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請迪進來，又搶先拿起了地上的塑料袋。

迪的俏臉緋紅，似乎有些赧，眼睛不敢直視我。我越看這副模樣，越覺得這妮子實在是可。

“你帶的什麼東西？”我笑著從塑料帶裡把東西取了出來。

兩個飯盒裡壯著的是飯菜，雖然已經涼了，但是兩葷兩素，搭配得正好。

“小五哥……我，我剛下班，也沒時間自己回家做飯，這是在樓下的餐館裡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迪越說臉越紅，忽然抓起飯盒，逃跑似的溜進廚房裡：“飯菜都涼了，我幫你熱熱……”

看著這個驚慌如兔子一樣的孩，我出一笑意，繼續翻看袋子裡的東西。裡面還有一包醫用衛生棉花，以及一卷繃帶，一瓶傷藥。此外還有從超市裡買回來的一些蔬菜和蛋。

“我……我看你家裡冰箱都是空的，裡面只有啤酒……”迪站在廚房門口，臉紅紅的看著我。

我目炯炯盯著，彷彿不敢直視我的目，小心翼翼的側過頭去。

“迪。”我開口，小心翼翼的醞釀說辭：“你爲什麼這麼對我？”

“小五哥，我很激你。”迪的聲音輕輕的，其中更彷彿帶著幾分我不敢去深想的東西：“昨晚的事，我今天越想越害怕……我們說，上個就有一個孩遇到和我一樣的遭遇，不過當時是阿強主管當班，後來，那個孩晚上被灌了藥，被幾個客人帶走了……我知道，昨晚的事，如果不是你幫我出頭，我肯定就完了……在這種場合工作，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我也能明白很多的。換做是別人，絕對不肯爲我一個小服務員得罪客人。所以我很激你……”

媽的！

我腦袋裡忽然有一熱衝到頭頂！

上個月居然發生過這種事？怎麼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阿強那個傢伙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我只知道上個月的確有一個公主做得好好的，忽然第二天就跑到姐的手下，改行當小姐了。

當時我沒在意，只以爲是那個孩想賺錢。卻不知道里面還有這種事！

我承認我不是好人，做我現在這行，也乾淨不了。但是良爲娼這種事，是我絕對不肯沾的！

說實話，現在不是舊社會，只要你自己把得嚴，就算是再苦，也總能混口飯吃，找份辛苦的工作養活自己！而那些出來賣的小姐，其實絕大多數，並不是真的缺錢沒法生活，多半都是不了金錢的！

想想啊，每天只要化化妝，穿得花枝招展，陪客人喝喝酒，讓客人抱抱，一個月就有大筆收。那些墮落更深的肯陪客人上chuang的，乾脆閉上眼睛，忍個十分鐘二十分鐘，就當被鬼了，然後就有幾千塊。

在很多孩看來，豈不是比累死累活上班賺一份苦薪水輕鬆多了？！

那種什麼家裡有絕癥父親，有弟妹上學沒學費，自己被出來賣……這種故事，絕大多數都是小姐編出來騙取客人同的，信纔有鬼！

不是說這種特殊況沒有，但是一千個裡面，未必都有一個！

說句最簡單的話，我不會看不起出來賣的小姐，們同樣是人，不不搶，靠出賣自己賺錢，們自己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旁人也沒權力說們什麼，但是我也不會把們看得多可憐或者多偉大！

可是這種良爲娼的事，絕對是我很不齒的一種！尤其是迪說的，給孩下藥，迷了人家，然後人家下水出來賣……

“哼，好一個阿強！好一個小！居然在我眼皮低下做出這種壞規矩的事！！”

即使是在我們這種場合，這種事也是很忌諱的，壞規矩的！

爲什麼？

很簡單，現在的年代，社會上大把大把的孩願意墮落，媽咪手下沒小姐，隨便找去幾個酒吧，都能找到大把願意出來援的學生！本沒有必要鬧出這種事！

迪說的那個孩我知道，印象中原本是一個開朗的孩，自從當了小姐之後，服一天比一天暴，臉上的妝也一天比一天厚，眼神裡總有種墮落自暴自棄的目。

原來是因爲這個！

說句不好聽的，假如那個孩子剛烈，不肯就範，被人迷之後鬧出什麼事甚至人命出來……那就是大事了！

打個比方說，假如方咽不下這口氣，跑到公司樓頂上，往下一跳！這樣的事鬧出來，在如今這個傳極度發達的年代，誰能得住？！

我承認這個社會，有錢可以擺平很多事。但是也有一個限度！如果一旦鬧出人命這種大事，就算你有錢，除非你是黑道的亡命徒，否則也逃不過麻煩！

畢竟還是法制社會。

迪看見我臉不善，小心翼翼道：“小五哥……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沒事。”我淡淡回了一句，眼睛裡卻閃過一凌厲的目。

迪似乎有些畏懼我，子往後了半步。我嘆了口氣，回過神來，語氣稍微和了一些：“好了，我剛纔嚇住你了吧？沒事的，明天我會去公司上班。今天你告訴我的事，不要再和別人說了，知道麼？還有……”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道：“迪，我能看出，你是好孩，爲什麼願意到這裡來上班？你知道的，這裡的水很渾，不適合你的。”

迪搖搖頭，緩緩走到我邊，拿起桌上的蔬菜和蛋，緩緩的一件件放進冰箱，口中輕輕說道：“我沒工作啊。我是護理學校畢業的，可是現在當護士都很難的，我畢業後在醫院裡實習了一個月，就有主任醫生對我手腳，我不了，就辭職了。我的同學有人在這裡工作，就介紹我來了。這裡工資很高啊，還有平時客人給的小費，都比當護士收高很多了。”

我嘆了口氣，正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你纔到公司工作三天，就遇到這種事！今後如果你繼續幹下去，這種事還多得很！況且我也不一定每次都能保得住你……”

我嘆了口氣，心想，假如遇到的客人是那種很有來頭或者很有背景的人，就算我肯爲出頭，都未必有本事能保住。

“嗯。”迪輕輕回答了一聲，低聲道：“小五哥……我，我今天辭職了。”

“什麼？”我愣了一下，心中卻莫名其妙的生出幾分愉快來。

或許，我也不希看見這麼一個乾淨的孩在那種污穢的場合裡沉淪吧。

“那……你明天就不去上班了？”我掩飾心裡的喜悅，問了一句。

“嗯。”迪點了點頭，臉上出開心的笑容：“我同學介紹我去做福利彩票的銷售，是那種即開即中的彩票，最近正好有一期彩票，在市區裡銷售。”

“彩票？”我愣了一下：“不會是騙子吧？”

“小五哥，放心吧，這是政府的福利彩票，不是那種非法彩票啦。”迪說到新工作，臉上出一種單純而開心的微笑。

看著的笑臉，我心中莫名的一。

說實話，迪雖然很漂亮，但這都未必是吸引我的原因。漂亮孩，我見得太多了，而上流出來的那種溫，單純的東西，纔是最讓我心的地方。

我把迪帶來的飯菜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雖然只是樓下餐館的東西，並不見得多味，可是我卻吃得甚爲香甜。飯後，迪又親手給我頭上換了藥。果然是護理專業畢業的，手法很輕練，幾乎都沒有牽扯到我的傷痛。

當然，在我那種心下，就算疼，也多半是覺不到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迪還堅持幫我把碗筷都洗了，這才告辭。

看著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我有心留在這裡過夜。可是又怕誤會我不懷好意，只好堅持送下樓，等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上車遠去，這才轉回家。

當然，離開之前，我把我的電話寫在了的手上。因爲這丫頭表示在我傷好之前，都要來照顧我。

我自然不會拒絕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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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了過來。洗漱完畢，又在跑到樓下小區院子裡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打了兩套拳，這才覺全力充沛。

於是，我打通了歡哥的電話。

電話裡，我把事和歡哥說了一遍，歡哥在電話那頭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等我說完，最後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照規矩辦吧。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了，我會擺平。”

有了歡哥的話，我打了電話給公司裡的阿威等人，通知大家今天提前一個小時上班。

晚上五點的時候，我準時出現在公司裡。

阿威是公司裡的保安頭頭，五大三的模樣，原本是混黑道的。坐過兩年監獄，出來之後，就跟著歡哥混飯吃。基本上，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我都會吩咐阿威來擺平。

看見我來了，阿威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小五哥，你來了。”

“阿強到了麼？”

“到了，和小在休息室裡。”阿威說到阿強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屑，似乎也對這個飯王沒有什麼好臉。

“把一號包間清理出來，然後讓手下的領班，還有各個組的媽咪，各組的管事人，全部都來開會。”我面沉，緩緩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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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看著阿威，冷冷道：“我要你準備的事辦妥了麼？”

得到阿威的確認，我點了點頭，眼睛裡出一冷的目：“看來我平日裡太仁慈了，今天我要好好立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