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白因一直窩在顧海那兒,他多次提出回部隊的要求,都被顧海強行阻止了。顧海給出的理由是,我不看到小因子恢復健康,我是不會放你走的。當然,是把小因子養好還不夠,他得把這麼多天虧欠小海子的通通補上。
白天,顧海就把白因揪到車上,帶回公司裡,中午一起在外面吃,晚上再完好無損地帶回家。白因去個廁所他都跟著,生怕這主兒一不留神就跑了。
以前,顧海總是獨來獨往,公司的職工都已習慣了他那一抹瀟灑不羈的影,現在可好,每天都捎著一個。勾肩搭背地走進公司,再勾肩搭背地走出公司,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是個長眼的人都該有點兒想法了。
白因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審查項目進展況,每天跟著顧海溜達車間,偶爾還會提出一些建議。本來之前商議合作方式的時候,海因科技公司並不是這個項目最主要的合作商,現在在夫夫倆的合謀下,幾乎所有的核心部件都在海因公司生產。
用顧海的話說,我賺的錢到頭來還不是你的,水不流外人田。
這天下午,顧海又在電腦前瘋狂地忙碌著,白因大爺一樣地坐在旁邊曬太。
“顧總,這是最新草擬的企劃書,請您過目。”
顧海接過來,端詳了幾眼,沉著臉說:“你過來看一下,這裡有幾個需要改的地方。”
職工立刻彎下腰去,半個子都在辦公桌上,領口就那麼大喇喇地敞開著,顧海只要一擡起眼皮,就能看到中間那條的和兩個白花花的大饅頭。
白因瞇著眼睛朝那看了一眼,又把眼睛閉上了,一副無於衷的表。
很快,職工笑靨如花地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扭著腰走人了。
門一關上,白因立刻輕咳一聲。
顧海扭頭,“怎麼了你?”
白因勾勾手指,“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顧海還未覺到危險的來臨,徑直地坐到白因邊,手搭上他的肩膀,悠然一樂,“想和我說什麼?”
白因的手直接到顧海的襯衫裡,顧海拒還迎地回了句,“別鬧,這是在公司。”其實心裡面不得白因的手別拿出來。
白因的手很快到顧海前的凸起,脣線死死一抿,兩有力的手指是將那個小東西狠狠擰了兩圈半,只看到顧海臉上的瞬間繃起。
“呃……”
顧海一把攥住白因的手腕,死擰著眉說:“不帶這麼重口味的。”
“這一天天的,是用眼睛看就看飽了吧?”手還是沒鬆下來。
“別擰了,再擰就擰掉了。”顧海苦著臉,“真要給擰掉了,以後你吃什麼?”
“你們公司能人這麼多,再讓們給你生產一個安上不完了麼?”說完繼續對另一個下黑手。
顧海箍住白因的兩頰,又氣又笑地說:“告訴你,趕鬆手聽見沒?我這特敏,你真要是沒完沒了的,我一控制不住,沒準兒就在這把你幹了。”
白因還是不鬆手。
顧海一吃痛,瞬間將白因按倒在沙發上,白因憋著一口氣,剛要把局面扭轉過來,門突然響了,兩條靚出現在他的視線,再往上看,一張悉的面孔。
閆雅靜尷尬地笑笑,“你們兩個幹嘛呢?”
顧海起,白因也把手從顧海的襯裡拿了出來,倆人裝作一副沒事人的表,各歸其位。顧海的手輕輕地叩擊著辦公桌,眼神還未從白因那裡完全恢復過來,看著閆雅靜的視線還帶著幾分輕佻。
“忙完了麼?”
閆雅靜被顧海的眼神弄得一愣,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個的穿著,沒什麼問題啊!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顧海一臉糊塗,“什麼眼神?”
閆雅靜定定地看著顧海眼裡的溫度一點兒一點兒下降。
“沒什麼,我和你說說天銳公司找我們合作的條件,我剛纔和他們老總聊過了……”閆雅靜坐到顧海邊,認真詳細地講述著工作上的事。
白因在這待了三四天,他發現只有閆雅靜不會有意無意地勾引顧海,表面上看他們的關係最正常,其實這恰恰反應出來他們關係的不一般。任何員工來到這,都是顧海開口提出問題,而閆雅靜來到這,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說,顧海在聽,很多事甚至都不過問,完全放手去讓閆雅靜做。
他們的默契度真是羨煞旁人。
“對了,上次你問我什麼藥去疤效果好……”閆雅靜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諾,這個是我哥找一個老中醫配的,每天敷三次,如果效果好再讓那個醫生配點兒。”
顧海微微揚起脣角,“謝了,多錢?”
“不用了,咱倆還提錢幹嘛?”閆雅靜笑得無奈。
顧海晃了晃手裡的瓶子,“那替我謝謝你哥。”
“誒,你試試吧,看效果怎麼樣?”
顧海擰開瓶蓋,把藥倒在手指上一些,朝自己額頭上的一塊疤上塗去。
“不是那樣抹的。”閆雅靜急笑了,“你看看都掉到眉上了,你得先把額頭潤溼。”說罷用溼巾幫顧海了額頭,然後用手指輕輕在上面塗抹,直到藥完全抹均。
白因就在一旁默默無語地看著,看著那個他屢次見到卻從未想過治療的疤痕,正在被閆雅靜的手悉心呵護著。這個疤是那一場車禍留下的,是因自己產生的,卻要用別人的手幫它去掉。如果是閆雅靜主買的也就算了,它卻是顧海開口要買的。
他爲什麼從不主要求我給他做什麼?
直到閆雅靜走了,白因都沒回過神來。
晚上回到家,白因破天荒地要求下一次廚。
顧海心裡這個激啊!多年來的一個心願終於在今兒實現了。於是拿出DV全程追蹤拍攝,從買菜、洗菜、切菜到炒菜,多角度高清拍攝,期間有幾次火苗子都躥到鏡頭上了,還堅守在自個的崗位上。
“你先出去,你待在這太礙事了。”白因踢了顧海一腳。
顧海沒,“我怕你燙著。”
“一邊待著去!等救火再你進來!”
顧海一出去,白因就報復地往鍋裡倒了半瓶子醬油和一大碗幹辣椒。嗆得自個都跑到臺上避難,等所有菜炒完,白因的臉都醬油了。
“吃吧!”白因招呼一句。
顧海低頭看了一眼,所有菜都一個模樣,黑得令人髮指,幸好廚房有燈,這要是停電了,連菜都找不著。
白因笑得讓人慎得慌,“快吃啊!”
顧海試探地用筷子夾了一片白菜葉放進裡,剛嚼一口,直覺得一氣流猛的從鼻息間鑽腦瓜仁,舌頭瞬間就木了。
“怎麼樣?”白因問。
顧海勉強出一個笑容,“還不錯,有飯麼?”
“沒有,這麼多菜還不夠你吃啊?要不我再去弄個湯?”
顧海,“……”
“你必須都吃了啊!我還得錄像呢!”
說著,白因又把那個DV拿過來,對準顧海的吃相開始拍。可憐的顧海,被嗆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還要打腫了臉充胖子,對著鏡頭不停地秀幸福。
白因很納悶自個的菜到底難吃到什麼境界,於是打算坐下來一同品嚐,結果被顧海嚴厲阻止了,“別,都是我的!”
然後碗和筷子都被沒收了。
看著顧海著頭皮吃那些難以下嚥的飯菜,白因的心突然間抖了一下。
吃過飯,顧海把白因拉到沙發上坐下,一開口是單田芳和馬三立的混腔兒。
“你的手到底怎麼弄的?”
顧海翻來覆去看著白因的手,上面有大大小小的疤,每次都是老疤還沒掉,新疤又出來了。最要命是白因的指甲,永遠都是兩層,扭曲地扣在手指上,顧海一每次見了都心疼得不得了。
“平時經常改造機,難免會被鋼板劃傷。”
剛說完,白因就看到顧海拿起閆雅靜給他的那個小瓶,用巾給白因溼之後,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抹藥,把手心手背上所有留疤的地方全都塗上了。
白因的心臟驟然一,眼神再沒了剛纔那般輕鬆。
“你讓閆雅靜幫你打聽藥方,就爲了給我治手?”
顧海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然後回問一句,“你以爲呢?”
白因徹底不說話了。
凌晨兩點多,顧海剛睡著沒一會兒,懷裡的人突然起了,顧海以爲白因是去上廁所就沒搭理,結果等了半個鐘頭都沒見他回來。心一,暗想白因不是著跑了吧?於是趕下牀找人。
結果,他在臺上發現了白因,這廝正穿著一條小衩盤坐在臺的地板上,眼睛微微瞇著,活一個帥佛祖。
“因子,你在這幹嘛呢?”顧海給嚇了一跳。
白因頭也不擡地說:“反省!”
顧海蹲下,一副難以理解的表看著白因。
“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反省什麼啊?”
“洗滌我罪孽的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