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蠻荒,原始森林。
……
“沙沙……”
我邁步走在林間,依舊一襲白袍,手裡提著一隻用石子打死的熾焰兔,這種兔子行敏捷,攻擊力強大,一旦狂奔就進了燃燒狀態,能瞬間撞死一頭野牛,不過味道也是一絕,吃起來自帶麻辣味,並且味道鮮,熬湯和燒烤都相當不錯。
走出叢林之中,在一棵楓樹下埋下兩樹樁,架起兔子開始炙烤。
與我而言,遊歷天下的修行未必是非要去打架,而是一種隨遇而安的心態,將自己融這個世界之中去,飛昇境的力量隨著我做的每一件事而不斷鞏固,最終獲得與我真正相匹配的飛昇境實力,至,目前而言的這種飛昇境強度還不夠!
……
不久後,熾焰兔的香味四溢,於是用雷神之刃撕下一條兔,大口咀嚼起來,吃了幾口,再灌下一口風不聞送的酒,一時間直呼過癮。
正吃著,忽地後傳來隆隆之聲,似乎有巨在奔跑。
“俠!”
有老者的聲音從後傳來:“小心啊,一頭野牛衝著你去了!”
我急忙轉,果然,一頭脖頸上著三五箭簇的野牛狂奔而來,似乎因爲傷的關係,它兇大發,低著頭,一對犄角就這麼撞了過來。
“啊!”
老者的後,一個穿著皮袍的小孩嚇得一聲尖,本不敢去看。
“……”
我有些無語了,這種地方居然還能遇到人,看來是獵戶。
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於是猛然假裝驚慌失措的橫移開來,堪堪的避開野牛的衝撞,甚至袂都被牛角給帶到了,一個趔趄之下,指尖輕輕一點,落在了野牛的右上,頓時改變了野牛的疾行路線,“蓬”一聲撞擊在一塊凸起的石筍之上,頓時腦袋開花,紅的、白的都出來了,這時候有個海底撈就好了,腦花什麼的最好吃了。
突然,又想念林夕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中想著林夕依偎在我邊一起涮鍋的畫面,此生還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嗎?
……
“俠,你沒事?”
此事,老獵戶走了過來,他的頭髮已經花白,大約六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老棉襖,後揹負著一張獵戶長弓,腰間拴著幾隻野兔,還有一些做野兔套索的棉線、鐵,看來也是一位經驗老道的老獵戶了,否則也不能重創一頭野牛。
“沒事!”
我撣了撣潔白斗篷上的灰塵,笑道:“老人家,多謝你提醒啊,可嚇死我了……這頭野牛可真兇啊,這撞到了鐵定沒命了。”
“也怪我們。”
老人笑道:“如若不是我傷了這頭野牛,恐怕它也不會見人就撞,是我們連累了俠你了。”
“沒事,我這不也是沒事嗎?”
“哈~~~”
老人笑了笑,說:“俠哪裡人啊,聽起來不是此間口音,這荒山野嶺的,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啊?”
我尷尬一笑,說:“我是修行人,師父令我遊走天下,結果走著走著就進了這片老林子裡了,轉來轉去,好像也就迷路了。”
“哦?”
老人哈哈一笑:“麋鹿兒,你快過來,這位俠跟你一樣哩~~~”
那小孩看起來不大,但奔跑速度極快,“唰”一下就來到了我面前,長得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可,了鼻子,出了一抹自以爲十分燦爛的笑容,道:“大哥哥你好,我麋鹿兒,因爲喜歡麋鹿,又經常在林子裡迷路,所以村子裡的人都我麋鹿兒~~~”
一旁,老人寵溺的了的頭頂,道:“是我的孫,這孩子命苦,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在一次進山打獵的時候遇到了兇,一起死了,我這個老頭子沒別的本事,就只會打獵,用、皮一點點的把養大,如今一老一在村子裡相依爲命。”
“哦,這樣啊……”
我點點頭,指了指野牛的,道:“這頭牛,應該足夠吃很久了吧?你們的村子遠嗎?或許還能用這頭牛換點錢,補一下生活什麼的。”
“難。”
老人搖頭:“我們這次走得太深了,離村子至有二十里以上,這麼遠的路程肯定不可能把這麼大的一頭野牛搬回去,只能割一些能賣錢的,能賣多算多了。”
“那多可惜啊!”
我皺了皺眉,說:“如果用樹枝做一個筏子,忽悠就能把整頭牛都拖回去了,老人家,你去砍樹枝做筏子,我幫你拖拉怎麼樣?我別的不行,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
“真的?”
老人有些心,道:“還沒請教俠名諱?”
“我陸離,不用我俠,直接我陸離就行了,我是一個遊俠,修行人。”
“哦!”
老人點頭:“這樣的話,多謝你了陸離,你放心,回到村子之後,這野牛賣出去的錢我們對半劈,你一半,我們和爺孫一半,怎麼樣?”
“也行!”
我沒有過多謙讓,以免人家懷疑。
“好!”
……
不久後,一個簡單的筏子做,老人的手藝很巧妙,編織手段超凡,以平的樹枝作爲筏子的底子,與地面拖曳的時候力會大大減,而我則故作“力”的樣子,與老人一起聯手把野牛的移到了筏子上,之後努力的拖拽著筏子前行。
事實上,以一個飛昇境的,單手扛著野牛都能飛奔如電,我這裝來裝去也實在是太辛苦了,但不裝不行啊,一個飛昇境如何世,就像是之前,如果我一開始就顯出飛昇境的手段,恐怕就沒有後來牽扯出的那麼多事了。
直到夕下山時,終於拖著野牛進了一個鄰近山巒的村子,顯然這是一個獵戶堆的村落,一間間木屋零星分佈,而就在我們進村時,一名手持戰弓,上穿著甲的青年走了過來,笑道:“張爺爺,今天收穫不錯嘛,這位小哥是?”
“哦,山裡遇到的,幫了我不忙,他是一個遊俠。”
“哦?”
披甲青年笑道:“好多年沒有遊俠路過我們村子咯,不過夜之後一定要小心啊,最近不宜外出。”
“最近怎麼了?”我訝然。
披甲青年皺眉道:“你是外鄉人,有所不知,最近這片老林子里老是鬧鬼,周圍的幾個村落已經有不孩無故失蹤了,聽人說,有專吃小孩的厲鬼行走於大山之間,就在今天下午,部落的首領也發來了命令,讓我們這些民兵都打起神,夜晚都要加強戒備的。”
“這樣啊……”
我點點頭,笑道:“知道了,我們晚上不出村子就是了。”
“嗯嗯!”
……
一路進村,我看得真切,村落的防力就是一條延綿的籬笆牆,這種防基本上等於0,別說是厲鬼了,恐怕連山賊都擋不住,至於那些民兵,整個村落的民兵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確實有種我爲魚的覺了。
晚上,就住在張氏老人的家裡,老人燒開水,給野牛剝皮取,忙碌的空隙間,取出牛心過水,然後燒了一盤香噴噴的青椒炒牛心,又燉了一鍋噴香牛,然後從鄰居家借了一些饅頭熱了一下,以此來招待我這位出力不的外鄉人,頓時,麋鹿兒開心得手舞足蹈,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味了。
吃飽喝足之後,老人繼續忙碌。
小木屋裡,只有兩張牀,大牀是老人的,小牀的麋鹿兒的,而此時清冷的月照下,麋鹿兒已經擁著皮被子睡了,睡容恬靜,天真爛漫的年紀,真好。
我沒有睡,只是在一旁看著老人忙碌,肢解整頭巨大的野牛是一套繁複、勞累的工序,這一夜老人幾乎是別想睡了。
“張大爺!”
一個提著一籃子野菜的村婦走過,歪頭看著我:“這位小哥好俊啊,以前從沒見過,不會是你給麋鹿兒招的贅孫婿吧?”
老人頓時氣笑道:“他陸離,是路過村子的遊俠,說什麼贅孫婿,麋鹿兒才七歲啊,王大嬸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這老骨頭跟你拼了!”
村婦哈哈大笑:“走了走了,陸離小哥,晚上別走喲,這幾年兇和厲鬼橫行,村子裡的男丁越來越,寡婦倒是越來越多了,小心別被哪個俏寡婦給拉進屋子裡去了,那你可不一定得了咯~~”
我不失笑,沒說話,民風倒是十分淳樸。
……
不久後,風陣陣,吹過這座荒野小村。
老人皺了皺眉,馬上招呼我把牛都搬進屋子裡去,而此時,三個民兵提著長弓、短劍路過,其中一人敲著鑼,大聲道:“風起了,家家閉戶,有人敲門也不得開門,有人呼喚也不得答應了!”
我微微一怔:“怎麼了?”
“那些邪的東西又來了!”
老人立刻關上門窗,又點亮了一盞油燈,道:“陸離,小心些了。”
“嗯。”
……
不久之後,深夜,風停了。
但似乎有什麼東西進村了,遠有嬰孩的哭聲,有幽幽的嘆息聲,接著,似乎有什麼東西伏在小屋的門外,猶如指甲扣一樣,在門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然後就有一個人在門外啼哭,哭了一會開始抓門說話。
“開門,讓我進去,我要吃人,吃一個就走。”
……
“爺爺……”
麋鹿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躲在爺爺的懷裡,嚇得滿眼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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