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但笑不語，顯得很是神。

想到他曾經獨自離開過一會兒，書華似是反應了過來：“你抓住那小了？”

景安著漆黑的天空，答非所問：“今晚的夜不錯，在下玩得很開心。”

知道他不會回答自己，書華也懶得再追問下去，至於他欠自己的茶錢，改天找到機會一定要討回來

兩人去到老夫人院子的時候，卻聽見趙嬤嬤說已經睡了，此刻再去醒肯定是極不好的。

無奈之下，書華只得無功而返，回去的路上正好見陶氏隨侍的丫鬟，詢問之下得知陶氏與大老爺還沒睡。書華趕忙拉住那丫鬟：“你什麼名字？我尋大舅與大舅媽有事，你可否帶我一塊去？”

這丫鬟看樣也有十七八歲，生得脣紅齒白，個子很高挑，知道書華是從汴京的表小姐，是家裡的貴客，當然不敢拒絕：“奴婢喚做櫻桃。表小姐說的什麼話，能爲表小姐帶路是奴婢的榮幸。”

書華回頭看向正毫無自覺地站在後不的景安：“有櫻桃帶我去就好了，你累了一天，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笑話，要是真讓大舅看見自己跟這塊牛皮糖同進同出，還不得被懷疑些什麼七八糟的

景安倒也沒有堅持，狀似無意地看了那個丫鬟一眼，那雙眼睛又瞇了一條：“櫻桃是嗎？很不錯的名兒，和你這人一樣，水靈靈的。這天黑不好走，你可得小心點，若是不小心摔倒了臉，就真的可惜了。”

雖然景安這個人的人品有待考察，但那副皮囊的確生得不錯，加上那一不俗的裝扮，放在現代說也是個偶像級別的人。

眼看著櫻桃臉頰開始泛紅，書華忽然很不想承認自己認識那塊牛皮糖：“櫻桃，時間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

櫻桃低著頭輕聲應了下，隨即領著書華朝大房的院落走去，轉前還不忘又悄悄瞄了景安一眼，那白皙的臉蛋又不免浮上兩片紅雲。

書華只當沒看見，跟著櫻桃往前走，在大院子裡拐了又拐，方纔來到一大門之前。推開門進去，眼極是一大片竹林，竹林之中還有小溪，們順著小溪穿過竹林，來到一類似於四合院的地方，方方正正的建築，建得極爲對稱。沒有躲過的飛檐裝飾，就連木雕花木也是極的，但結構卻是極爲嚴謹，每一都經過了心的規劃，毫不顯得多餘與突兀。

平和，寧靜，自然。就是這個院子給人的覺。

進了堂屋，書華被安排在客座上坐下，櫻桃先進去通報了一聲，不時便見到陶氏與大老爺相繼從側門走進來。尤其是陶氏，已經鬆了髮髻，看架勢是正準備歇息。

書華察覺到自己來得有些不是適合，不由垂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們。”

大老爺與陶氏相繼坐下，臉上仍舊是慈溫和的笑容，大老爺道：“這麼晚還急著找我們，想來是真有急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必與我們太客套的。”

話雖這麼說，書華還是忍不住又說了幾句抱歉，方纔提及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我想提前回家。”

顯然是沒想到要說的是這番話，大老爺先是一愣，隨即關切地問道：“可是今天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家三舅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親自幫你去修理他”

書華急忙搖頭：“家裡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非常的忙，我擔心二哥在家裡會應付不來，所以想要提前回去幫幫他。”

陶氏瞭然地點點頭：“關於你家裡的事，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但你現在回去未必就可以幫上忙。而且才倌兒是個靠得住的好孩子，他現在特意讓你過來，想必自有他的安排，你何苦……”

“可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書華垂下頭，自己也說不上這種不安源自於何，只覺得自己此刻若是不回去，將來一定會後悔，“我雖然幫不上忙，但也不希在二哥勞累的時候還獨自在這邊悠閒，不可以用‘幫不上忙’這種事做藉口，那樣的我連自己都會看不起。”

見到心意已決，大老爺微微沉：“你想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不可以，最早也要等到後天才能回去，”大老爺毫不猶豫地拒絕，語氣不容置疑，“你急著回家可以理解，但是明天……你必須去給你母親上香。”

書華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難得來一趟，說什麼也得給你母親上柱香再走，雖然你母親在你年時就去了世，但在臨終前最擔心的就是你。你那時候年紀還小，或許很多事都不懂，但如今你長大了，也該明白的苦心了。”

白氏嫁進了沈家，按理說不該是葬在沈家的祖墳之中嗎？怎地會葬在這城裡

書華下心中的疑，緩緩道：“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給母親上香，後天再回汴京。”

大老爺點點頭，陶氏也跟著鬆了口氣：“如此甚好，關於你後天就走的事，明天我會代你向母親說明，老人家雖然捨不得你，但應該會理解你的。”

書華點點頭，激地著他們：“謝謝。”

陶氏卻是笑了：“瞧你這孩子，自家人還說什麼謝謝？憑地生疏了不是”

書華不好意思地跟著笑了笑，隨後就起告辭，陶氏喚來櫻桃送回去，臨走前還叮囑們路上千萬小心點。

來到白家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個晚上，但這裡的氣氛卻比沈家更像一個家，這裡很多的人都沒有像沈家人那般的心思，或許是他們有心思而沒有表現出來，但至，他們沒有將矛頭對向自己，他們對自己的關並不是綿裡藏針。憑這些，就已經強過沈家很多倍了……

書華走在迴廊上，低頭看著腳下，心不在焉。如果自己真的出生在這裡，或許眼前的關與溫就又會變利刃。自己此刻在這裡能夠過得自在，不正是源於的存在對大家都沒有構利益威脅爲前提的嗎。

這個世上，有很多的東西是真的經不起考驗的……

走著走著，附近忽然靜得有些可怕，原本就在前面不遠的腳步聲也不見了，只剩下自耳邊呼呼而過的北風。

書華擡起頭，卻只見前方一片黑暗，櫻桃早已不見了影，四周什麼人也看不到，藉著附近石龕裡蠟燭的微，可以約看見自己一丈以的石子小路，兩邊都是花圃，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難道是自己剛纔想事想得太神了，竟然一時沒注意到櫻桃的方向，自己走錯了路？

這下子完了，這裡黑布隆冬的，可怎麼回去啊

就在爲此到慌張的時候，有人的說話聲忽然從不遠傳來，是誰看不大真切，只能憑藉著聲音的大小可以出他們距離自己大概有十幾丈的距離。

循著聲音，書華小心地索著尋過去，最後卻被一道石牆給攔了下來，而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顯然是從石牆對面傳過來的。

書華還沒來得急開口，就聽見一個悉的聲音：“我到底有什麼不好的？難道說我現在伺候你二哥的時間久了，上也沾染了和他一樣的病，你連都不願一下嗎”

聲音尖銳刻薄，還帶著急切的緒，不用說，這人定然是那曹氏。

書華扶著牆，皺眉頭，這三更半夜的，在這裡做什麼？

卻聽見另一個更加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別再胡鬧了，我與你之間早在你嫁進白家的那一刻就徹底斷了，我說過，我白南俊就算再風流，也絕不會對家裡人出手”

聲音雖然得極低，但書華卻是不忍全一震，此人不是自家三舅又是何人？

“呵……說到底，你不過是害怕了你怕被人揭發你與我之間的事，然後被大哥按照族規趕出白家可憐我當初嫁進來，還以爲至可以每天都能看見你，只要我真心，就算是鐵杵也一定能磨針。可我真的是錯了，白南俊，我高估了你，我更加高估了我自己”

“噓……你聲音低點，要是引來了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那曹氏卻是忽然哭了起來，哭聲不大，斷斷續續的，但仍舊可以到那顆正在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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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爺安了幾句，見不肯定，也有些不耐煩了：“得得得，你怎麼樣怎麼樣，玉珍還在屋裡等我，我沒這個閒工夫再與你再次磨蹭。你若還想在白家過好日子，就快些回去，二哥那兒離不得人。”

哭得更兇了：“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見你這個混球我明天就去告訴大哥和母親，說你勾引二嫂敗壞門風”

剛剛響起的腳步聲忽地停下來，三老爺的聲音再度響起，暗藏惱意：“你若真敢捅出去，我們兩個都沒得好果子吃我頂多被趕出白家，而你……曹金玲，會被族人實行族規沉塘”

言罷，那腳步聲又再次遠去，曹氏的哭聲漸漸弱下去，等到腳步聲消失的時候，的哭聲也跟著徹底沒了。

此時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書華捂住，努力平復下心中的震驚，沒想到三舅會與曹氏有一，雖然從他們的話裡可以聽出，曹氏與他的事只是在曹氏進門之前，但這件事可大可小，按照曹氏那般執拗的子，誰知道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石牆那一頭，沉默良久的曹氏忽然冷冷地開了口：“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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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今天書評區有鞋提到豬與景安單獨相的事，我承認自己在這個地方寫得過了，很抱歉，下次會注意的~（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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