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習慣的考慮，我不會把所有的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所以，印度方面，我請喬喬的父親幫我搞定渠道，同時，我也把注意打到了加拿大。

衆所周知，加拿大是世界第三大鑽石產地國。

而在加拿大，我的基就比國深多了。不用說的，這件事還是給了留守在溫哥華的齙牙周大律師去做了。

不過和齙牙周聯繫的時候，他對我有些抱怨。

“老闆，我可是你的律師啊！可是你看，自從我開始領取你的薪水之後，我做的工作哪裡是一個律師該乾的？”

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的確，齙牙周幾乎是被我當了一個萬金油在用了。他幫我做過公關，幫我打通加拿大海關的關係網，甚至還幫我管理過一段時間公司的財務！但唯獨的……爲我的律師，他卻從來沒幫我打過一場司！

“那你想怎麼樣？”

“加薪。”這傢伙又再和我哭窮了。

我側頭想了想，道：“你……知道我在溫哥華的那棟海邊別墅吧？就是從前我在溫哥華結婚之前住的那套，我和迪一起住在那裡的。”

“嗯，知道。”

“我現在回國了，那個房子，就送你了吧。你是我的律師，轉贈手續。你辦理吧，需要我簽字的文件，你郵寄過來就行了。”

這傢伙立刻眉開眼笑。不過隨後他又和我說了一件事。

“老闆，有人找到了我。想讓我轉告你一下，他想和你見面談談。”

“什麼人？”

齙牙周猶豫了一下，口中說出了一個名字：“大圈的……雷狐。”

“不見！不談！”我頓時臉就變了，一隻手用力一拍桌子：“談什麼！！”

齙牙淡淡道：“他好像最近有些頂不住了。我們在加拿大掐死了他地運輸線，老索林也公開支持了你，還有……金三角也被你搞定了。他幾乎就被吊死了。你又在他們部玩了一手，現在王九金那個傢伙回去之後和他鬥得不亦樂乎，上次石頭找你談了之後，也說了一批中立的派系支持王山虎那個傢伙。雷狐現在況很不妙，所以……”

“所以他找我求饒？”我冷笑。

“算是吧。他想和你談談，看看有沒有和平解決的可能。”

“沒有。絕對沒有！”我毫不猶豫道：“結束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我要他的命！”

齙牙嘆了口氣：“老闆。其實……”

“沒有什麼‘其實’！”我冷冷打斷了齙牙周地話：“周律師，我知道。你一向最先考慮的是利益。的確，現在雷狐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時候我們和他和談，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任憑我們開條件……但是不行！你考慮的是利弊，我考慮的不是這些！任何事都能商量，唯獨這件事不行！”

這次齙牙周收起了那幅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嘆了口氣：“好吧，這大概就是你我的不同了。既然這樣，我們說第三件事。第三件事麼，還是一樣，有另外一個人，也想見見你。”

這次我笑了：“難道我現在很出名了麼？怎麼人人都想見我？”

“是羅開山。”齙牙周簡短的說道：“是大圈現在三大頭目之一的羅開山。你把那個王山虎搞定了，現在就勞煩老闆你，再想辦法搞定這個羅開山吧，不過我有必要先提醒你。這個羅開山可不簡單哦，他可不是王山虎那種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地傢伙。這個傢伙，當年外號是‘瘋子’，後來年紀大了，外號變了‘牛角’，就是因爲他的脾氣很，而且很衝。”

我沉默了一會兒，仔細想了想：“他見我幹什麼？”

“我的老闆！”齙牙周笑道：“現在你可是香餑餑啊！誰都知道你一手打垮了雷狐，還在加拿大玩了漂亮地一手，幫著老索林幹掉了部的叛徒，了老索林的親戰友！加拿大的毒品市場控制在老索林的手裡，他願意進誰地貨，你擁有話語權的。還有金三角的大佬被你嚇唬住了，大圈現在是頭尾都被你按死了，你還收買了王山虎，現在得雷狐都要跳海了。這個時候，羅開山自然是要找你談談條件地了。說不定是想賣給你呢！”

“他想給我賣命，我還未必想要呢。”我淡淡道：“這傢伙脾氣很，控制起來可麻煩，遠遠沒有王山虎好擺弄。不過……”我想了一下，道：“既然他要見面；也不妨一見，你當中間人，安排一下吧。還有別的事麼？”

齙牙周語氣變得平靜了下來：“老闆……你把你在溫哥華的房子都給了我，以後，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我手裡拿著電話，遲遲的沒有開口，最後我笑了一下：“周大律師，你覺得我們在加拿大還有多潛力可挖？”

“沒有了。”齙牙周倒是很明白。

“的確沒有了。”我一手在旁邊輕輕的敲擊桌面，緩緩道：“走私的生意，這兩年已經上軌道了。但是從前每年對那些走私販子收保護費的事，其實也做不長了。那些走私販子集團可不是羔祟，從前他們乖乖的肯每年拿一億出來給我們，那是因爲我們控制了溫哥華這個最大地港口，而且，短期他們沒辦法轉移走私渠道。所以，沒辦法，他們才著鼻子，認了。但是兩年多下來了，加拿大西海岸的港口還有很多，雖然都是小城市，但是那些走私集團估計也鋪了不路了，等他們的關係網建好之後，以後就可以不從溫哥華走私了，我們沒法再要挾他們了，以後每年一億的收益，就別指啦！至於溫哥華的地盤……哼，毒品我是不沾的。而搶地盤，收保護費，這些才能賺幾個錢？那些大大小小的黑幫，之前因爲我組織大家靠收走私集團的保護費，帶著大家發財，自然是對我恭敬有加，但是以後保護費沒了，他們還會像從前那樣聽話麼……聽我一個黃種人的話？我看就很難了。如果要發展，做大做強，可是加拿大是地獄天使的地盤，我們不可能和地獄天使搶地盤吧……所以，現在一點一點的退出，也是時候了。況且，我們在加拿大的生意都轉合法的了，走私的生意以進出口貿易的名義在華星公司做，加拿大的分部只要留一些人就可以了。我也沒必要經常過去。”

“所以，你是決定回國了。”齙牙周嘆息。

“你呢？我的周大律師。”我笑道：“你有沒有興趣也回國來幫我？”

“不了。”讓我意外的是，齙牙周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爲什麼？”

“我老了。力不行了。”齙牙周笑道。

切！我忍不住豎了一下中指——儘管他看不到。

這老小子養六個婦！以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這種本事和力，實在是讓人驚歎了！而且他安排也很有趣……六個婦，從週一到週六，他每年晚上都換一個人家過夜。

至於週日……齙牙自己都說了：星期天是上帝安排的休息日天啊！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花了六天，第七天連上帝都要休息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這種越老越種馬的傢伙，還說自己力不行？！

聽見我不說話，齙牙才哈哈一笑，道：“老闆，別忘記了，我是一個律師！而且是一個加拿大的律師！我學的是歐的法律系，和中國的法律系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我回國，我也沒法幫你。我還是比較喜歡當律師，而不是總是被你派來派去的幹那些七八糟的事。最重要的是……我錢也賺夠了。國麼，你現在是風口浪尖，我不想參與，還是讓我明哲保吧。”

果然，還是如此啊。

明哲保！這幾乎就是齙牙周這個傢伙的爲人原則了！

他能經歷了北大圈幾代領頭人，無論是從前的老大，還是八爺，再到我，他都能屹立不倒，每一任老大邊都有他的影子，就是因爲他“明哲保’這四個字的世原則！

雖然我早就知道，齙牙周這種人，早晚會離開我，但是也沒想到他會在今晚的電話裡忽然提出來。

嘆了口氣，我心裡也有些悵然，緩緩道：“好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周大律師，既然你喜歡留在溫哥華，那麼以後溫哥華的華星公司分部，你就幫我多多照看吧，嗯，你再幫我掛一個溫哥華華星公司法律顧問的頭銜……”

“可是，但時間不會太久。”齙牙周的聲音似乎也有些低沉，不過隨即他又恢復了灑的語氣：“嗯，這大概就是國的一句名言吧：扶上馬，送一程，對吧？哈哈哈哈……”

掛掉電話，我心裡還是有些難了。齙牙周這個傢伙，選擇了和我不同的路，他選擇了站在是非圈外……毫無疑問，這個傢伙真的很聰明，很聰明。

嘿嘿！退休麼？

倒是很讓我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