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嘆一臉的莫名其妙,他連“佛爺”是誰都不知道。原本以爲焦爸會說他離家的事,但現在不但沒提離家,反而說的“佛爺”又是怎麼回事?
“唉,算了,看它也不像知道的。”焦媽又返回廚房繼續做晚飯,並不認爲一隻貓能夠讓楚華有名的“佛爺”改變態度。
焦爸在沙發上坐下,跟鄭嘆描述了一下“佛爺”的大致況。
一聽焦爸說嚴肅著一張臉的五十來歲的人,鄭嘆就聯想到了那個去人工湖邊的老人。
應該就是那位了。
“佛爺”原名葉赫,理學院院長,與清朝那位老佛爺葉赫那拉氏姓名有重疊,再加上爲人比較嚴肅,氣場太強,理學院人人敬畏之,而且,葉院長的丈夫是現如今楚華大學的校長,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冠上了“佛爺”這個名字。
鄭嘆想了想葉院長的樣子和事風格,還真形象。
焦爸沒問鄭嘆離家的事,對於“佛爺笑了”這事也沒再深究,反正看“佛爺”那樣子不像是壞事。
晚飯的時候倆小孩睡醒了,神好了很多。睡醒的焦遠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查看“寶貝”。
“噢,謝特!!”
焦遠哀嚎一聲,剛好被端著菜盤子出來的焦媽聽到,擱了菜之後就擰著焦遠的耳朵,“又口,零花錢扣一塊!”
“哎,別啊,我這不是難自非得已而有可原麼。”焦遠了被擰的耳朵說道。
不管焦遠怎麼解釋,他的零花錢還是被扣掉了一塊,鄭嘆看焦遠吃飯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明天去學校會找那三個算賬。
經歷了七天的冷清,焦家又重新熱鬧起來,人氣兒又回來了。
晚飯過後,倆小孩看了會兒電視就去各自房間溫習功課,一週沒上學,有些功課得補上,這個並不需要焦爸焦媽說,他們很自覺。
焦媽收拾完碗筷就出門找的同事姐妹們去了。焦媽在楚華附近的一所初中當英語老師,離開的這段時間找的人幫忙代課,回來也要去謝人家一下,都是家屬大院的,離得近關係也不錯,買了點水果提過去。
至於焦爸,現在正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文集看。
鄭嘆走過去瞧了瞧書的封面,是周先生的文集。這麼說來,焦爸現在的心並不太好。
人總是會有不滿、抑鬱、煩悶等各種負面緒的,只不過宣泄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人喜歡口,有人喜歡酗酒,有人喜歡打架或者做一些劇烈的運等,但鄭嘆沒聽過焦爸口或者用其他一些激烈的運發泄。因爲家裡有小孩,所以他很會菸,也不常喝酒,只有一些相好的朋友過來的時候纔會喝。
與別人不同的是,焦爸每次心不好比較煩悶卻又沒有任何解決辦法的時候,就會看周先生的文集。鄭嘆記得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八月份的時候,焦爸等候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放榜,那次鄭嘆就看著焦爸拿著周先生的文集看《阿Q正傳》。好的是,幾天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放榜,焦爸名字赫然在列。
至於今天……
鄭嘆跳上書桌瞧了瞧,焦爸今天看的是——《論“他媽的”》。
[……時代畢竟在前進,又不能退回到過去“他媽的”那個時代。經過了諸蕃思考,加上文化底蘊的深厚和源遠流長,終是找到了一個比“他媽的”的“更高雅”些、“更文明些”、比酷更過癮一些的詞—“”。“我”被舒舒服服地喊出來了……]
看到這段文字,鄭嘆又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看著書的焦爸,扯扯耳朵。好吧,每個人發泄心中鬱悶的方式不同,焦爸的思維運作他不懂。
鄭嘆跳下書桌來到臺氣,夜間的空氣著一子清涼,還有一些淡淡的花香味兒。還沒等鄭嘆深呼吸,就聽到四樓那邊傳來的那個獨特的唱腔。
“我在~牆下~種了一顆瓜,天天來澆水~天天來看它~發了芽~開了花~結了個~大西瓜~,大西瓜呀大西瓜~抱呀抱不下~~”
鄭嘆:“……”
抱你個爪爪!
那隻鸚鵡正叼著一個小噴壺在澆水,它夏天吃西瓜的時候吐了點西瓜籽在臺上的花盆裡面,結果無意間發現長瓜苗,樂得它發了好久的神經,每次澆水的時候就唱《種瓜》。
很奇異的是,這顆瓜苗居然還活了下來,要知道,那隻鸚鵡跟它飼主有時候出差一走幾個星期,沒人澆水,完全憑天意,下雨的話還能不充點水分。
至於施,呵呵,鳥糞多得是,不需要額外擔心。
鄭嘆往那邊看了看,瓜苗已經長大很多,就是不知道可憐的瓜苗這種生長狀態會持續多久。
趁那隻鸚鵡還沒發現他,鄭嘆又溜回客廳,在沙發上打了個滾,閉著眼睛睏覺。明天還得早起去跑步,最近繞校跑完一整圈沒有剛開始那麼累了,聽衛棱說,過幾天要加大訓練強度,還得訓練爬樹。任重而道遠啊……
一夜好夢。
第二天,鄭嘆對著面前的一碗三鮮面恨不得淚流滿面。果然有人在家就是好,不用吃食堂。
鄭嘆吃完麪慢悠悠來到大草坪那邊,衛棱在那裡做熱等著。
“比昨天晚了十五分鐘。”
鄭嘆沒理會,休息了一會兒,消消食。
在草坪上晃悠了一圈,便開始了每日的環校跑步。最近的跑步讓鄭嘆腳墊上糙很多,剛開始幾天還疼的,後來就好多了。
今天的環校路程有一段和往常不一樣,換了條比較偏的支線,需要爬上坡走樓梯,路程增加了些,也累一些。
跑完之後鄭嘆的四肢幾乎都磨著地面,渾乏力,慢騰騰往東家屬區那邊走。衛棱在旁邊跟著,這時候要是沒人在旁邊守著,一隻小吉娃娃就能要了鄭嘆的命。
快到東家屬區大院的時候,鄭嘆往小樹林那邊看了看,阿黃在草叢裡打滾,警長盯著樹枝上那隻斑鳩。至於大胖,鄭嘆掃了一圈,那傢伙還是在石頭堆那裡睡覺。
長著雜草的石頭堆那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裡蹲了一隻貓,正蜷蹲著,個花生米做以頭搶地狀蹲草叢裡睡覺。
鄭嘆正準備擡腳往那邊走,那邊大胖原本因爲睡覺姿勢有些下的耳朵噌的就立起來了,立馬跳起,眼皮也不再耷拉著,很有神地往路的方向看了看,一點也不像是平常剛睡醒的樣子。
自打大胖越來越橫向發展之後,面上多了些,看上去頭大了些,一蓬鬆起來就顯得耳朵小了很多,不過,這傢伙耳力還是那麼好。
鄭嘆正疑的時候,大胖已經朝這邊跑過來,同時,一輛悉的掛著軍牌的車慢慢行駛到路邊,挨著鄭嘆他們停下。
關著的車窗緩緩降下,玻璃窗一半都還沒降下來,跑過來的大胖就一個跳躍,剛好從打開的那點空隙衝進車。
要不是親眼看見,鄭嘆也不會想到這個胖子也能跳得這麼輕盈,而且還計算得很準,剛好打開的那點空隙可以讓它跳進去。
不過……
大胖你就不能等窗子完全降下來再跳嗎?這樣很危險的!
這丫的就是個抖M,上趕著。待會兒回去估計又會看到它蹲方便麪了。
鄭嘆正想著大胖待會兒可憐吧唧蹲方便麪的樣子,旁的衛棱就啪地一個標準的軍禮,直到那輛車走遠。
鄭嘆疑地看看衛棱,再看看走遠的車,不解。
“以前的老領導,後來他升上去了,現在也是個大人。”察覺鄭嘆的疑,衛棱說道。難怪第一次看到那隻胖貓的時候覺得很怪異,沒想到是這位教出來的,當時那貓的表現也能夠理解。看來那隻胖貓藏得夠深。
鄭嘆還在驚訝中,沒想到大胖它家的親戚還是個大人。
衛棱將手上空的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雖然已經退伍,但剛纔他的軍禮完全是條件反。
“你能跳得那麼準嗎?”衛棱問。
鄭嘆知道他問的是剛纔大胖的那一準的跳越。扯扯耳朵,貌似自己跳的話,概率不太大。如果車窗完全開啓的話,他肯定能輕易跳進去,但按照剛纔車窗打開的空隙寬度……難度不小,可能頭會撞上,也可能手腳會絆住。
按理說,鄭嘆沒大胖那麼胖,難度應該小些的,但鄭嘆心裡完全沒底。
“所以說,你還遠比不上那個胖子。”衛棱總結。剛纔見到的只是那隻胖貓表現出的冰山一角,他相信那隻胖貓的能力肯定更強,雖然來楚華大學這邊後沒見過它怎麼,但敏銳的覺察力、警惕心和計算能力,再加上雖然有些胖但並不輸於其他貓的跳躍力,都顯示著這隻貓的不同。
“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放下一句話,衛棱就跑走了,並沒有和前面幾天那樣繼續環校跑步,而是往校外跑,他要去找朋友敘舊去,說說今天的見聞。
鄭嘆現在也緩過勁來了,在草叢裡面爬了爬樹,等中午的時候回家吃飯。
與此同時,焦爸因爲要拷貝一份文件而回家一趟,剛好看到剛纔衛棱朝車敬禮的一幕。他聽易辛說了自家貓早上跟著一個人跑步鍛鍊的事,翟老太太也跟他說過,正想著怎麼去調查一下衛棱,沒想到就見到這一幕了。
認識就好。
回家拷貝完數據的焦爸去了一趟一樓大胖他家,十分鐘後出來。
當天晚上焦家夫妻倆談到鄭嘆的事的時候,焦爸說道:“放心吧,雖然那個衛棱的份並不清楚,但肯定能夠信任,讓黑炭跟著學點本事,省得以後出遠門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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