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對峙
纔跟靖和道君說了一會兒話,萬合塔就傳來消息,讓陌天歌和秦羲去一趟。
靖和道君立馬樂顛顛地起來:“走,去看戲!”
陌天歌無語:“師父……”原來他們就是去演戲的?
靖和道君說:“有戲幹嘛不看?柳定元那老東西,囂張了一千年,我早就看他不爽了,終於有機會看他笑話,一定要去!”
“……”陌天歌心想,師父你比他可囂張多了,柳定元雖然也修煉魔功,但自持份,心態還算穩固,平日裡最多以勢人——誰天道宗一直勢大呢?
秦羲說:“不讓師父去,他哪坐得住?”
“就是,咱師徒三人齊上陣,不把柳定元氣到吐不算完!”靖和道君如此趾高氣揚地宣佈,而後領著兩個寶貝徒弟,殺向萬合塔……
其過程無法贅述,簡略地說,他們師徒再加震道君,功將柳定元氣到魔氣翻涌,險些剋制不住緒大打出手。而後不言道君和季道人趕來,與他們對峙。
玄清門和天道宗打起來了!
這個消息沒過一天就在昆中城的高階修士間傳遍,一時間,人心盪,遑遑不安。要知道,天極七大元后修士,且不算那個要麼消失、要麼大開殺戒的松風上人,剩下六位,兩大宗門各佔兩位,他們要真打起來,對天極修仙界來說,無異於天翻地覆。到那個時候,別說抗擊魔道與妖修,能在四位元后大修士大打出手引起的盪中活下來,就算不錯的了。
而最鎮定的,莫過於古劍派與丹鼎門弟子,因爲他們的首座。就是一位元后大修士——從這點來說,一位元后修士的存在,對門派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絕非實力強大這麼簡單。
爲此,留在昆中城的諸位元嬰修士達共識。急急傳訊另兩位元后修士,連同碧雲宗的丁鸞、靈宗的華靈運等等,衆元嬰修士中有名的人,前來調解。
此時,天草居士正在妖修森林坐鎮,元瑛劍尊則鎮守天魔山,兩人收到傳訊。大驚失,就往昆中城趕回。
天草居士先到,昆中城鄰妖修森林,不過半日,他就到了。
本來元瑛劍尊沒那麼快的,天魔山到昆中城,橫亙大半個昆吾,就算他玩命地馭使風羽劍,也得三四天時間。幸好,跟雲中有了聯繫後。天極也建立起了遠距離傳送陣,雖然一般況下不會用,不過,這顯然屬於特殊況,元瑛劍尊立馬開啓傳送陣回昆中城了。
元瑛劍尊、天草居士、丁鸞、華靈運,連正法宗那個一般況下不面的無思道君也火急火燎地趕來了。一時間,天極但凡有點名的元嬰修士。一窩蜂地往昆中城跑,幸好如今戰事平穩,元嬰修士一般只是坐鎮,不然的話,仙盟的防線不得整個崩潰。
陌天歌知道殺了清仙子。善後會很麻煩,但還是低估了麻煩的程度,幾乎整個天極,都在爲此事奔波。估計清仙子也沒想到,自己生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元嬰修士,死後會引起如此之大的風波。
玄清門和天道宗已經在萬合塔對峙兩天了。這兩天,天道宗除了鎮守宗門的魯大全外,僅存的一位元嬰修士黑風道人也來了昆中城,而玄清門方面,妙一和玄因正在來的路上。
雙方仍然在對峙,雖說兩家修士之間,有些私不錯,然而此事關係到宗門的興衰,只能將私放在一邊,宗門利益爲要。
六對四,玄清門顯然佔了上風。這也是柳定元最痛恨的事,原本他們與玄清門的元嬰修士是七對五,還多了一位元后修士,大佔上風;偏偏這兩百年間,天道宗時運不濟,變了五對八,若非他和不言還能支撐個幾百年,只怕天道宗就此一撅不振了!
想到這,柳定元更痛恨了!清實力雖不濟,可的存在,至讓天道宗的元嬰修士數字好看一點。的隕落,意義不在於代表的實力,而在於代表的數字。元嬰修士一個一個地隕落,似乎預示著,天道宗的頹勢不可避免地到來了。
這讓柳定元的心中升起難以揮去的影,他實在不能容忍,天道宗沒落在他的手上。
元瑛劍尊到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況。中間的長桌,玄清門和天道宗各坐一邊對峙,衆位元嬰修士則在邊上隨意坐著,這些人裡,他看到無思道君、丁鸞、簫、華靈運、天草居士……
其他人不提,他們或多或與兩大宗門的修士有些私,略有偏向,天草居士卻是一臉淡定,似乎本不想手。
元瑛劍尊明白他的想法,丹鼎門險些斷了香火,便是因爲六大派拖延救援時間,雖說深仇大恨沒有,但若能讓六大派互鬥,他絕對樂意看好戲。所以,指天草居士化解兩大宗門之間的仇怨,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是要他上場啊!元瑛劍尊臉上毫無表,心中卻有些無奈,他是最不耐煩俗事的,否則古劍派也不會另設執事太上長老,偏偏現在這些事,都落在了他的頭上。
“幾位道友。”他走上前,說,“有什麼事,不妨好好商量。你們兩大宗門,是仙盟的頂樑柱,關係著仙盟的興衰,這般劍拔弩張可不好。”
雖然語氣冷淡,意思還是很清楚地傳達出來了。見了他,兩邊都緩了神。
在元嬰修士中,元瑛劍尊是個奇特的存在,他不像柳定元和震道君,老謀深算手段圓;也不像丁鸞和簫,遊廣闊朋友衆多。他凡事不理惟劍是命,卻沒人敢輕視他;他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卻人人都對他敬重有加。因爲他的不爭,也因爲他的不理,他反而是最正直的一個人。傳聞中,元瑛劍尊一生持自律,從未做過偏頗之事,哪怕是自己門下弟子,也絕不偏袒。這句話,從來沒有人反對。
總而言之,元瑛劍尊的人品,在天極就是一塊金閃閃的招牌,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他會站在最公正的地方。
柳定元餘怒未消,語氣僵地道:“元瑛道友,你來了便好,這件事,我希玄清門給我們一個代!”
“哼!”元瑛劍尊還沒說話,震道君已然怒道,“真是可笑!明明是本座找你要個代,什麼時候變了我們給你一個代?!”
“徐震,你還要惡人先告狀嗎?”
震道君反脣相譏:“我還以爲你全上下烏七抹黑,丟到東海都洗不乾淨了,難道你以爲你是好人?”
“你——”
“兩位!”元瑛劍尊開口,聲音仍然冷淡,卻功阻止了兩位元后大修士、兩大宗門掌權人的脣槍舌劍。他說:“你們再吵下去,除了浪費時間,什麼也解決不了。”
兩人沉默一會兒,又異口同聲:“你說怎麼辦?”
元瑛劍尊擡起目,掃過一直沉默著的秦羲和陌天歌,口中說:“如果你們接我的調解,就各自向我說一遍經過。”
震道君和柳定元互瞪,而後雙雙鬆口:“好。”
震道君是見好就收,他先發制人,爲的就是佔據主,左右說出去,也佔得住理。至於柳定元,他雖然心中憤怒,但不是蠢人。清既死,非要跟玄清門作對,對天道宗一點好也沒有,倒不如在元瑛劍尊的調解下,暫且化去這段恩怨,厲兵秣馬,以圖發展。只是,天道宗的臉面還是要保住的,徐震休想顛倒是非!
元瑛劍尊的目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道:“既是清遇害,就請柳道友先說吧。”
柳定元點了點頭,開口道:“衆位道友都知道,我天道宗如今人才凋零,爲了仙盟之事,我與不言師弟常駐於此,宗門只剩魯大全和清二人。不久前東海驚變,妖修侵,碧軒閣到我天道宗求援,清便去了碧軒閣。”
他頓了一下,目停在秦羲和陌天歌上,繼續道:“接下來各位都知道,玄清門的秦守靜陌清微二人接任務,接替清,鎮守碧軒閣。事怪就怪在這裡,他們接替任務後,清一直沒有回來,我們也沒有接到任何消息,直到幾日前,宗門清的本命燈突然熄滅。”
元瑛劍尊聽了,緩緩點頭:“那柳道友對此事有何看法?”
柳定元深深吸了口氣,道:“在徐震來之前,我並無任何看法,只想著,等空閒一些,讓人去一趟東海,看看清是怎麼回事。”
元瑛劍尊轉向震道君:“震道友,你呢?”
震道君始終非常完地維持著不悅的神,此時說道:“清之事,我等之前並不知。兩天前,守靜清微回來,才說起,他們因妖修攻破碧軒閣,流連東海,卻遇上早就離去的清。清不知爲何,一直沒有回去,遇到他們之後,更是心生嫉妒,下手襲,卻技不如人,被他們反殺。”
“哼!”震道君話音剛落,柳定元就冷哼一聲,“胡言語,清怎麼可能襲他們!”
“柳定元……”
“兩位道友!”元瑛劍尊嚴聲喝道,見他們二人不再說話,才道,“既然事落在守靜清微二位道友上,那就請二位道友來解釋一下。”
秦羲向陌天歌清點了下頭,朗聲道:“元瑛前輩,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