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一個週末,顧海決定包頓餃子吃。
白因在旁邊幫忙搟著餃子皮兒,勉強看得過去,就是速度太慢了,供不上顧海包餃子的速度。於是顧海嫌惡地將白因推到一旁瞧熱鬧,自個連搟皮兒再包餃子,好一陣忙乎。
顧海包的餃子典型的薄皮大餡兒,一個個滾肚兒圓,看著特喜興。白因也想試吧試吧,過來一個餃子皮兒,用勺子舀一點兒餡放上去,學著顧海那麼,完之後修繕了一下,舉到顧海眼部前兒。
“怎麼樣?也不賴吧?”
顧海幽幽地看了白因一眼,朗的薄脣微微揚起。
“行,好,拿著去一邊玩吧,聽話!”
白因,“……”
倆人吃餃子能吃一家人的量,顧海一個人包到手痠,白因實在閒得無聊,就在旁邊憶苦思甜。
“小時候,家裡只有逢年過節才吃餃子,那會兒我爺爺還朗的。一般都是我搟餃子皮兒,我爺爺包,我在旁邊瞧著,我爸在飯桌旁等著吃。”
顧海停了停手裡的作,忍不住慨道,“我一生下我爺爺就沒了,在我印象裡,我從沒下過廚。那會兒部隊給我家分配了兩個廚子,還有保姆,勤務工,我小時候吃東西都有人管著,不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白因目詫異之,“你等下……我記得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和我說你爺爺一直癱瘓,大小便失,怎麼這會兒又說你爺爺在你出生前就沒了?你到底有幾個爺爺啊?”
“就一個啊!”顧海懵了,“我說過我爺爺癱瘓?你記錯了吧?”
白因目篤定,“沒記錯,就是你說的。那會兒你來我家吃飯,我爺爺噴了一飯桌,回去的路上我給你道歉,你和我說你爺爺也那樣。”
顧海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來了,他確實那麼說過。草,怎麼這麼點兒小事都記得?
白因立刻瞧出顧海心裡所想,表恨恨的。
“你丫那會兒沒蒙我吧?”
“哪啊?”顧海訕笑,“我那不是爲了和你套近乎麼?”
白因冷哼一聲,扭過頭攥手裡的麪糰。
顧海突然就想起那時的白因了,揹著一個破書包,穿著一件風的校服,頭髮整天睡得像窩一樣,偶爾還穿趿拉板兒來上課……越想越可樂,忍不住把手過去,一把扣住白因**的小怪。
“猴子桃!”伴隨一陣邪的笑聲。
白因嚇了一跳,惱恨地朝顧海的屁上給了幾拳,然後從兜裡出一個小東西,遞給顧海。
“把這個包進餃子裡。”
顧海拿起來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就是個小玉墜,一個新兵蛋子送我的,說是在老家開了的,戴上能保一生平安。”
顧海眼睛瞇一條線,“他送你這東西幹什麼?”
“下級給上級送禮不是常事麼?”白因催促著,“快包進去,小時候我老是包鋼兒,說是誰吃到誰有福。咱倆也試試,看看誰更有福。”
顧海拗不過白因,只好把玉墜清洗之後包進了餃子裡。
吃餃子的時候,顧海朝白因說:“這程子公司資金又有結餘了,我在奧運村那邊購置了一套豪宅,送你的。”
白因手裡的筷子猛地頓住了,擡起頭看著顧海,目裡充溢著闇火。
“你腦子有病吧?!我自個有房,我爸我媽都有房,你自個也有房,你又買房幹什麼?”
顧海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因,“哪天咱倆分手了,你好歹也能落點兒東西……”
白因夾起一個餃子扔了過去,顧海嗖的一手,竟然用筷子夾住了。
噙著笑容塞進裡,言歸正,“拿來給咱倆養老用。”
“養老要那麼大房子幹嘛?咱倆又沒有兒……”
顧海撂下筷子,朗的目中著憧憬,“我都想好了,那套房子一共有三層,每層十多間。咱倆住一間就夠了,剩下的房子都用來養狗,各種各樣的寵狗,外面的那塊地咱可以規劃一下,弄幾個棚子,用來養驢,你覺得怎麼樣?”
說實話,顧海這個不靠譜的憧憬,白因打心眼裡覺得……好。到那時自個退休了,每天遛彎兒回來,剛一進家門,一羣狗撲到上,想想就覺得狠好。
“戶主改你的名字。”白因說,“哪天組織上調查個人財產,發現我有一套豪宅,懷疑我貪污賄怎麼辦?”
“誰敢查你?”顧海目兇悍之,“正軍職他也敢查?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他也敢查?空軍總司令他也敢查?”
白因眼睛都放了,當即拍桌大笑,“這話我聽。”
“爲了我們的好將來,乾杯!”
一杯酒下肚過後,白因才朝顧海說:“我過幾天可能要走了。”
顧海裡的餃子差點兒噎著。
“走?走哪去?”心突然揪到一起。
白因臉漸暗,“下個月空軍部隊要接中央軍委的檢閱,爲了達到最佳訓練效果,我們可能需要轉移訓練場地,全封閉訓練。這次閱兵上級很重視,我不僅要帶兵訓練,而且要進行飛行表演,任務重的,所以……”
顧海艱難地將裡的那口餃子嚥下去了。
“行,你去吧,好好表演,沒準我還會申請觀看。”
“你這次怎麼這麼痛快?”白因納悶。
我痛快?我都快堵心死了!!但爲了讓白因好點兒,顧海還是撐著說:“支持你的工作嘛。”
白因臉變了變,沒再繼續說什麼。
倆人把餃子全都吃了,一起到廚房洗碗,洗著洗著,白因突然想起來什麼,扭頭朝顧海問:“我那餃子哪去了?”
“什麼餃子?”顧海問。
白因一副驚愕的表,“包了玉墜的那個餃子!!你忘了?咱倆誰吃到了啊?”
顧海面一滯,“我沒吃到。”
“我也沒吃到。”
可……餃子一點兒沒剩啊!!
白因,顧海,“……!!!”
晚上,兩點多鐘,顧海突然坐起,肚子一陣翻騰。
白因眼看著他,“你怎麼了?”
顧海面糾結之,“佛祖顯靈了。”
白因,“……”
第二天上午,白穿筆的軍裝,腳踩軍靴,一步一個響兒,英氣人地走到訓練場上,起一貫的嚴肅面孔在隊伍前來回走,凌厲的目在各個士兵上穿梭。
“首長好!!”齊刷刷的軍禮,嘹亮的口號。
白因面朝著各個士兵,臉上依舊沒有一表。
“好幾天沒看你們訓練了,最近有沒有懶?”威嚴的質問聲。
底下稀稀拉拉一片,“沒有。”
白因立刻黑臉了,“都沒吃飯麼?重新喊!”
“沒有懶!!!”震撼人心。
白因滿意地點點頭,走到隊伍中間,查看每個人的神面貌。
突然有個士兵打報告,“首長,我肚子疼。”
白因點頭的同時,突然想起昨晚上的顧海,心裡一個勁地狂樂。但是在士兵面前他不能樂,他得保持一貫嚴肅的形象,於是就拼命忍著。忍著忍著,他發現距離自個不遠的幾個士兵也是一副忍俊不的表。
難不他們看出了我心裡所想?還是說我臉上的表出賣了我的心?白因神經一,但很快就排除了這種想法,他掩飾得這麼好,怎麼可能被人察覺。
於是繼續昂首闊步,穩健的步伐在一排排士兵之間穿梭。
結果,他發現著樂的人越來越多,而且目都是朝向自個的。
終於,白因暴怒,狠狠揪住一個士兵的領子,厲聲質問道:“訓練是件嚴肅的事,你這麼嘻嘻哈哈的像話麼?”
這個士兵不僅沒像平時那樣駭然失,而且還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他這一笑,後面整個部隊全都笑了。
白因的臉驟然變,還沒來得及發作,就有個軍走過來,把白因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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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嫂子夠豪放的!”
白因沒明白,疑的目看著他。
這個軍輕咳一聲,示意白因往下看。
白因一看不要,看了之後臉都紫了。
他的上一個清晰的五指印,白的,覆蓋了整個**。
“猴子桃!”
白因的腦中浮現顧海襲自個時說出的這四個字,心臟差點兒氣炸了。平時這麼鬧鬧也就算了,昨天他手上可是有面的啊!有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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