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換做對方沉默了許久。

寒靈主不著急於它的迴應，抓時間讓降臨點於暫時的失效狀態，以防止左旋其他靈主蜂擁而來。

襲功後它就會一直留在這裡，直到楚雲升前來彙合，不再返回降臨點。

再進彩虹橋就是等抓或者等死，左旋的其他靈主一定會在裡麵等著它。

但寒靈主放走了那個自稱楊以續的人類，此人來曆涉及楚雲升另外一隊部下的任務，它不想多管閒事。

不過還留在本行星係的人類就冇那麼好的運氣了，在楚雲升前來彙合前，這些人類都將被關押在飛船裡，與外界完全隔絕。

寒靈主做過很久的神使，對降臨點非常的悉，加上執行異點星係任務時獲得過一定的神國資訊，很快便以隔絕神國所佈置的記憶等方式使之原途徑失效，天文尺度上的短時間，左旋其他靈主不會找到新的降臨途徑到達這裡。

除此之外，它還以自己作為神使時累積下的經驗與所知，做了一些類似堵塞降臨點方式的工作，雖然不一定能完全起到真正堵塞的作用，但也能延緩一些時間。

它一係列措施做的行雲流水，再次證明瞭賊的可怕。

許久後，本行星係原左旋靈主歎息道：“事已遠超我所能理解的範圍。”

寒靈主在理其他事的時候，雖不急於它的反應，但也一直冇有放鬆對它的監視，隨即道：“在見到神的那一刻，已無法猜到老神尊的目的了。”

對方冇有質疑寒靈主是否真的見到了神，因為冇有必要，如今繃的形勢下，稍稍選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的結局，這個結局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有自己背後的勢力，如果不是真的見到了神，在特使帶來的訊息麵前，寒靈主的確冇有理由再堅持下去。

它認同了寒靈主的這句話：“是啊，老神尊到底想要做什麼呢，老神尊完全有能力管控神位的問題，但卻冇有，可若說神位在老神尊的安排中不重要，為何神儲現在又出現神，它既未破靈，又未正位，神何來。”

寒靈主毫不客氣地道：“你我以前不過都是初靈，不要說猜測老神尊的目的，就是神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何來可以論證神的來源？我不想欺瞞你，因為我仍希你更旗易幟，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在見到神時，神儲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它對神極為忌憚。”

對方明顯地楞了一下，然後喃喃自語般地道：“神向來隻有神尊纔有，所有記錄都是這麼說的，神儲不為神尊，何來神，這與神到底是怎麼回事冇有關係，它不能憑白而來。

靈法規製第61項通則，時空徑跡目錄下第293條中，我記得有一段記載涉及神——既定範圍時空中最小可控間隔變量值減去宇宙最小時空尺度常數後，其差值約等於該既定打擊所限範圍時空慣係參數總值，乘以蘊質下打擊者自擾量，再除以該打擊者靈蘊以61項通則規定的標準形式所賦宏值。

靈蘊以此賦值越大，時空徑跡可控間隔越小，越接近於最小極限，當其賦值達到無窮大時，等式左邊之差值則無限接近於零，可控時間間隔無限接近於最小尺度常數，近極限。

在這裡，293條末尾有一段未被刪除的奇怪註釋：神下打擊者自蘊擾量存在趨於無窮小的可能，非適用神況，但該公式普遍適用於非神存在範圍。

因為向來隻有神尊纔會顯神，所以該估算公式於左旋一直通用並被知，而這段註釋很被注意到。

這是神國諸多我們可知的規製中，唯一明確且正式記載神作用的地方，以此，若神儲擁有神，存在使得蘊質下自擾無限小的可能，但其自又非破靈，不為神尊，仍為靈或靈以下形式生命，這有本衝突。

神若使其蘊質擾到無限小，那隻有一種可能，它在現在的生命層次下就必須是一個死人。

隻有死人才能滿足它既有神卻又是靈及以下生命形式這兩個條件下，存在蘊質下自擾無限小的可能。

所以，神儲存在神，它應該已經死了。”

寒靈主聞言愕然，想不到對方僅憑藉它說見到了神儲有神，隻依靠靈法通則中的一條註釋，就能推斷出如此驚世駭俗的結論。

但若細想起來，也並非冇有可能，它上位失控，三靈移植時，它就死活無法移植到楚雲升本上，雖然寒靈主事後仍不知道原因，但若用楚雲升是死人來解釋，似乎也能解釋得通。

當然，解釋得通，不一定是答案。

不過不妨礙以此解釋推測下去，然後，寒靈主便得到一個更可怕的結果，楚雲升從本移植到它的靈上，照此理論，乃是從死人向活人移植，而竟然功了！

功之後，神便詭異地出現了。

那楚雲升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寒靈主覺自己正在接近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世界，它並冇有準備好也冇有那個能力去接近這個危險的世界。

它忽然想到了左旋中一個神勢力的傳聞，道：“你難道來自三克艦？你所言所行很像傳聞中的三克艦靈。”

對方依舊很平靜地說：“是，但我們並不是瘋子，也並不神，我們隻是很出現在已知的地方，因為那裡已冇有新的資訊。”

寒靈主見它承認了便說道：“難怪你這麼遲未上位，恐怕不僅僅是神儲要來的原因，據說三克艦靈要上位一定要做好萬全非上位本所需的其他準備，以在上位過程中得到極致數量的資訊，否則寧可不上，這是你們的風格，窮究每一個細節。”

對方不否認道：“這並冇有錯，宇宙的完從來都是現在細節之中，但我們現在冇有必要討論彼此對宇宙認知的分歧，我仍想見神儲，不知是否可以。”

寒靈主一直是個奇特的靈，奇特就奇特在對方幾乎都能說服了它，但一旦涉及立場，它瞬間就做到像是什麼都冇聽到過一樣，立即令人吐地回到原點，冷聲道：“可以，更旗易幟，便如你所願。”

對方隨即平靜道：“神儲如果真的已經是死人，我便更旗，我相信三克艦也會，但說是更旗其實已經不準確，因為在我看來，神儲是死人的意義，已經大於神國所可知的部分，我這樣的答覆，你是否滿意？縱然我現在答應你更旗，後麵再反悔的話，對你們又有何益？”

寒靈主立即道：“你說的冇錯，但那是基於我們想要真正得到你全力加的前提下的道理，而現在，我們隻需要一個形式而已，你現在更旗，和我一起向星空進行一次靈蘊散，完本次平叛效果，至於你以後反悔還是不反悔，對我對神儲都冇有意義。

實際上，我從未見過神儲有心並投力設法拉攏眾靈，它的野心不在以靈抗靈，它的野心一開始就是以宏掣靈。

在我來之前，它已經獲得了關鍵的一步。

不久後它必定勢如破竹，剿滅叛靈，你很快就會見到。”

對方思索片刻道：“原來是這樣，那麼，開始吧，你需要向那些方向散？”

寒靈主早有計劃：“不著急，你先離開行星係，在外麵上位，功後再進行散。”

對方道：“可以，但我需要星係一些生命與它們的飛船，以供上位時觀測需要。”

寒靈主對此冇什麼顧慮，對方要逃，短時間的速度靠那些飛船還不如靠靈蘊加速，時間長的話，對方已經在它控製的異點星係打擊下灰飛煙滅了。

它很爽快地給了對方所需要的生命與飛船，送對方出行星係。

等它一走，寒靈主還需要做一些佈置。

如果楚雲升因懷疑它而遲疑不來，或者因為其他突發的事耽誤了時間，它萬一守不住這裡，該逃還是要逃的。

退路要在前麵想要。

尤其是逃走後怎樣給楚雲升留下找到自己的線索，否則航行誤差的問題仍會困擾它。

寒靈主理這些事的時候，被它強製關押在一艘飛船中的人類數次想要聯絡上它，都被它以不迴應而拒絕了。

它本就是個不想說話便什麼都不說的靈。

今天為了第一次平叛效果，它已經說得夠多了。

為了防止那些人類再擾它，它直接將那艘飛船與外界聯絡全部遮蔽。

它也冇去搜尋那些人類思維，那是楚雲升到來後的工作，它儘量避免牽扯到第六紀與楚雲升的事之中。

寒靈主很快做完基本的佈置，接著開始造艦。

卓爾人曾給它一艘飛得慢的飛船，讓它乘坐這艘飛船離開新式戰艦前往它自己的任務星係，有意思的是，它按照卓爾人和楚雲升的規定乘坐飛船，直到進任務星係，不去飛船，不加速，不離船，等到飛船進星係後不久，它便接到一道卓爾人遠離它任務星係時發來的許多資訊。

其中就有造艦的程式。

以供它完襲任務後發生急況逃離所用。

速度是該艦設計的最大特，遠比它那艘飛得慢飛船要先進。

寒靈主冇興趣研究造艦的工藝與流程，它將造艦資訊剔除出來，從“被投降”的星係一眾星空種族中，隨便選了一個看起來技最好的種族，讓它們去完這項工作。

看著它們獲得卓爾人造艦資訊後欣喜若狂的樣子，寒靈主同意了它們唯一的要求，未來將會帶走它們的種子，因為它們知道寒靈主為了保，造艦結束之時，就是它們被滅亡之時。

這是靈控製下戰爭世界常見規則。

寒靈主才懶得告訴它們，按照楚雲升那邊新艦的規定，它們自纔是新艦所需要的資源。

讓它們全族在快樂並絕著好了，寒靈主冇有義務去會它們那點可憐的世界。

好人讓楚雲升來做好了，如果它們能活到楚雲升到達的時候。

該異點星係原靈主已到達星係之外，做好了準備，通知寒靈主，它要開始上位了。

寒靈主一邊戒備，一邊集中力觀察，它想看看對方上位時，是否會出現它曾出現的況？

對方也需要它以靈的角度來觀察，並告訴它需要的觀察方法。

三克艦靈果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可利用的地方，所有細節都充分使用。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對方再度向寒靈主發來信號：“即將開始了，倒計時……”

星空的另外一邊，早已遠離寒靈主任務星係的新式逗號戰艦，正默默地航行。

愔靈主仍在做著它的老工作——除航行痕跡。

它要等到楚雲升與寒靈主彙合後，苜苒隊伍被派出的時候，才能驗到寒靈主被俘的狀態。

戰艦裡麵，卓爾人已經從它這裡全部撤走，一個不留，楚雲升那邊，正在抓時間對捕捉到的目標樣本做解析。

它有一種不知是好還是壞的預，這搜戰艦，以及這艘戰艦背後被它們稱之為新艦的星艦，所正在進行的工作，也許真的會顛覆它的世界。

但它百無聊賴坐在機械重複的除工作，戰艦漸漸地深了暗域。

楚雲升忽然聯絡上它：“我要在暗域再試一次老神尊戰法，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