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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幻象仙

一門，迷霧四起，看不見周遭任何景。

秦羲祭出定嶽燈，幽幽的燈，只能照亮一丈方圓。此燈有破之效，被照亮的一丈方圓，不存在任何制。

陌天歌轉，發現連進的門都看不見了。

一振袖，太極八卦圖從袖中飛出，在空中徐徐展開，周圍泛起水一樣的漣漪。隨著漣漪漾開，周遭慢慢被梳理平定——

“咦”陌天歌臉微變，梳理到不過一丈，太極八卦圖之力就被一力量阻止了，這力量很溫和，卻也很強大，任憑如何使力，始終撼不它。

秦羲靈氣一指，袖中分出數道劍，疾刺而去，下一刻，卻見劍停在前，似乎被什麼阻擋，寸步不前。

“什麼東西？”他臉微變，盯著前方。不是仙氣，一進此門，仙氣就不見了蹤影，只能確定，大概是一個制。至於是什麼制，連他的定嶽燈也探不出來，恐怕遠超境界，早已失傳——連仙氣都在此出現，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兩人法寶同時挫，一時無法可想，陌天歌便道：“清道友，你可有什麼手段？”

清仙子咬了咬脣，無奈取出一隻尺長的青玉尺，道：“此或可一試。”

兩人見這玉尺華斂、含而不，顯然是難得的寶貝。陌天歌心中暗想，經年的元嬰修士，果然寶衆多，這件寶，比的太極乾坤圖也不差了。

清仙子出手，青玉尺浮在半空中，青從玉尺中逸出，在上方彙集一團，青似乎蘊含著一暴戾的氣息，肆卻被和的青制。

“去”清仙子喝道，青破開，那暴戾的氣息沖天而起。

“哧哧哧”數聲，這氣息在上方停住了，難以寸進。

清仙子臉數變，一掐法訣，青衝上去，將氣息一裹，躍回玉尺。

“抱歉，我也無能爲力。”

這是意料中的結果，他們沒什麼好失。

“這……”秦羲正要說什麼，忽見周圍迷霧一散，景大變。

仙樂在空中響起，麗聖潔的仙子飛在半空，灑下一層一層的花瓣。

陌天歌出手，一片花瓣落在的手心，鮮豔，氣味芳香。

“真的？”將花瓣輾末，低語。

仙樂中，祥雲在他們腳下出現，空中傳來仙子清脆悅耳的合聲：“恭請上仙上天聽封。”

“薛請上仙上天聽封。”如此數聲，連綿不斷，陌天歌只覺得神智迷糊，飄飄然上了雲，隨雲飛上九重天。

仙玉砌牆，神木爲樑，金石作階，煌煌如神仙居。大袖飄飄的神君、羅帶當風的仙子，紛紛迎了上來，口中說道：“恭請上仙殿聽封。”

衆仙簇擁下，他們進一間金碧輝煌的大殿，殿中主位上坐著一位不染俗塵、眉目威嚴的中年神君。

衆仙躬見禮：“小仙拜見主神。”

中年神君擡手虛扶：“衆仙不必多禮。”

衆仙起後，有人推著他們上前：“幾位上仙，快快拜見主神。”

四人被推到中央，糊里糊塗下拜：“小仙拜見主神。”

“爾等不必多禮，平罷”等他們四人起，主神笑道，“如今天道斷絕，爾等四人竟還能飛昇仙，實是資質、心、悟、機緣缺一不可。既已飛昇天界，本神特賜封爾等爲天道真君。”

四人下拜，謹聲道：“謝主神賜封。”

主神點頭微笑：“爾等既爲天道真君，自有封地、府。從此上天地，任爾來去。”

衆仙紛紛涌上來恭賀，而後主神賜宴，整個仙界熱鬧無比。

四人迷迷糊糊，從此起仙界逍遙快活的日子。他們長生久視，不老不死，彈指一揮間，便可泯滅一國，隨意拋出一顆果子，都能滄海桑田。沒有人與他們爲敵，凡人供奉、衆仙敬仰——

脖頸間忽然一點冰涼，眼前的景忽然扭曲了一下。陌天歌怔怔地著腳下的人界，忽然道：“師兄，我們這是在哪？”

秦羲一怔，忽地五俱焚，一道烈焰之火從他燒出來，將他整個人包圍起來。

“師兄……”陌天歌卻好像看不到火焰，只是驚訝地看著他全通紅，兩隻眼睛好似各有一朵火焰。

“啊——”他無法忍耐地大，彷彿靈氣般，痛苦不堪。

“師兄”了一聲，卻靠不近他。

他眼中的火焰越來越旺，周的景不停地扭曲，忽然“啪”地一聲，裂碎片。

什麼仙界、衆仙、仙殿全部消失，出一個空無一的石室。

陌天歌驚魂未定，這是經歷過最好的一次幻境，卻也是最可怕的一次幻境。因爲太好，所以讓人無法自拔，永生永世留在其中，片刻不離。

秦羲上的火焰頓時消失了，神智也清醒過來，他迅速地四一看，吐出一口氣：“假的……”

陌天歌略微回過神，對他笑道：“難道你希是真的？”

秦羲臉上卻沒有笑意，他道：“我希是真的，又希ff8是假的。”

陌天歌一愣：“什麼意思？”

他低頭，眼中出很見的迷茫之：“得道仙，好像很好，可是真的如幻境那般，又覺得心中空的，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忘記了。”

陌天歌一頓，輕輕點了下頭，慢慢說道：“原以爲，仙便是最終的目標，可是，經過這個幻境，我才知道，我雖要仙，卻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拋棄所有。”比如師父，比如真機，比如聶無傷，比如封雪，比如玄清門……那些覺得重要的人，都不想放棄。

“難道，”秦羲怔怔地，“難道仙，並不是我們的目標？”

“不，”陌天歌忽然目堅決起來，“應該說，那樣的仙，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要踏上大道，我們要飛昇求仙，但並不是這樣拋棄一切地仙。如果仙就要拋棄一切，如果長生卻要忘記所有，這樣的仙對我們來說有何意義？”

“我努力修煉，哪怕一路荊棘也要前進，不是爲了失去，而是爲了守住。我要守住自己，守住所，守住在乎的人和。”想起結嬰時經歷的心問，陌瑤卿和扶搖子的影浮現在眼前。

何爲仙道？爲求力量，不制於人爾

何爲仙道？爲求長生，探尋世界之真義

的開始，跟陌瑤卿一樣，爲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不必制於人，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在乎的人。等漸漸長，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就像扶搖子一樣，有了另一個目的。修仙，是覺到快樂的事，長生，是想要達到的目標。這個世界爲什麼是這樣，要怎麼樣才能長生，這些事，都想知道答案，所以，義無反顧地繼續前進，斬破一切阻礙。

的仙，不是在這樣的況下拋開師父，拋開真機，拋開朋友，拋開宗門……既然這一切都可拋開，最初的目的何在？修仙，不是爲了失去，而是爲了守住。

秦羲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要有自己的答案。

修仙，是爲了什麼？這樣仙，爲什麼他會覺得憾？

他還記得，師父去王府帶走他的時候，只問了一句話：“你可願隨我前去修仙？”

那時他還不大清楚修仙的意思，只是被師父一風采折服，自然而然地答了：“願意。”

他就這樣踏上了仙路。

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爲什麼，這條路他走得自然而然，也不需要問爲什麼。正因爲這種心態，結嬰之前，他從來沒有過瓶頸，連師父都贊他，是天生修仙的材料，說他道心堅定。雖然他後來在天歌上栽了個跟頭，但卻與道心無關，哪怕他三次結嬰失敗，也不是敗在道心上，直到剛纔的幻境，才讓他恍然發現，他的道心並不是無懈可擊。

既然道心堅定，爲什麼仙之後，會覺得若有所失？仙，難道不是他的目標嗎？

說，仙，不是爲了失去，而是爲了守住，那他呢？

他……他不想失去師父，失去宗門，哪怕有在邊。這是他要守護的東西，而不是可以隨意失去的。

他終有一日會踏大道，但在此之前，他要知道，他要守護的東西好好的。

這就是他的心。

“我知道了。”秦羲出微笑，“我要仙，但不是這樣的仙。”

兩人相視而笑。雖爲道，也要有同樣的心，才能繼續前進。

“這到底是什麼幻境。”下一刻，陌天歌疑道，“別的幻境，都有，可這個幻境，一點都沒fd6有。”

秦羲搖頭：“畢竟是仙人之，豈是我們能看的。”

他轉過視線，小和清仙子盤膝而坐，臉上帶著笑容，毫沒有掙破幻象的跡象。

“們……”陌天歌目憂慮，“們不會出不來吧？”

“我試試，能不能把們喚醒。”秦羲站起，從懷中取出一道靈符，拍到小的上。

靈符一亮，小卻沒有半點反應，仍然面帶幸福的微笑，沉醉在幻象中。

606、幻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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