快要結束。
謝青珩也沒有打擾,就帶著兩人站在外麵看著蘇阮將一應規矩全部行完,最後叩拜完畢起之後,他才帶著他們走進房中。
蘇阮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到三人時,目在謝青臉上頓了頓,立刻便換來他一個瞪視。
蘇阮移開眼睛,開口道:“大哥。”
“恩。”
謝青珩點點頭,帶著弟妹上前之後,取了香分別遞給了兩人後,這才恭恭敬敬的跪在團上,朝著蘇宣民的牌位行了晚輩禮。
謝嬛那一日見到了陳氏和蘇阮相的模式之後,對蘇阮的同遠超過之前的厭憎,再加上上一次的事也得了教訓,便學著謝青珩的樣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唯獨謝青,手中拿著香卻是梗著脖子不肯祭拜。
謝青珩和謝嬛起之後。
謝嬛便拉了謝青一下,低聲道:“六,你幹什麽呢,還不快給蘇大人祭拜。”
謝青臉上帶著滿滿的不遜,梗著脖子道:“我不要,我又不是他兒子,憑什麽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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