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鬥

“凌道友？”陌天歌與秦羲沒有立刻作，畢竟他們現在凌雲鶴的法寶。

凌雲鶴看著外面的海，面沉似水：“雖然我們三人聯手，可以擊殺此，但這樣做太浪費時間，萬一傷更麻煩……”說到這裡，他面堅毅，走上前去，“我來試試，把它甩了！”

“甩了？”

他們還沒說什麼，凌雲鶴已經雙手結印，將一道道法訣打上去，剎時，法寶船的周圍，無數的符印隨著法訣一個個亮起。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外面的海眨了一下眼睛，張大，用力一吸，似乎想一口氣把船吸進去。

就在船開始傾斜的一刻，符印終於全部亮起，靈氣從船頭的聚靈陣傳船，一聲嗡鳴，已經被吸的船頭猛然掙了出來，打了個轉，如箭一般沒黑暗。

船中的三人早有準備，影毫不，凌雲鶴更是面嚴肅，手中結印不停。

陌天歌扭頭去看，結界外，那隻海好像愣了一下，眨一下眼睛，而後猛然竄近。

“它追過來了！”

凌雲鶴沒有回頭，這是他的法寶，他可以憑藉法寶覺到那追在後的激盪氣息。

他說：“給聚靈陣換靈石，越多越好。”

他正在縱法寶，騰不出手來，船上的靈石這幾天都沒換過，快要用盡了。

陌天歌上前，掃了一眼船上提供靈氣的聚靈陣，道：“凌道友，如果你信我的話，我重新布個聚靈陣……”

“廢話！”凌雲鶴打斷，“我不信你信誰？快點！”

陌天歌不再多說。從乾坤戒中倒出一堆五六晶瑩剔的玉石來，每一顆都散發著純淨無比的靈氣。

凌雲鶴看得眼睛都直了：“你居然有這麼多晶玉！”

這些晶玉。是當年歸墟海仙宮得的。九彥宗也奪得不古修，凌雲鶴手中也有晶玉，但他只是晚輩，總量又不多。所以只是分賜了一些，得了十來顆。而陌天歌倒出來的。足有幾十顆。

陌天歌沒理會，袖口一拂，幾顆晶玉安在原陣法主要的位置上。而後。雙手靈巧作迅速地將聚靈陣拆了。一邊拆一邊布，不過片刻，一個全新的聚靈陣就布好了，整個過程中，提供給凌雲鶴的靈氣始終沒斷。

當陣眼的幾十枚晶玉一起閃著亮，凌雲鶴覺得力一輕。輕而易舉地馭使著船向前破浪而行。

“應該足以維持全速幾天了吧？”陌天歌退了下來。

凌雲鶴道：“這麼多晶玉，那還用說？”元嬰修士鬥法中。一枚晶玉有時候也會影響一場戰局，何況是如此之多的晶玉，那些人要知道他們用在聚靈陣裡，只是爲了馭使法寶，還不氣得暈過去。

想到這，凌雲鶴也有點牙，他手上的晶玉也不多啊！這麼個用法，真是個敗家，真不知道那個秦守靜是怎麼忍的……

陌天歌一點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反正晶玉會自恢復，留著幹什麼？花點時間又回來了。

在晶玉充沛的靈氣支持下，凌雲鶴馭使著法寶船全速狂奔，後的海先是緩緩跟隨，後來似乎被激起了兇，咬在他們後猛追。

這海本就生活在北海，速度極快，而且不懼極和颶裂之風，追起來毫無顧忌，哪怕凌雲鶴將法寶船馭使到極致，也僅僅只是保證不被追到。

這一追一逃，轉眼大半個時辰過去，海仍然起直追，法寶船始終維持著最快的速度，不敢有一鬆懈。

“它會不會一直追下去？”陌天歌忍不住問。

凌雲鶴也是第一次直接面對北海的海，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他面嚴肅，甩出一句：“不知道。”

妖的習，遇到獵比人類有耐心得多，假如這海將他們當獵，追到天涯海角都有可能。但不逃的話，就只能殺了。按說妖修不會超過十階，他們這裡三個元嬰修士，一個初期，兩個中期，滅殺一隻海，不在話下。可凌雲鶴也說了，這裡的海很難殺，耗時間是肯定的，萬一個傷……能逃還是逃吧。

“這樣要追到什麼時候？我們不是要省時間麼？”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秦羲蹙著眉頭說。

“不會浪費時間，”凌雲鶴輕描淡寫地說，“我們現在的方向，就是天殘道友所在的方向。”

“什麼？”陌天歌急道，“若是中途我們沒有把它甩掉，那怎麼辦？帶著這隻海去救人？”

“到時候再說了！”縱法寶中，凌雲鶴有些煩躁，“大不了這東西不要，我們自己走就是。”

陌天歌不說話了。這隻法寶船的價值，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雖然比不上飛舷寶船，但巧有過之無不及，抵得過普通元嬰修士全部的家。凌雲鶴沒有一開始就把這東西拿出來，估計也是十分珍惜，如今說這話，多半是氣話。

過了一會兒，凌雲鶴語氣平順了，說道：“如果三天甩不掉，我們就下船把它擊殺。此船消耗頗大，太久了不值得。”

陌天歌二人自然不會有異議：“好，就聽道友的。”

凌雲鶴怕驚海底的其他海，乾脆浮上海面，破浪而行。

海面上，極無遮無掩，法寶船隻是輕鳴一聲，護罩上亮起芒，仍然乘風破浪，沒有毫停頓。

陌天歌低頭一瞧，聚靈陣中，晶玉聚集的靈氣更快了，心知凌雲鶴所言不錯。像這般在海面航行，因爲要抵擋極和颶裂之風，靈氣消耗的速度非常快，雖然有晶玉，他們損耗得起，但就像凌雲鶴說的，不值得，晶玉損耗了，也是要時間恢復的。

如果不去管後面的海，極之下的極速飛行，實在是世間難見的景。

天上極如霧如電，清輝濛濛，周圍無日無月，卻有世間最明亮的星子，有如黑幕中的金沙。若是此時，能到海風吹拂，那就更好了，可惜的是，這裡的海風都是颶裂之風，直接吹在上，是要人命的。

陌天歌看了一會兒，轉頭髮現，秦羲又在修煉了。搖搖頭，同樣收斂心神，打坐調息。

“咦！”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凌雲鶴的聲音。陌天歌和秦羲同時清醒過來，轉頭看著他。

凌雲鶴沒有轉，卻是對他們說：“天殘道友往我們這邊來了。”

他話音一落，兩人同時出聲：“什麼？！”

“元神牌應到了。”

元神牌……那應該不會出錯。陌天歌想了想，覺得心下不安：“我們現在拖著一隻海，若是月影魔君跟在天殘道友後……”

不用說下去，他們都知道這種況有多糟糕。無論是海，還是月影魔君，他們合力之下，都不懼怕，但若兩者相遇……

“棄船，殺！”下一刻，秦羲騰站起，喚出三真火劍。

與聶無傷會合之前，殺了海，這是最好的理方法。假如月影魔君沒跟在後面，那麼一切安然，如果就在後面，那他們也好騰出手來將他擊退。

凌雲鶴自然也懂，他一掐法訣，艙門無聲無息開啓。

“走。”看了陌天歌一眼，秦羲率先離開法寶船。

陌天歌喚出玉骨人偶，把扶生劍給它，自己也躍了出去。

一出船，三真火劍芒一閃，朱雀之焰鋪開，秦羲直接就攻了上去。

陌天歌也沒遲疑，天地扇一揮，一團金雷從中飛出，化無數的金芒，揚揚灑灑，彷彿下起一場金的雨。

同時，人偶著扶生劍，劈了上去。

“嗤”“嗤”“嗤”數聲，他們都擊中了，那海渾一僵，卻是毫髮無傷。

“此常年極颶風侵襲，故而外皮堅韌無比。”凌雲鶴從船中出來，將船仍舊變作法寶大小，收回乾坤袋。說完，芒一閃，一道流出現在他手中，如一彎月，清冷幽寒，有形無質。晉階元嬰後，他的本命法寶經過重新祭煉，模樣與以往大不相同。原本只是一柄彎月形的玉刀，如今卻化一片寒芒，彷彿真的是一片月。

看到海，凌雲鶴雙眼一瞇：“你們的法寶居然可以傷害到它……”

“呼嚕呼嚕……”這海長得可怕，卻不會喚，只會發出吐泡泡似的“呼嚕”聲。它似乎才反應過來，大一張，吐出一串泡泡，向他們咬來。

三人分散逃開，各自出手。朱雀之焰鋪天蓋地，金雷之雨見針，月之華迅如閃電。

這隻海彷彿不知迴避，全都捱得結結實實，一時間，海水盪，掀起巨濤。

“呼嚕——”海大怒，出利齒，瘋狂地扭起來。

“呲，呲……”隨著扭，海渾漆黑的皮泛起一層澤，這澤如霧又如電，帶著絢麗的華，引詭異的氣息，在這氣息之下，三人靈氣紊起來。

這海，常年在北海生活，極颶風侵襲，練得一銅皮鐵骨，更將之化爲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