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直須待花落盡時,引用相思做嫁 024 後宮你做主
這老太后就是爲了讓自己來看著小公主哭得是有多傷心麼?
陶晚煙心裡這才個急。
不過還好沒多久,這小丫頭便不哭了,只是搭著對著太皇太后訴苦,“皇,父皇是不是不喜歡十四了?”
“傻丫頭,他是你父皇,怎會不喜歡你?”
“可是……可是……”小丫頭一一搭地,語氣中的自責以及臉上的害怕,讓陶晚煙聽得看得心裡直髮疼。
“你父皇怎會不喜歡你?你忘了你父皇對你說過的話了麼?”陶晚煙終是忍不住開口了,卻不想被太皇太后聽了,惹得了這老人家不開心了。
“什麼你父皇?這如今桑兒雖是走了,卻也是你的父皇了。”太皇太后嘆息一聲,“你說這話不是怕人笑話嗎?”
“皇,您別怪皇嫂了。皇嫂對十四可好了,皇嫂還找人給十四看病……”
看著景急於給自己辯解的樣子,陶晚煙心裡倒是十分欣。輕輕笑了笑,隨後嚴肅而自責地開口,“皇教訓得是,臣妾定然記住。”
“記住便好。兒……可別哭了……皇現在有事要跟你皇嫂說,你先出去找夢兒玩。”
“恩。”
這太皇太后定然是個不簡單的人。陶晚煙心裡至是清楚這點的。
人尚且臥病在牀,卻知曉殿外來了多人,一直到朝廷外發生了什麼事。
景走後,太皇太后一直未發話。陶晚煙猜想到了什麼太皇太后定然不是爲了訓斥自己,便起站在牀前,再次跪下。
“皇后這是何意?”
“皇會臣妾來,臣妾心裡忐忑,怕是做錯了什麼。先跪下,總是沒有錯的。”
“你倒是聰慧。”太皇太后輕輕笑了笑,出手對陶晚煙說,“你過來。”
陶晚煙心裡猶豫,卻還是起走到牀旁,握住太皇太后過來的手。太皇太后也順勢拉著陶晚煙做到牀旁。
“當初先皇賜婚你於老七,哀家便知曉你會是老七的良人。”太皇太后笑著說道,“比起曾經的嫣雪,和現在的落雪……你纔是能夠助老七事的人。”
太皇太后方一開始就給自己帶了這麼一個高帽子,倒是讓陶晚煙有些意外。但是這之後只怕是沒有什麼好事在裡面。
“臣妾能否幫助到皇上,確實不敢肯定。但是……任何一個對景遙國虎視眈眈的人……臣妾都不會放過……”說到這裡,陶晚煙垂放在一旁的手拽了,“這是爺爺臨終前對臣妾的託付。臣妾不敢忘……”
“陶將軍……”太皇太后呢喃一聲,看著陶晚煙眼中閃爍著淚水,眼中閃過一心疼,“陶將軍真的死了麼?”
陶晚煙一驚。整個景遙國都覺得是陶晚煙自己親手殺害了陶凌,然而太皇太后沒有多問,便知道不是做的。這麼久以來的委屈,竟在太皇太后這裡得到公正。連陶晚煙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出了陶晚煙眼中的驚訝,太皇太后釋然一笑,“陶凌的爲人我十分清楚。他教導出來的孩子,怎會是不忠不孝之人……”
“那日……五皇子我出征。當是鐵兵符在我手上……我怕會真的落在了五皇子和北狄人手中。所以和梨花樓衆人安排演了一齣戲,將爺爺樑換柱……”說道這裡,陶晚煙卻也是後悔的。以爲那之後,爺爺能夠安晚年,自己也能夠陪著爺爺。卻不想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語氣中也帶著呢喃,“皇您不知道……當我再見到爺爺時……他竟被人下了毒,吊在烈日炎炎之下,流乾了一熱……被活活折磨而死……”
陶晚煙再也說不下去了……雙手掩面而泣……
“我以爲讓爺爺遠離戰場就好了……卻沒想到北狄人不願意放過他。那些和北狄人狼狽爲的人不願意放過他……我明明知道是誰殺害了爺爺……我卻還要笑臉相迎……我還要將救命的東西贈與仇人……”
“不可說話!”太皇太后的一聲呵斥,卻依舊止不住陶晚煙的淚水,“陶晚煙,這是後宮……不是將軍府,有的話……爛在肚子裡面就好。”
“皇……”陶晚煙怔忪地看著太皇太后,“您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太皇太后看著,並未多說,“哀家知道,太后如今對前朝之事幹涉甚多。但是哀家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後宮之中,如今你纔是皇后,你說了算。前朝之事,那是老七的事,誰想要干涉,哀家定不會輕饒。”
“皇……你的意思是……”
“無論是太后,還是你……或者是後宮中的任何一人……如若敢手前朝之事……哀家必是容不下。”太皇太后經歷過的事,是陶晚煙這些晚輩無法理解和的事。眼中只有明鏡。只怕對面就算站著的一手帶大的沈落雪,太皇太后也不會留毫的面。
“皇后,哀家需要你。”太皇太后拍了拍陶晚煙的手,“這後宮之中,哀家不能做主,太后不能做主。只有你和皇上才能做主。”
陶晚煙到此刻還不太明白太皇太后對自己說得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雖然是皇后,然而卻只是名義上的,任何人都能看出來,景夜在乎沈落雪更多一些。
陶晚煙沉默不語,太皇太后嘆息一聲,“在門外聽的,要哀家親自來請才肯出來麼?”
原本陷太皇太后話中無從尋找緣由的陶晚煙聽見這語氣陡變的話,連忙擡起頭看向外屋。
未曾看見人,便聽見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皇……您還是那麼厲害啊。”
只見一明黃龍袍著的景夜從外屋進來,“孫兒見過皇!”
“怎麼了?怕我把你的皇后吃了,這麼快就追了過來?”太皇太后打趣道,從方纔到現在,倒不似病重之人。
莫不是連太皇太后的病是裝出來的?如此一來,太皇太后的心機……只怕這後宮之中無人能敵。
“皇說笑了,皇后可是您挑中的孫媳……孫兒哪能怕您吃了。”景夜輕緩一下,在一旁坐在。
然而陶晚煙心中卻並非能夠笑出來。反倒是越發沉重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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